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把你丢下离开的,呜呜……
你再忍忍,很快就上完药了!”
虞韵回想起昨晚他最后痛苦绝望的神情,眼泪像决堤洪水,她都干了什么?
太糊涂了!
怎么会不顾他的一身伤,狠心离开?
指尖下的肌肤冰冷,虞韵很慌。
拉过被子替他盖好,只露出擦药的位置,擦一点包扎一点,再盖好。
昨晚就应该留下给他治伤的,桑陌明明提醒她了,凤玄尘不让外人近身。
是她不好!
……
沐棉瞧准时机端着药进来。
虞韵已经给王爷包扎好伤口,正在整理被子,给王爷脚底放暖炉。
“主子,药好了。”
唉!
王爷这戏演得,害王妃哭成了泪人。
怎么还装晕上瘾了,也不醒过来哄一哄呢?
多好的卿卿我我机会呀!
就这么丢了。
被子突然掀开一角,沐棉看到了被包成白色粽子的王爷。
噗嗤……哈哈……
“主子,趁热给王爷喝哦!”
沐棉撒丫子跑出去释放,太搞笑了。
她从没见过王爷像只大白蚕,快吐丝的那种,哈哈哈……王爷吐丝……
虞韵回头已经见不着人。
这丫头,跑什么?
她还想叫住人搭把手呢!
一个人搬弄凤玄尘实在太吃力了。
像搬了大半夜的鹅卵石。
虞韵拿帕子擦掉脸上热汗,忙活完放松下来后,连腰都是酸痛的。
幸好,上药包扎后,凤玄尘身上的寒气消退不少,手脚也回温了。
她走到外间喝了一口茶,端起汤药又回到床沿,呼……最后再搬一次吧!
汤药放一边,她用双手勾住凤玄尘的脖子,深吸一口气使劲儿,把人拉得坐起来靠肩上,再往他身后垫了一床被子做靠垫。
“练一晚上还是有点用的,这次省力多了,没想到大夫也是体力活。”
虞韵扶着人靠上被子,揉揉发酸的胳膊,端起汤药轻轻吹凉。
凤玄尘已经停止运功,刚刚随着她的搬弄动作使力,才没让她感到吃力。
今夜累惨他的小王妃了,也哭惨了。
声音听起来像染重风寒,哑哑的惹他心疼。
“喝完药安稳睡一觉,明天能好些吧?”
苦涩的药水顺着勺子流进嘴里,凤玄尘大口吞咽,感觉不到苦,只有甜。
韵儿是不是和以前一样,自己尝了温度再喂给他呢?
他记得之前喝汤时,韵儿有为他试温度。
咚!
汤药见底,药碗带着残渣滚进床角。
天旋地转间,虞韵被昏迷的人拽进怀里,用力搂紧。
“冷!韵儿,好冷,别走……”
“王爷?”
怀抱很冷,虞韵和衣躺着仍感觉到寒意。
她挣扎着抽出一只手,将两床被子盖到凤玄尘身上,掖紧被角。
“别走……”
“乖乖睡,我不走!”
只是……他的衣服还没有穿呢!
算了,等凤玄尘睡熟再起身给他穿上吧!
“韵儿?”
“是我,王爷安心睡!”
“别走!”
“好好,不走不走,你别用力,放松一点,伤口会崩开出血的。”
虞韵轻轻拍着他收紧的手臂,一下一下,温柔又耐心,总算让凤玄尘安静下来。
他双手扣紧她的腰,脑袋埋进她的脖颈处,一呼一吸间全是清甜的紫苏香。
舒服……
终于又抱上香香软软的小身体了!
这次她是醒着的,还在温柔地哄他睡觉。
凤玄尘紧闭的眼有点酸胀,此刻幸福得跟做梦似的。
昨天差点失去她,害她伤心生病。
今天她住进了他为她准备的“洞房”,他们同床共枕,她正宠着他。
没错,就是来自小王妃的满满宠爱。
他的!
虞韵的手渐渐沉重起来。
怎么……又犯困了?
不能睡,她得守着凤玄尘,万一他夜里伤情反复,要及时处理。
她伸手摸到头上的发簪,拔下来,打算扎指尖醒神,被一只大手拦下。
“睡吧!”
哑哑的嗓音如羽毛温柔刮过耳洞,撩得虞韵轻轻颤了下。
“王爷,你醒了吗?”
凤玄尘本想等她睡着再醒,无奈他的小王妃不肯配合。
“嗯,我没事了,韵儿安心睡。”
他……会催眠吗?
虞韵怀着疑惑沉沉闭上眼睛,有雪花落在额头,化成了润润的水。
唇印上光洁的皮肤,触到一层薄薄细汗,恰好湿润干透的唇皮。
舍不得移开。
“说好初一问你要欠下的吻,不能食言!”
甜蜜而强烈的悸动从脑子,冲到心脏,再到下腹戛然而止。
凤玄尘一直清醒地“昏迷”着。
他知道韵儿脱光了他,又给他下面围了一条巾帕。
她吃力地搬动他,把他浑身上下看光光,摸光光,仔细清理每一道鞭伤,再上药。
包括脐下三寸附近的口子。
此刻凤玄尘有点慌,第一次被心爱的女人看光摸光,不穿衣服抱着她睡,吻她。
放在平时,任何一件都足以令他原形毕露。
可……事实是……
脑子里的弦断了,
心脏也快骤停了。
下头愣是安静如鸡,没半点反应。
“寒食草”的药性太可怕了!
凤玄尘无端生出恐惧,若是他的内功破不开“寒食草”的药性,他是不是真废了?
这一把玩得有点儿冒险。
“韵儿,我都为你自废了,你可不能再不要我,知道吗?”
凤玄尘拥紧怀里人,自给自足呼吸她的香暖气息,蹭着发丝寻找抚慰。
一碰就失控的冲动,难熬!
有心无力的憋闷,更难熬……
孟南柯是不是故意坑他,想让他也尝尝做不了男人的滋味啊?
想完,凤玄尘立刻拍了一下自己脑门。
说什么混账话呢?
要被四哥知道,得修理他一辈子。
话说回来,四嫂是真可怜啊!
他体验一天已经受不了,而四嫂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嗯~”
虞韵睡梦中发出一声轻哼,差点让凤玄尘原地化成禽兽,好想压着她听个够。
他的小王妃梦见什么了?
怎会发出动情时才有的娇软轻吟?
“韵儿,可是梦到我了?”
凤玄尘规矩地抱着怀里人,不敢再妄动念头,以免自找苦吃。
毒蘑菇的药性开始发威了,他此刻体内冰火两重天,像两条太极阴阳鱼在游走。
沐棉趴在房顶上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没听到有用的情报。
“睡觉去!”
桑陌拽了拽她的披风,守夜这种活他来就行,太冷了。
“桑陌,王爷是不是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