这年头政治问题不能沾边,石家没资源出了事也没人保别金大腿没抱住再给自己折腾进去了!
石淑云才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看着白永梅倒霉只觉得苍天有眼。
石家的猪越长越肥,因为今年细粮管够粗粮全都剩下了,人不想吃那就都喂猪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这猪直逼三百斤了,天天玉米面刷锅水豆饼吃着,这猪终于可以宰了。
也没有高调的请杀猪匠,佟永辉手起刀落把自家的肥猪给杀了,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肥猪呢肚子上的肥肉都一巴掌厚。
石淑云压根都没往下屋放肉,直接让闺女收了起来吃鲜肉总比吃冻肉强。
剩下的猪头这回可派上用场了,佟永辉展示了一手熏酱绝活。
猪心,猪肝,猪肺洗干净扔在锅里卤,猪头猪蹄子猪尾巴用炭火烤了毛,清水刮洗干净。一同扔锅里卤,猪肝要先捞出来这个老了就不好吃了。
猪肚里放上调制好的肉馅也一起卤,直到猪头软烂为止。接着用红糖茶叶熏制这些卤货,这样这些肉类就有了迷人的烟熏味。
石淑云捣了一碗蒜泥,刚出锅的猪肝味道最好,一人一块蘸着蒜泥吃。晚饭石家人都没吃主食,这些卤味都吃饱了。
屯子里一到冬天最流行的活动就是串门子,这些妇女一年到头也就冬天闲着,每天做完饭收拾完家里兜里揣上一把瓜子就开始串门子。
最近这些妇女窜的更狠了,屯子就这么大很难得能有点新闻。
白永梅这事绝对属于香艳的,带有一丝刺激性的新闻。就这种和桃色沾边的东西总是能带给人无数遐想。
这件事越传越离谱:“大嫂子你听说了吗?知青点那个姓白的知青,对就是那个长的挺白净梳个麻花辫那个。个子不太高长的挺好看那个!对对对就是那个!
昨天我听陈二媳妇说,啧啧都没法说出口,和知青点一个男知青滚到一起去了,被支书和其他知青当场抓住了!
啧啧那娘们这个浪啊,被抓住的时候还在那里浪叫呢!”
另一个妇女马上配合到:“哎呀妈呀这没结婚的大姑娘可更敢啊!我听过那么一嘴上次他拦人家石大姐家的闺女我就觉得不对劲。
人家闺女是啥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啥时候都没见过人家姑娘和屯子里男孩子说过话。她觍着脸要找人家玩。
石大姐那是啥人家,她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人家吗,没的带坏人家好姑娘。
就那姓白的早就不是小姑娘了吧,说不定都找多少个了!也就知青点那些男的如饥似渴的眼瞎才看上这么一个贱货。
老爷们都那么一个德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从今往后都看好自家老爷们吧,敢往知青点得瑟腿给他打折。”
“大嫂子可不是咋的,这老爷们就像那猫哪个地方有那腥骚味儿那鼻子都可灵了!
以后屯子里有这么个骚货可真就热闹了。你说她还当啥知青?当婊子是不是赚的更多?…”
诸如此类的话在屯子里到处上演着,知青点其他女知青躲避白永梅如同瘟疫,没得带累名声!
男知青有的人眼神中则多了一点其他韵味,或多或少的眼神中都透露着一种勾引。
白永梅这次是真的病了,又羞又气一生要强的白总终于在事实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发高烧说胡话,浑身骨头节就像拆了一样的疼。女知青虽然不愿意和她沾边,可也不能真由着她死在知青点,这屋里要是死了人谁还能住在这里了!
吓都要吓死了,于是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去找支书。
冬日里屯子上空飘来了袅袅炊烟,清晨的屯子有一种静逸的美。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早饭。
支书家的大门被知青拍的砰砰作响,支书媳妇气的牙疼!这一天天有完没完!刚端上饭碗今天好容易吃点好嚼裹,酸菜猪肉粉条子,煮的大米干饭。
刚吃了一碗就得收拾起来,换上萝卜条咸菜窝窝头。还得把门敞开放放味,这要是让人家看到了还不定怎么编排自家老头子呢!
支书媳妇那动作就是行云流水很快桌子上就摆上了一盘子窝窝头,一碟子萝卜条咸菜。一家人拿起来做样子。支书媳妇穿上棉袄去开大门。
大门打开呼啦啦进来了十多个知青,支书媳妇那是八面玲珑的一个人:“知青同志这是怎么了?快有话屋里说别冻着了!”
一群人来到屋里看到支书正坐在炕头上吃饭,左手拿着一个窝窝头,右手里面是一块咸萝卜条。
嘴里咬的咯吱咯吱直响:“小张同志,你们吃饭了没有?不嫌弃大伙一起吃点,这今年新下来的苞米面做饽饽就是香。你们也尝尝你婶子的手艺。”
张爱民哪有心思吃饭急忙说:“那支书白永梅同志发高烧听女同志们说已经一夜了,人烧的像火炭一样。现在人事不省了。”
支书听了不敢怠慢,急忙下地穿鞋穿棉袄:“那还等啥小张你和小陈大小伙子腿脚快,马上去牛棚那边找你佟大叔,就说我说的让他马上套车。
咱们赶紧给白同志送医院去,你们这一个个的离家这么远真出点啥事咱们都没法交代。
老婆子你也跟着,他们年轻人没经过事,白同志又是女孩子我也插不上手。
于是张爱民和陈国华两个人飞跑着去牛棚找佟永辉去了。支书媳妇也是一顿忙活穿棉袄穿鞋戴围巾。
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往知青点跑,人命关天不是儿戏知青要是死在屯子里,支书绝对脱不了干系。
支书媳妇心里隐隐的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把话传出去了,这万一出了人命自家老头子这支书的位子恐怕也坐不稳了。
一个个心里有事跑的就快,几个人也就六七分钟就跑到了知青点。
知青点里几个女知青正在外屋地看热闹,炕上躺着烧的人事不省的白永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