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孙栗醒来
作者:七轺   皇城司女仵作最新章节     
    锦春带着皇城司几人周围又走访了一圈,孙家情况也基本打探清楚了。
    孙尚容是贩卖羊蝎子(羊骨)为生,家里他与另一人死的位置正是平时存放货物的院子。
    除去那位朋友,四名均是孙尚容的家人和他自己,那死去的朋友也正是邻村的人,名为常君,乃孙尚容的朋友以及生意伙伴。
    在现场勘察中,孙尚容与另一名死者常君都是一刀毙命,凶手下手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杀死二人后再转往家人居住的前院开始屠杀其余家人。
    整个院落都进行了仔细检查,并没有攀爬的痕迹,从死者反应和现场推断,行凶者应该和死者孙尚容认识。
    典型的熟人作案。
    裴敬跟着顾大人回了客栈,洗漱完俩人准备去医馆看看死里逃生的孙家幼子。
    有了案子,没办法,几人又续了一天,锦春带着人对孙尚容社会关系去走访调查了。
    驿丞带着几个驿役维持现场,附近邻里继续打探情况。
    裴敬想起自己看过的腰带,“阿桓可还记得我写证词中的腰带?”
    顾桓点头,示意裴敬继续说。
    “这种腰带一般都是做营生的人用,用于存钱的特质腰带,当日我验尸时发现已经被人用刀割开了。”
    顾桓点头,“根据林婆子说,最近这段时间孙尚容在到处借钱,说自己在谈一笔大生意。”
    孙尚容幼子孙栗正在村中柳大夫家抢救,听林婆子说,开门时脖子上全是血,后背也有很深的一刀。
    两人赶到柳大夫家,孙栗醒了个把时辰,整个人虚弱的很,年十五岁,脖子伤的很重,但没伤到大动脉。
    跟裴敬当时差不多,当日自己喉咙也差点被割断,虽然现在已经痊愈连伤口都淡化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她现在都有后遗症,说话太久嗓子会格外不舒服。
    血管动脉虽然自己已经长好了,但多少还是有点影响的。
    顾桓说明来意,随后出示了玄铁令,“你就是孙栗?”
    孙栗整个人无精打采,仿佛被乌云笼罩,点了点头。
    “你看到了凶手?”
    孙栗点头。
    “凶手名字你知晓吗?”顾桓眉头紧锁。
    孙栗艰难的张了张嘴,点头,发出的声音十分难听,犹如破败的风箱,“好像,是刘,刘沏,还是寥沏……”。
    “我当时也被割喉,几日都发不了声,是阿父花了所有积蓄才将我养好。”看着孙栗的样子,裴敬想到了当时的自己。
    自己被阿父从尸山拖回来,当时也约莫比他还凄惨。
    顾桓默了瞬,所以裴敬才想入皇城司挣钱报答裴季?
    顾桓鼻头一酸,握了握裴敬的手,“以后自有我,我会护着你的。”
    裴敬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
    孙栗看了一眼俩人,神色恹恹,“我在、书院、读、书,家、中、的、事、并不、知、晓。”
    “是、不、是、阿、爹、的、生、意、伙伴,还、是、认、识、的、朋、友,我、并、不、清、楚,我、每、日、散、学才、归、家。”
    “家、里、营生、是、兄、兄长、和、母、亲,祖母、料理,阿爹、收、收卖、羊蝎子。”
    孙栗每句话都说的很艰难,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但还是能听懂表达。
    孙栗顿了顿,皱眉按了按脖子,小心继续,“我、哥、哪里、应、该、有、本、生意、往来、的、的、账薄?”
    “在、他、房、间、枕、枕头、下面。”撑着问完,孙栗面色白的随时能过去。
    但从他口中大致知晓了昨日发生了什么。
    夫子留了课业,他当时拿着书去了西院房中书写,西院就是孙尚容死去的院中,也是存放羊蝎子的院子里。
    西院也有房间,是平时孙尚容跟娘子住的,方便看仓库。
    兄弟二人和祖母三人平时住前院,他写课业时听到家里来了客人,听声音是父亲的生意伙伴,之前也来过一回。
    当日他见无人招待,他们在弄夜摊,时辰不早了,外头还有零星几个最后吃食的食客,便主动出来招待告诉他,父亲跟朋友在西院吃酒。
    那男人说他吃过了,在西院坐到了一时一刻左右,喝完酒的孙尚容带着吃醉的朋友常君回到西院歇息。
    来客时母亲会住在前院,后院孙尚容看库房,那西院便给客人住。
    孙栗便起身又回了前院,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孙尚容在跟来的客人发生争执。
    似乎是为拿钱买货的事情。听到谈的好像并不怎么顺利。
    “你的货到底在什么地方?”孙尚容有些恼,质问那后来的客人。
    那人支支吾吾没有明说。
    孙栗觉得不太对劲,当夜就没彻底睡下,想晚些找父亲谈一下,担心他上当受骗。
    因为突然多了俩客人,孙父就与关系更好些的常君住一间,西院另外一间让给了新来的客人。
    凌晨时分,听到惨叫声响起,孙栗赶紧起身赶了去,发现父亲孙尚容已躺在地上,常君与另一名客人扭打在了一起。
    另一名客人持刀砍了常君的脖子,鲜血直流,好像快不行了。
    孙栗反应过来,转身便跑,客人已至面前,不给说话的机会给孙栗脖子上来了一刀。
    因为有了防备,往后退了些,没有彻底致命,这才倒地装死不敢出声,待凶手离开后,发现父亲腰间的腰带被割开了。
    钱财一并被带走了,随后前院传来兄长、母亲和祖母的声音。
    孙栗趁机跑了出去,敲响隔壁林婆家的门,背后被砍了一刀,见林婆家开了门这才仓皇逃走。
    孙栗也因自己机智留下了一线生机。
    “目前也就是说,咱们先回孙家找到来往账簿,先确定凶手到底姓甚名谁。”裴敬看向顾桓,昨日他们在这里吃了宵夜,今儿全死了。
    顾桓牵着裴敬的手紧了紧,“好,那我们先回去找找账簿。”
    约莫是触景生情了,裴敬情绪不大对,顾桓有些担忧但不知该如何安慰。
    两人回了孙宅,没出意外,驿丞用处不太大,带着驿役坐在门口,院中的尸体还是走之前的样子。
    “买了棺材把尸体收敛了。”顾桓看向驿丞。
    驿丞闻言赶紧起身,“大人,下官叫周越,这就叫人去安排。”
    然后立即安排驿役去备棺材,把附近问到的跟俩人如数汇报。
    都是些已经知晓的,顾桓应了下来,没有再做安排。
    按照孙栗的话,几人在房中确实找到了账簿,一顿翻找,在后面确实记录了一个叫寥沏的人。
    记录是寥沏,交州夏邑县人,也是做羊蝎子营生。
    那就凶手对上了,哪怕不是凶手暂时也可算是犯罪嫌疑人。
    锦春带着,回来了,交换了信息,带着洪想、丛怀空、单明以及驿丞和俩驿役去抓寥沏。
    根据锦春走访,孙尚容最早是镇上羊蝎子食肆做帮工,后来开始自己做营生,搞起了倒卖羊蝎子的营生。
    孙尚容平素与人相处都是与人为善,性格豪爽,几乎没和人发生过矛盾,无论谁来都是热情的招呼吃酒用膳,平素也爱点酒。
    附近声望也挺好的,几乎没仇家,也更没与谁发生过矛盾。
    结合整个已知晓的始末,裴敬看向顾桓,推测道,“那会不会是是这寥沏与孙尚容谈了什么营生没谈妥,俩人生了嫌隙这才激情杀人?”
    顾桓点头,揉了揉裴敬的脑袋,“不排除,先抓到寥沏审问一二便知。”
    “毕竟孙栗说他见其父亲问他要货,说明两人确实有生意往来,遗失的银钱也得抓到寥沏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