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3: the curved knife versus the foreign knife, and begging for mercy is also useless.
“你,找死!”细长竿芭乐怒喝一声,身形倏地挺身立于车与马之间,以防再有任何变故发生。
而尚顺义与黎光二人亦是反应敏捷,二人猛然转身,腾空跃起,刹那间便飞速闪至马车另一侧。尚顺义双臂猛地探出,犹苍鹰搏兔,双掌稳稳撑住那即将倾覆的马车,黎光亦在旁全力施为,二人齐心协力,而后缓缓地将马车一点点扶正。
马车堪堪扶正,然而骑马之人的心态却依旧歪斜。“大胆!竟敢拦驾,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细长竿芭乐见姝昕的马车已然归位,便再无丝毫忌惮,当下“唰”地掣起手中的蕃刀,眼神凌厉如刀,寒芒四射,“我岂管你们是何人,今日你等惊扰我东莱车驾,还险些伤人,定要让你们付出惨痛代价!”
岂料,此言一出,那人竟张狂大笑起来,“东莱人?见了上国使臣还不速速跪地行礼?!”说罢,那人便猛地扬起马鞭,狠狠抽了过来。
上国?使臣?
“放你娘的天旋地转狗屁嘎巴屁。”根本不容细长竿芭乐细思,他瞬间暴起,猛然挥起蕃刀,“唰”地一下便将那马鞭斩断。
那人未料到这细长竿竟敢真的反抗,不禁怒火中烧,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欲下令还击,但当他瞥见一旁的尚顺义时,便又暂且收起了怒火,沉声道:“如果你便是东莱岛主尚顺义,那我劝你按我所言行事,好好考虑一下站在你身后十万岛民的命运,一旦君上怪罪下来,你当知晓后果。”
君上?
如此称呼,那足以说明,他们是平和人。
真是岂有此理,他竟敢拿十万东莱岛民的命,来威胁岛主尚顺义。
这就是威胁!
明目张胆的威胁!
尚顺义在一旁眉头紧皱,满心疑惑,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人在路上走,祸却从天上来。
但是,如此奇耻大辱,他又怎能忍受?当下,他沉声怒喝:“芭乐,给我将这人打得面目全非,务必让他亲娘都认不出!”
遇有疑虑,先杖责一顿,再做计较。
芭乐领命,目中瞬间闪过一抹狠戾,那压抑许久的斗志,恰似火山喷涌一般,轰然冲向那人。那人见状,脸色骤然大变,匆忙自马上飞身跃起,手中竟倏地多出一把弯刀,眼神中充满了惊慌。
身后的其余众人亦纷纷掣出兵刃,欲给那人壮威助势,然而东莱护卫队,挲门标客堂和天下镖局镖师们数百人的蜂拥而至,反倒令他们心生震惧恐骇,不敢贸然行动,一个个面面相觑,神色紧张。
芭乐手中蕃刀挥舞,刀光闪烁,带着呼呼风声,直劈那人面门。那人侧身躲过,弯刀顺势回击,与蕃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照亮了他们紧绷的脸庞。
芭乐丝毫不惧,招式越发凌厉,裹挟着强大的劲气,额头青筋暴起,口中大声怒吼。那人也使出浑身解数,左躲右闪,时而反击,汗如雨下,呼吸急促。两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打得难解难分,周围的空气都被搅动起来,偶尔震得马车左摇右晃起来。
芭乐怒吼一声,蕃刀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那人一时不察,胳膊上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那人吃痛,脚步有些踉跄,脸色苍白,但依然顽强抵抗。
此时,尚顺义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双手握拳,大声喝道:“芭乐,速战速决!”
芭乐闻言,再度发力,蕃刀如狂风暴雨般攻向那人。那人渐渐力不从心,最终被芭乐一刀砍中肩膀,摔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芭乐上前,收了蕃刀,赤手空拳对着他就是一顿猛揍,打得他满脸是血,真的是面目全非,正如尚顺义所言,恐怕他亲娘都难以认出了。
那人被揍得气息奄奄,满脸血污,再无半点先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竟开始滑稽至极地求饶起来。
“哎呀呀,莫要再打啦,莫要再打啦,小的知错啦,小的知错啦呀!”那人带着哭腔杀猪般嚎叫着,“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万不该拿那十万岛民来要挟,更不该在此处耀武扬威呀,哎哟喂,求诸位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芭乐岂会轻易罢休,依旧是拳如雨下,脚似疾风,嘴里还嘟囔着:“让你张狂无忌,让你嚣张跋扈,今日若不将你打得你姥姥都辨认不出,我便枉称芭乐!”
那人又慌忙转向尚顺义,跪着连滚带爬几步,一把死死抱住尚顺义的腿,涕泪横流地哭喊着:“岛主大人呐,饶过小的吧,小的不过是个跑腿打杂的呀,小的家中尚有八旬老母,嗷嗷待哺的幼子呀,小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可如何是好呀!”
尚顺义眉头紧蹙,一脸嫌恶地将他狠狠甩开,冷哼道:“哼,此刻方知求饶?早时作甚去了!”
那人又开始对周遭众人连连作揖求饶:“各位英雄豪杰,各位大爷,求求诸位行行好,给小的留条活路吧,小的保证日后绝不再犯,绝不再犯啦!”
他那副狼狈不堪又滑稽可笑的模样,引得周围众人皆忍不住哄笑起来,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住手!”恰在此时,只见从后面那支队伍中悠悠然走出一人。这人束发盘髻,身着一袭异式长袍,身胯配刀,瞧那模样,颇具几分不凡身份。他稳步上前,对着尚顺义抱拳拱手,言辞恳切道:“尚岛主,还望高抬贵手。他固然有错在先,但终究乃是我平和国人,若是真弄出个好歹来,怕是难以善了呀。”
还是威胁!
但又有点温柔且略带犀利的威胁!
尚顺义怒哼一声,双目燃火,睥睨着地上求饶的那人和眼前束发盘髻的这人,沉声道:“冲驾一事,暂且记下,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说罢,便一挥手,示意芭乐住手。
芭乐这才心有不甘地停下,站至一旁,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
“尚岛主,借一步说话!”束发盘髻之人伸出手臂,对尚顺义说道,并用眼神示意他挪动几步,远离周围的人群。
尚顺义看到对方的手势后,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走到了一旁。
他们来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站定之后,束发盘髻之人方才开口说道:“尚岛主,今日的事,还望勿要放在心上,毕竟不久以后我们都是自己人了……”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说出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尚顺义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变化,但眼神却十分专注,目光如炬。
用时不多,二人的谈话就很快结束。尚顺义轻拂衣袖,转身对着己方大声说道:“收刀,放行!”
唰唰唰—
一阵“锵啷”的刀剑入鞘的声音伴随着那短短四字,沉凝有力,直激荡得人热血沸腾。
平和众人至此才略略地松了一口气,那束发盘髻之人飞身跃上骏马,面色凝重沉稳,当即便高声下令:“出发!”
地上那人适才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恩不迭,随后被其他人搀扶着踉跄着跨上马鞍,接着便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而这场闹剧,至此总算暂且偃旗息鼓。
平和人马一路疾驰数里后,方才在一处岔路口停下脚步。那束发盘髻之人驱马来到那个被打得惨不忍睹的人身旁,恨铁不成钢地怒喝道:“废物,这等小事都办不妥!”稍顿了顿,又向左右吩咐道:“将他伤养好,而后再狠狠打他一顿,务必要打得他那太爷也难以认出。”
呃……
难道这打人还有很大学问的啊,从他娘一路飙升到他太爷爷,就是让他们一个不认识。
那人满脸皆是委屈,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大人呐,我太爷早已驾鹤西游了呀,他当真看不到哇……”
这话不说倒也罢了,一经出口,那束发盘髻之人愈发恼怒了,“哼,还敢巧言令色,那就打到你只剩半条命,好让他有机会来瞧瞧你……”
话尚未说完,便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数匹快马奔腾的声音,那束发盘髻之人面色骤变,即刻再次下令道:“快,走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