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景图看着下面跪着的几人,嘴角扯出一抹笑,这是看自己快不行了……他们想扶才八岁的皇子登位,也不想想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自己的陈王是废了,吴王……这些年那探子回报,也是极不错的,即使自己发了火直接下旨斥责他,他还是要给自己的兄弟求情。
自己这些儿女,只有让吴王继位,才能保全,至于下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让自己带走吧,留给吴王一片清明!
“朕有些累了,太子的事,改日再议,散了吧!”
说完也没说让下面的人起来,就这么自顾自的离开了。
宇文凌霄看着手里的密旨,父皇让自己秘密上京,直接接管京城防务,这……
“主公,此去陆路怕是不好走!”
“水路这几日风平浪静,咱们直接往东北走然后南下。”
“打扮成东北的商人!”
“此计甚妙!”
打定主意,宇文凌霄就开始准备,让替身往北走陆路,自己带着往南走水路去东北再辗转南下进京。
“王爷,我带着另一路人从水路,直达京城!”今年的杜大志已经十六岁了,在宇文凌霄身边这些年他过的很好,只要是认识宇文凌霄的人都知道,杜大志是宇文凌霄的贴身,他在哪,附近肯定有宇文凌霄。
“大志,你守着王府!”宇文凌霄看着杜大志,这孩子就跟自己养的另一个儿子一样,有时又像一个能说心里话的朋友,有时又是忠心耿耿的下属。
“王爷,我不在,他们怎么上钩?”
杜大志笑的眯起了眼睛。
“不行,你给老子待家里!”等自己面南而坐的时候,能信任的人怕也不多了,宇文凌霄不想这么轻易折损一个人。
“不行!”
杜大志和宇文凌霄杠上了。
“主公,我觉得让杜爷去更好,他走水路直达京城,我们更加安全。”刘不提也觉得这个做法是最好的。
宇文凌霄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杜大志这一去,所有的人都会把矛头指向他,太过危险了,还不如让他坐镇王府,这样更安全一些。
“王爷,你别小看我,我命大着呢,刘爷给批过,我还要给你当大将军,收复漠北,万国称臣呢!”杜大志拍了拍胸膛。
宇文凌霄缓缓点了点头,“时机不对你就跑,知道吗?本王进京后,危险更多,离不开你!”
“好!”我也不想死,狗日的秦戎还他妈的做了吴王的百户了,自己可得好好活着,然后再好好的欺负他。
做好打算那就是兵贵神速了,当天杜大志先出了城,次日城内还有一骑轻骑在清晨的阳光中往港口飞驰而去。
这两拨人走后,城中卖菜的,掏大粪的,泥瓦工,还有路人也比平日少了些。
“主公,杜爷这一趟还真是把咱们这里的虫子钓出去不少。”刘不提笑着抚着胡须。
“哼!要是大志出了什么事,你看孤怎么收拾你!”宇文凌霄面色不悦的看着刘不提,虽然是威胁,但刘不提心里暖暖的,他没跟错主子,至少这主子眼里没有那么的狠,想必自己以后也是有个好归宿的。
“主公,还请您委屈一下!”这一趟是吴王府一个侍卫假扮成商人,宇文凌霄化妆成小跟班,刘不提坐镇吴王府。
“嗯!”
翌日中午,如意绸缎庄
工人们早上就开始装货了,一包一包的往牛车上装。
“皮爷,您这就要走了!”
“再不走,家中的母老虎就要以后老子在外面养小的了!”皮二官看着东北方向笑着说。
“啥叫养小的啊,咱们这叫做两头大!”绸缎庄的老顾笑呵呵指点着。
“不行,咱可做不出你们这南方人的事,外室就外室,啥叫两头大,你们这里的人和这里的水一样,弯弯曲曲的,还是我家娘们好,直性子,要打就打,要骂就骂!”皮二官摆摆手一副不屑的样子。
老顾也不再说话,指挥着把车都装好,又把皮二官一行人送出城,这才缓缓回去。
这皮二官是今年的新客,做事爽利的很,他很喜欢和他合作。虽然这半次的货没多少,也就十多车,但是来日方长不是。
皮二官的队伍往南边官道走去,他们要去宝丁港坐船回东北,大队人马走的都比较慢,他们出城的时间也比较迟,等到了富塘县天都黑下来了。
“掌柜的,这会都过了富塘城了,前面有个村子,咱们去那里借宿一晚明天再走吧!”
“嗯,也行,你去看看咱们就租下一个大院吧!”
皮二官看看天,这也确实不早了,只能这么将就了,这时候回去县城住客栈那是笑话,在外面露宿也没有这必要。
探路的人出去不多时就回来了,“掌柜的,前面有个村,叫陈冲村!我刚才问了,他们村的村长说村里不收留外来客,见我们有路引,说是村里有一处破损的房子,若是愿意就住那里,渡夜费五两,若是不愿意,就让我们离开。”
皮二官看看前面的村子,再不愿意也得在这里留宿了,前面几十里也没什么大村子了,再前面就是有土匪出没的村子了,他不敢赌这个。
“去陈冲村!”
一行人赶着车就到了陈冲村,在一个老实的结巴的引领下,一众人就找到了那处破损的宅院。
“啊……就……就……是这……这里了”陈结巴指着宅院。
皮二官不满意的上下看看,从怀里扔出半两银子,就让陈结巴滚了。
陈结巴从地上捡起银子,开心的又是作揖又是陪笑的退了出去。
等走远了,这才阴恻恻的看着这宅院,嘿嘿,我老大他们终于回来了,就拿你们这群肥羊开开刀,咱们可是学了新招了,就不信你们不上当!
皮二官看着这破落的宅院,这里有灶台可以生火,就安排了人生起火,烧点热水配上干粮吃。
这火点燃后不久,离的最近的伙计就觉得有些头晕,那人甩甩头,眼前有些模糊不清。
“掌柜,有胡子!”他努力把自己舌尖咬皮,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了一时的清醒。
“快跑!”皮二官一下子站了起来,其他人也从牛车下面抽出刀来。他们虽然都着道了,可是没有烧火的人中的深,这会暂时还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