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神秘的和尚
作者:之桉   朝来惊春蛰最新章节     
    陆让和顾氏不熟,但是母子俩这几年接触下来,陆让还是能看得出来,顾氏是个纯良的人,她对所有的事情都是不知情。
    苗人……
    年仅五岁,前脚生病,后脚就来了个会治病的苗人。
    他若是没有记错,依照先帝对苗人的态度,那个苗人是不可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京城的。
    除非,这一切都是提前已经预谋好的。
    阮玉薇的娘亲,他,钟家。
    看着倒是广撒网的样子,三种不同年纪的孩子,未出生的胎儿,五岁的稚童,十几岁的少年。
    或许现在来看,就是三个侥幸活下来的例子。
    陆让回到大理寺的时候,焦阳焦急地迎了上来,“大人,刑部的侍郎大人来了。”
    “人呢?”
    “正在议事厅。”焦阳欲言又止,“大人,侍郎大人……”
    陆让回头看他。
    焦阳咬了下牙,“大人是来传尚书大人手谕的,恐怕是为了丰山学子的案子。”
    陆让眉头微皱,“刑部要插手吗。”
    焦阳,“大人,现在外头的学子人心惶惶,秋闱只有三个月了,这是重中之重的事儿,若是因为这事儿影响了秋闱,恐怕不是一个大理寺能承担的。”
    “这恐怕也是刑部的考量。”
    陆让,“这案子不能交给刑部,否则这几个学子永远【??】”
    焦阳和陆让共事这些年,他的岁数虽然比他大,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他对陆大人不得不服。
    可在今儿的这件事上,他有不同的看法,“大人,咱们大理寺积压过多少的案子,我老焦不是怕难,而是不能破。”
    “所以依属下的意思,自然是挪交刑部为好。”
    “什么意思?”
    焦阳,“今年的秋闱主考官是顾太傅的学生江大人,而这几个学子都是顾太傅的族亲。”
    “难保不是和顾太傅政见相左的大人所为,为的就是打压顾太傅年轻一辈。”
    陆让微微皱起眉头,若是为了这种理由就杀人,这个官儿当得未免也太浅薄了。
    两人走到议事厅的时候,侍郎大人正在看堆在桌子上的卷宗。
    看到陆让,侍郎大人怪笑道,“陆大人倒是大义灭亲,就连自己的亲外公都派人专程去丰山调查走访。”
    陆让的眉头没有松动,“这几个受害人都是丰山人,走访属地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怎么到了侍郎大人的口中就变了意思。”
    侍郎大人将卷宗往桌上一扔,“陆大人心思敏捷,但是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内阁,秋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这案子不能再给陆大人漫无目的的查验了。”
    “从即日起,丰山学子案正式移交刑部,交由刑部全权负责。”
    陆让,“大人若是只想堵住悠悠众口,而要放过真正的凶手,这案子还是当在大理寺的好,本官自然要还死者一个真相。”
    侍郎大人从袖子里抽出两本札子,“陆大人,这是尚书大人和内阁诸位大人的意思。”
    “这段时间辛苦陆大人了,这些卷宗,还请陆大人找两个人送到刑部。”
    焦阳上前一步,“大人放心,我叫两个人将所有的卷宗都收拾好,等会儿就送到刑部去。”
    侍郎大人点了下头,最后看了一眼陆让,越过议事厅的长桌就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陆大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清楚的为好。”
    陆让的眉头一动,回头看向侍郎大人,他已经甩着宽大的衣袖离去了。
    焦阳看不到侍郎大人的背影后才缓声道,“大人,有时候我们破不了的瓶颈,可能换个地方就不一定了。”
    陆让,“这个案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焦阳,“您别说,可能刑部会给您一个新的方向呢,别忘了孟大人以前可是大理寺的主心骨,您是孟大人一手带起来的,这件事他都首肯了,大人何不观望观望。”
    前大理寺卿孟大人,在陆让进大理寺三年后,升任刑部尚书,去年入了内阁。
    若说陆让连自己的父亲冠军侯和外祖父顾太傅都信任不了,他唯独能信任的就只有孟大人了。
    *
    “主子,案子被刑部接手了。”
    诵经的声音停了下来,和尚的身形未动,好像好不容安排的事情就算被人轻而易举地推翻,也不能引起他的情绪变化。
    只是屋子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黑衣人偷偷抬眼看了一眼主子纹丝不动的背影,还以为自己的声音小了,主子没有听到。
    他犹豫是不是再要重新说一遍的时候,敲木鱼的小木槌“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和尚轻轻将木鱼槌放在木鱼的旁边,“已经打草惊蛇了,杀了陆让,冠军侯中庸了这么多年,该逼着他站队了。”
    “顺便把当年那个人证送给他。”
    “是。”黑衣人离开禅房后,只一息起伏,就不见了踪影。
    黑衣人刚走,屋外就响起掌声。
    和尚还是没有动,只是从身前小桌下的抽屉里重新拿了一只木槌,又重新开始从第一页开始念经。
    李熙斜靠在门口,“叔王都已经落发出家了还这么操行朝中之事,不知我父皇若是知道了,会不会非常感动,已经出家多年的皇兄还这么帮他记挂朝堂。”
    和尚还是不理他,清脆的木鱼声和念经的低喃声此起彼伏,这是和尚每日的功课,他一天都不曾落下。
    李熙叹了一口气,“叔王,成王败寇,我父皇又没有撤您的封号,您蜗在这里几十年看似不问世事,实则搅弄风云,侄儿着实不懂。”
    和尚这回停下来敲木鱼,只是还是没有转过身来。
    “你若是你父皇的好儿子,你第一回见到我的时候就应该回宫告诉他了。”
    李熙扯起脸上的嬉笑,“还是叔王懂我,聪明人就是不需要多说什么。”
    和尚看着手中的新木槌,“你自己不是说了成王败寇,贫僧几十年前就败了,七皇子殿下三番几次的到访,恐怕寻错人了。”
    李熙走进禅房,围着简陋的禅房转了好几圈,才走到和尚的面前。
    “叔王,若是宫里的案牍没有出错,您当年英姿何以落在如今的下场。”
    “与其您只是背后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何不跟侄儿联手一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