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尘风委屈不已,语气充满了怨气。
“竟然拿我跟猪比,她以为我很乐意陪她逛嘛!”
宋稚哭笑不得,阿鸾还是这般彪悍。
“我明天去说说她。”
宋尘风眼睛顿时亮了,“说,狠狠的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小姑娘能这般不讨喜,幸好不是我亲妹妹。”
宋稚瞪他一眼,他连忙做出一个封嘴的动作。
然而第二天她还没来得及去谢府找阿鸾,就被皇宫派来的马车带进了宫。
原来是皇上宴请拓跋玉,拓跋玉点名要求宋稚作陪。
宋稚头疼的揉揉眉,和她对上了不是。
她随意收拾了一下就进了宫,到达之后她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为其他,应付这些人挺麻烦的。
慕远之和慕南祁也在,看见她进来,慕远之和煦的冲她点头示意,慕南祁虽没有做任何动作,但是宋稚能感受到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
拓跋玉则是一脸敌意的看着她,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等她落座,拓跋玉迫不及待的拿着酒壶走到她面前,“久闻宋姑娘大名,我敬姑娘一杯如何。”
话说的漂亮,但宋稚清晰的看到了她眼底的挑衅。
待看清她手里的酒壶瞬间了然,这是她从拓跋自己带来的酒。
这酒烈性大,别说女子,就是喝惯了京城那些温和小酒的男子都扛不住。
拓跋玉这是想让她当众出丑。
慕远之倏地站起来,“公主,宋姑娘不善饮酒,不如还是换成京城的千金醉吧。”
拓跋玉皱眉撇撇嘴,“又没让你喝你急什么,你怎么知道她不善饮酒。”
“公主……”
“好了,我远道而来,难得宋姑娘这点面子都不给嘛。”
说到这里,拓跋玉语气带了强烈的不满。
昨天她气的跑走,隔了好久慕远之才追上,实在是‘身娇体弱’,与她们草原的男儿根本不能比。
天齐皇帝还想撮合她和慕远之,她绝不会同意。
想到这里,她更生气的看向慕南祁,眼中带着浓浓委屈。
昨天他不仅没有来追她,反而送宋稚那个女人回家,她何德何能让慕南祁送她回家。
拓跋玉不由分说给宋稚满上一大杯酒,先将自己杯中的酒水喝掉,然后冲着宋稚挑起下巴,“宋姑娘,请吧。”
宋稚微微含笑,默默端起酒杯。
慕远之紧张道:“你不会喝酒就别喝。”
一旁慕南祁也准备说什么,被她一个眼神制止。
宋稚风轻云淡的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拓跋玉眼中满是戏谑,等着看宋稚出丑。
哪知想象中宋稚面露丑态的样子并没有出现,宋稚喝完完后露出一个笑意,“公主可满意了?”
拓跋玉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闻了闻酒壶中刺鼻的烈酒香,“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喝的下去!”
说罢抬手又给宋稚倒满一杯,“一定是你偷偷倒掉了没喝,你重新喝。”
慕远之声音沉下去,“刚刚宋姑娘已经喝下你敬的酒,断没有再喝一杯的道理。”
拓跋玉斜睨他一眼,“太子这么急,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姑娘是你什么人呢。”
慕远之道:“她原是要与我……”
“我喝。”
宋稚出声打断两人,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拓跋玉眼睛都看直了,“你竟然真的会喝这酒。”
她微笑颔首,“略会一点。”
这话当然是谦虚。
上一世她作为太子妃没少与拓跋虚与委蛇,这酒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
喝习惯之后,便觉得这烈酒也和旁的那些千金醉没什么区别,反倒是那些没喝习惯的烈酒,她依旧无法入喉。
眼下,宋稚表现的越平静,就越显得拓跋玉咄咄逼人。
这时皇上也露出不悦的神色,“好了,此事作罢,都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不是为了宋稚出头,只是宋稚作为他的子民,当着他的面被拓跋公主为难这不是等于打他的脸。
拓跋玉虽是公主,但到底在别人的地盘上,见此只好不甘心的坐了回去。
不过坐了没一会儿,就不安分的站起身道:“天齐宴席实在太过无趣,我们拓跋的宴席上骑马射箭项目繁多,不若找个场地让我和宋姑娘比试赛马如何。”
说罢不等众人开口率先道:“俗话说得好,来者是客,天齐作为主人总要尽尽地主之谊,不至于这点要求都达不到吧。”
所有人都朝宋稚看去,意料之外,宋稚想也不想道:“不比。”
她又不是傻子,和一个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女子去赛马,找虐啊。
拓跋玉见宋稚拒绝脸上笑意扩大,“怎么,难不成宋姑娘怕了?”
“啪!”
话音落下,酒杯砸在桌上的声音响起。
慕南祁面无表情的抿着唇,身上散发出无尽的寒意。
拓跋玉下意识瑟缩一下,正欲说话,宋稚在一旁道:“俗话是说了来者是客得尽地主之谊,但俗话还说了入乡随俗客随主便。”
她笑的十分从容,“公主既然来到天齐,还是以天齐的风俗为准吧,在我们天齐不常比试赛马,我很乐意奉陪公主比试琴棋书画。”
拓跋玉没想到宋稚这么能说会道,不仅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要求堵了回来,还给把她架在了进退两难的位置。
她弹琴勉强可以,下棋书画那是一塌糊涂。
想着,负气似的坐下,“算了,不比了不比了,没劲。”
宋稚笑容不减,优雅的为自己斟满一杯千金醉。
宴席继续,只是大家都吃的公事公办兴致缺缺。
没有让宋稚出到丑,拓跋玉很是不甘心,几次三番朝这边投来敌意的目光。
不过宋稚每次都很好脾气的回以一笑,气的拓跋玉狠狠扒拉着碟中菜肴。
一顿饭好不容易结束,宋稚毫不犹豫的请辞离宫。
好在狗皇帝没有为难她,爽快的准了。
她忙不迭的坐上出宫的马车,刚走没几步,前方就传来了拓跋玉的声音,“三皇子是我为自己选的夫婿,你不准对他有非分之想。”
宋稚撩开车帘,看见拓跋玉一身红衣站在那里,眼中满含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