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7: medicine is the art of the kind-hearted, and must have the heart of the kind-hearted.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救治,彦柏舟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他原本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不再如纸般苍白。海宝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脸上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
“大功告成!”海宝儿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浪,让在外等候的众人心中掀起阵阵喜悦的波澜。
随即,屋内便出来彦柏舟虚弱的声音:“多谢……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
门外的女子和老郎中相视一笑,眼中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海宝儿走出内室,对女子说道:“姐姐,彦秀士已无性命之忧,但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我会开个方子,你按方给他服药即可。”说着,海宝儿走到桌前,运笔如飞,如行云流水般写下几味药材和剂量,然后将方子递给了女子。
女子接过方子,感激涕零地说道:“小兄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我家柏舟恐怕……”
“姐姐言重了,救人于危难之间,乃是我辈侠义之人的分内之事。”海宝儿微笑着说道,声音清澈而坚定,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小友医术精湛,令老夫钦佩。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啊。”老郎中也走上前来,对海宝儿拱手道,“还未请教小友高姓大名?”
海宝儿谦逊地说道:“老先生过奖了。医术之道,如浩瀚星河,我海宝儿也只是略窥一二罢了。”
然而,话将说完,老郎中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咦?小友竟有些眼熟,你莫不是传说中的‘麒麟之趾’?”
海宝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老郎中激动得双膝跪地,叩头如捣蒜:“恕老朽眼拙,先前不知海少傅尊驾降临,请恕罪。”
“民女杨秋月,拜见少傅大人!”那女子看到老郎中此举,也慌忙跪倒在地。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懊悔,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医术高超的少年,竟然就是名满天下的太子少傅。而自己之前在街道上,竟然还错把他当成了马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海宝儿连忙扶起老郎中,说道:“老先生快快请起,折煞我了。”他又看向女子,微笑着说:“姐姐不必多礼,我只是做了一个医者该做的事情。”
杨秋月满脸羞惭,低头说道:“少傅大人恩德,民女没齿难忘。”
海宝儿朗爽一笑,言道:“无需挂怀,此乃举手之劳。你与彦秀士之姻缘实乃天作之合。日后,切不可对你的如意郎君动辄呼喝,甚至棍棒相加。否则,若再有此类急症突发,纵是神仙降世,亦难救他性命!”
海宝儿这一番话如同暮鼓晨钟,振聋发聩,令老郎中悚然为之一惊。他暗忖:医为仁人之术,必具仁人之心。医之为道,非精不能明其理,非博不能致其得。海少傅此番作为,已然为这对新人免去后顾之忧,实乃画龙点睛之笔。
一旁的杨秋月则臻首微垂,面露羞赧之色,再无之前在街道上那般凶悍和暴躁,此刻的她恰似一朵娇羞的水莲花,惹人怜爱,“是,少傅大人说的是,秋月一定谨记。”
“那咱们就说定了,待到你二人成婚之时,我定来道贺!”海宝儿言罢,转身执笔,挥毫泼墨,又开出几味药材,交予杨秋月,“此乃为彦秀士调养身体之良方,你依此方剂量为他煎煮服用便可。”
杨秋月接过方子,视若珍宝。她再次向海宝儿致谢后,如疾风般冲入内室。随后室内便传来杨秋月那般轻声细语,嘤嘤啜泣的声音:“柏舟,皆是妾身之过,自今日起,妾身定当谨遵夫言,任君是从,一定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秋月,我也想明白了,等我病情好转,我们就成婚,我一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将你娶进家门……”
“一切但凭夫君安排……对了,海少傅适才已应允做我们的证婚人,届时万不可忘请他来呀……”
听着二人的甜言蜜语,海宝儿微微一笑,随即便带着伍标走出了医馆。
老郎中立于门口,思绪翻飞如潮水,眼神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口中喃喃自语:“真不愧为麒麟之趾,如此神来之笔,纵是华敷子在世,也无出其右!”
赋诗一首,《生死救赎》:
闹市追捉险象生,假戏真做病情凶。
海少妙手施救法,郎中慨叹技无穷。
指间轻按气血通,发钗刺穴显神功。
终得柏舟脱险境,皆大欢喜谢恩公。
半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
马车徐徐停下,一座宏伟府邸骤然映入眼帘,宛如一头巨兽雄踞于东河郡城中央。
府邸围墙由砖石交错砌成,平滑如镜,坚不可摧;府邸大门宽阔厚重,门扇上的图案精雕细琢,线条流畅;门楣上方高悬一块硕大的牌匾,“江府”二字金光璀璨,夺目耀眼,尽显府邸的尊崇与威仪。
放眼望去,府邸的建筑风格独特,气势磅礴。屋顶飞檐峭立,如展翅欲飞的雄鹰;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似仙家洞府;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又似一条条巨龙在空中盘旋。朱红色的柱子粗壮有力,支撑着整个建筑的重量,给人一种沉稳坚实的感觉。
海宝儿纵身跃下马车,眼前人头攒动、喧闹异常的景象,令他惊愕万分。但见江府门前人如潮涌,摩肩接踵,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莫非出了何事?”海宝儿剑眉微蹙,沉默不语,足尖一点,轻松自如地挤进了人群。
此刻,他方才发觉这些人的衣着服饰迥然不同。有的人身着青袍,手持拜帖,风度翩翩,显然是一介书生;有的人衣饰华美,提着贺礼,身旁的护卫膀大腰圆,神情肃穆,令人不敢直视,想必是一位富商;还有的人乃是江湖中人,他们身背各式兵器,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冷冽的杀机。
“胆敢造次!我家老爷有言在先,不见客便是不见,还不速速离去!”须臾间,只闻一声怒喝,一人如断了线的纸鸢般从门口坠落,半空之中犹残留着守卫的怒喝之声。
然出人意料的是,那人虽摔得灰头土脸,却无丝毫羞赧之色,反而泰然自若地回到人群中,冲着众人憨笑不止。
见此情景,海宝儿转头对着身旁之人疑惑问道:“兄台,缘何此处聚集如此多人?”
旁边之人瞧了瞧这位出言询问的少年,不禁眉头一皱,但转瞬便恢复如初,答道:“小兄弟,你年岁尚小,便来此投靠江府了?”
海宝儿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那你莫非也是和我一样,欲求见江家主,好使他在朝堂之上替你美言几句,谋个一官半职?”
海宝儿再次摇头。
“哦?既非投靠,亦非求官,那你是想与江府通商?非也非也,以你这等年纪,江府恐是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一下……”
“喂,小兄弟,万万不可啊!”旁边那人想要阻拦却未能成功,只能无奈摇头叹息道:“哎,世风日下,这等年纪,就来与我等争抢机会。”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还有人附和道。
见有人上前,门口的守卫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拦住去路。但看到海宝儿,明显一愣,遂善意提醒:“此乃江大人的悬车之所,闲人退避,休要滋扰!”
海宝儿却泰然自若,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守卫,朗声道:“我乃圣上钦点的太子少傅,烦请速速通报江家主!”
守卫一见令牌,脸色大变,慌忙跪地行礼,惶恐道:“小人拜见海少傅,老爷早有交代,若少傅大人有幸大驾光临,无需通报,可直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