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媳妇一摸白永梅的额头,烧的像火炭一样。赶紧的就把门关上给白永梅穿上棉袄棉裤袜子和鞋。
这么大个人在烧下去不死也得烧傻了为了老头子的支书位子,这娘们也不能死在这里。
这时侯佟永辉赶着马车来到了知青点,众人七手八脚的把自永梅给抬上车,支书媳妇抱着白永梅的被子给白永梅盖在身上,用胳膊抱着白永梅的头。
支书又点了两个女知青:“孙红凤和纪红超你们两个一起上马车,小伙子张爱民你也跟着一起去!到了卫生院有啥跑腿的活你们好搭把手。
你佟大叔和我们岁数大了腿脚不利索!你们年轻人腿快!赶紧的给这孩子扎古好了!这也太吓人了!在烧一会该抽了!”
一行人坐上马车,佟永辉一甩鞭子马车咕噜咕噜的向前行进。几个人跟头把式的来到镇里的卫生院。
值班的大夫穿着个白大褂,能有四十多岁,一看这种情况急忙拿着听诊器给白永梅听了听前心后背:“这是肺炎,咱们卫生院没啥消炎药只能送县里医院。
你们等一下我给他打一针退烧针,在这么烧下去人就废了。你们赶紧把她往县医院送。”
支书一听也不敢怠慢,急忙拿出两毛钱让张爱民去收费窗口交钱。一支退烧针加上手续费一共花了一毛二。
大夫二话不说就给白永梅打了一支退烧针,支书媳妇给白永梅提好裤子,几个人又给她扶到马车上。
几个人马不停蹄的往县里跑。到了县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几个人把白永梅抬到了急诊室。
值班大夫是一个五十多的老头,拿着听诊器听了听,又号了号白永梅的脉搏:“风邪入体伤了肾水,肺部有浓重的湿罗音,这是得了肺炎了。
现在你们谁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她得在这住几天院。”
这倒霉事必须支书来啊,临出门会计从大队帐上支了一百元公款。现在住院缴费那就必须大队里花钱了。
白永梅现在迷迷糊糊的都直说胡话,指望她拿钱那可真是够呛了。咋整那就只能挂大队账上以后从工分里往出扣。
支书恨得牙根直痒痒就知青干活那速度这些钱,算是没时候还了!这就是一桩赔本的买卖!上边也真是的整这么一群白吃饭的跑屯子里祸害。
支书心里骂骂咧咧的,这踏马的出来一次还得搭上点!啥时候医院都是高消费的地方,一下子连押金带费用三十块钱没了!
今天也回不去了支书现写了一封介绍信,幸好大队的公章在身上揣着。
一行人除了两个女知青留在医院照顾白永梅,剩下的人都跑到了招待所住下了,支书为了省钱也拼了,几个大男人点了一间房里面一铺大炕。
睡在一起还暖和,媳妇也没给点单间去医院陪宿蹭医院的床位还能省点钱。白永梅住的病房八张床只住了两个病号,空好几张床。
要不是大男人不好往里面挤支书都想住医院里了,剩下吃饭这事就要动用粮票了。
支书知道佟永辉富裕从他那要来十斤粮票。回去队里给还粮食就行!不然这玩意不吃供应粮你都没地方淘换去。
一群人来到了国营饭店,支书点了一个酸菜汤,一盘子肉沫炒咸菜。又买了十个白面馒头。
这一天这些人可是饿坏了,这酸菜汤是用猪油煮的配上饭店给的胡辣椒吃起来让人胃口大开。
支书媳妇又把肉沫咸菜用碗盛出来点,酸菜汤也盛出来两碗,还有两个女知青在医院陪护呢,一天也是水米没打牙,咋也得给人家孩子带回去点。
这所谓的肉沫炒咸菜就是里面放了点猪油渣炒的芥菜丝。别说国营饭店的菜量可是真心不少。那馒头一个得有三两,白白胖胖的!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伙食,除了佟永辉其他人吃的都是狼吞虎咽。
佟永辉心里骂骂咧咧的,这是啥破伙食连个正经菜都没有除了汤就是咸菜。这些年他的胃口早就被养刁了,勉勉强强吃了一个馒头。
支书又点了一碗鸡蛋糕,这是给白永梅这病号吃的,跟人家饭店好说歹说,留下五毛钱押金人家才让他们把碗带走。
支书媳妇去医院送饭,几个老爷们回到招待所休息。支书这一天累够呛毕竟岁数大了,倒在床上就睡了。
张爱民也是沾枕头就睡着了,佟永辉这肚子里空落落的,就穿上棉袄去了国营回民饭店,没干别的要了一屉烧卖大口的吃了起来。
配上酱油醋蒜泥黄芥末辣椒油,那味道香的人头都发晕。吃饱喝足又去百货大楼买了洗漱用品,男人的洗漱用品超级简单,一块香皂,一支牙刷一个搪瓷小茶缸,一管牙膏出来的忙佟永辉是啥也没带。
晚上不刷牙洗脸洗脚他都睡不着觉。拎着这些东西直奔县城的大众浴池。离招待所不远洗干净睡一觉该有多舒服。
佟永辉忙着洗澡,医院里的白永梅正挂着点滴,在退烧针和消炎药的双重作用下已经比下午好点了。最起码不那么烧了。
人也慢慢的睁开眼睛,这是到了阎王殿吗?这阎王殿咋还是白色的呢?
纪红超一脸的不情愿,把鸡蛋糕往白永梅面前,你有功了快吃饭吧。
鸡蛋糕的香味扑鼻而来,看着纪红超一脸羡慕的样子,哪怕白永梅吃不下去也不会给这些人留一点。
于是白永梅拿起勺子对着鸡蛋糕就是一顿输出,一盆子鸡蛋糕瞬间被吃了个精光连葱花都没剩一片。
打了点滴的白永梅沉沉睡去,支书媳妇借口年纪大了也是瞬间睡的香甜,留下两个女知青看着输液,好在两个小时之后输液完成了。
护士拔完针之后白永梅又张罗着要去厕所给纪红超两个烦的不行不行的。
支书媳妇梦里都过二道岭了剩下三个知青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支书过来看了看,瞧着没有大事了自己坐着班车就回村了。大冬天坐马车在冻个好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