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五个光头大叔扒开草，就这么踏出了安全圈，“你们也跟上！”
    “……你好像答应了什么奇怪的事。”方朴咋舌。
    卜言走在牧仪和方朴的中间，现在已经没法后悔了：“总之……应该没什么关系。”
    “不是，拍个蜕皮还要找个好地方吗？”牧仪觉得不能理解，“这还要场景啊？”
    “那当然！！”五个光头大叔扒开草，吭哧吭哧的走着，他们的脸上全是兴奋至极的红晕，“这种场面可不常见啊！！”
    “……这会不会有点像摆拍？”牧仪又问。
    “怎么能算摆拍呢！”光头大叔们回过头，不认同牧仪的话，“别说话！跟紧我们！这附近有一小片稀疏的树林！那里拍摄正好！”
    “好吧好吧！早点配合完，我们晚上还有晚自习呢！天气预报还说今天晚上有雨！”牧仪抬头看着妖界晴朗的天，“看着也不像要下雨。”
    “这儿又不是人类世界。”方朴伸手扒拉周围的草叶，“这儿的草有点儿太锋利了吧？”
    “让我想到小时候掰玉米了，手掰，一进去就被玉米叶划的满身都是小口，回家洗手还会疼，之后就是痒。”牧仪说起来还有点怀念，“现在都没地了，从农村人变成城市人了。”
    “真让你回去掰一天玉米你就老实了。”方朴立刻打灭了牧仪回忆的念头。
    “……好吧，那只适合怀念。”牧仪也不去想了，“说实话，我也想看看龙蜕皮！”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卜言伸手在众人面前撑出一个水做的箭头，将草叶全分到了一边儿，“嗯……他蜕皮是和蛇学的。”
    “啊？！”牧仪愣了，“为啥要和蛇学？”
    因为秋说蛇和龙挺像，又都会蜕皮……但其实龙蜕皮会在海里蜕来着。
    是秋说海里危险，蜕皮中的龙警惕性会下降，她没办法在海里保护他们，所以要求他们在陆地上蜕皮来着。
    “吐毛球像猫，埋屎也像猫，蜕皮还是和蛇学的啊！”几个光头大叔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到底是为啥呢？很有必要拍个龙的纪录片！！”
    “不过小牧和我说的时候，我还真的有点不信呢……妖王有两个。”
    “虽然一早就听说类似的消息，但竟然有人能和妖王契约……现在的后生厉害啊！”
    说着说着，他们又把卜言围起来：“龙在哪儿呢？”
    因为踏出了安全圈，他们也不避讳别人了，立刻就开始询问卜言。
    “……他，呃，受伤很严重，现在开始恢复，一般都是……呃，我来，传话。”卜言艰难的开口，“对，我是传话的，他说现在……不想说话。”
    “……萝卜太可怜了。”牧仪根本看不到被围住的卜言，“果然，契约龙这种事，很吸引人啊。”
    “还不是你说出去的。”方朴视线往后看了看，“……你不说不就没这些事了吗？”
    “我是经过萝卜同意才说的！”牧仪也顺着方朴的视线往后看，“你看啥呢？”
    “……两条小尾巴。”方朴这样形容着，“不用管他们。”
    “……人啊？！！”卜言压低了声音，“谁跟着我们啊？？萝卜知道吗？”
    “不知道吧，我们在上风口，萝卜还被他们围着，更难发现了……不过不用管他们，既然踏出了安全圈，即使是萝卜，也不会保护他们的。”方朴也悄悄的说，“不过还是吓一吓他们，让他们回去。”
    “怎么吓啊？”牧仪悄声询问。
    “用妖术啊！”
    卜言完全没注意到牧仪和方朴的嘀嘀咕咕。
    他只听到了一声惊叫。
    “怎么回事？”五个光头大叔瞬间警惕起来，“有妖兽在附近？”
    “不，没有。”卜言很确定，“……也没有血腥味。”
    “那应该就是偷跑出安全圈的人。”光头大叔们见怪不怪，又询问起卜言的情况。
    为什么精准的确认了刚刚的那些情况。
    卜言也只能打哈哈。
    牧仪则和方朴击了一下掌：“完美！”
    其实牧仪和方朴也只是捏了两只水狼出来，吓了吓后面那些人。
    听了听动静，方朴确定他们离开了：“这里离安全圈很近，往回走的路也很清晰，希望他们别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希望吧，因为违规踏入妖兽领地而死亡的案例还不少。”牧仪嘟囔着，“然后家属就大闹着，想要让妖王给说法呢。”
    “我也刷到了那个事件……明明是他们自己作死。”方朴声音还是很低，“萝卜应该完全不清楚还有这种事。”
    “多亏了他不爱刷视频！”牧仪叹气，“不然他又要为这种事焦虑了。”
    “夹在中间，萝卜尽力的想要努力做些什么，维系平衡……他太爱人了。”方朴极其小声的说出了最后一句。
    “是啊，也因为夹在中间，很多时候，也限制了他的行动，限制了他的能力。”牧仪深有同感，“……萝卜他，还是自愿被限制的，明明那么强。”
    “我们运气真好。”方朴感叹着，“能遇到这么爱人的龙。”
    “我们上辈子肯定拯救了世界！”
    卜言完全不清楚牧仪他们的交谈。
    虽然龙身的耳朵敏锐，但卜言现在根本没用龙身，当然也就无从得知了。
    小树林距离确实很近。
    五个光头大叔取了什么喷雾，框框一顿喷。
    “有点儿呛啊？还有点臭。”牧仪闻着身上的气味，总觉得那气味挺不正常的。
    “我们虽然是拍摄组，但也是违规踏入的，为了保证安全，还是掩盖一下身上的人味儿，至于这个的原材料，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五个光头大叔说完，就开始布置机位！
    “……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得帮一下萝卜？”牧仪看着满脸为难的卜言，和方朴立刻走了过去。
    牧仪非常自然的把卜言的胳膊架在了胳膊上。
    “帮大忙了。”卜言稍微借着牧仪的肩膀，控制着龙身游动了出来，恢复了正常模式。
    “哦！！！”五个光头大叔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兴奋的吼叫起来，“入镜吧！入镜吧！！”
    “……我，直接蜕皮就行？”卜言还是确实了一下，“需要我配合吗？”
    “不不不！您蜕皮就行！相信我们的拍摄实力！”五个光头大叔固定好机位，又各自扛起来了摄像机，把镜头对准了卜言。
    “……”卜言扭过了头，心里安慰自己，别看摄像头就行，就是蜕个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