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笑了。
虽然笑的很难看。
“爹知道了,你尽管去做,不论什么时候,爹和你哥哥会一直在你身后。”
宋尘风一脸懵的扯扯宋阳的衣袖,“爹,不是来劝妹妹金盆洗手的吗?”
宋阳瞬间收起柔情的一面,一巴掌拍在宋尘风背上,“让你好好读书你不读,金盆洗手是你这么用的嘛!你还不如阿鸾呢。”
宋尘风疼的龇牙咧嘴,“爹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老动手呢,还拿我与那个小炮仗比,要不是我有君子风度,谁乐意和那么个小炮仗天天待一起。”
宋阳没好气的瞪他,“人家阿鸾没嫌弃你技艺不精都算对得起你了,你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
宋尘风很是不服气,还想继续顶嘴,但注意到自家爹爹握紧的拳头,瞬间讪讪认怂。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看着鲜活的两人,宋稚在一旁笑了起来,“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去休息吧。”
“好,那你也早点休息。”
宋阳提溜着宋尘风转身离开,宋稚也回了清风院。
院子里明亮干净,小桃点着一盏灯在门口等候。
宋稚看着她身后空无一人有些失望道:“他还是没来?”
自从慕南祁时不时会过来,宋稚就把院子里其她下人散去了别处。
小桃自然明白自家小姐说的是三皇子,摇摇头道:“没有。”
宋稚不免有些担心,回到房间后提笔写下一封书信让暗卫送出去才开始梳洗。
夜里,她看着旁边空落落的床铺有些失神。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若慕南祁从未来过也就算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习惯了他的陪伴,乍一下少了就感觉屋子又大又空。
她摇摇头尽量让思绪放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才睡着。
谁知朔日,她一打开门就瞧见昨夜送信的暗卫出现在院子里。
他的手中,那封信原封不动被呈上。
“怎么回事?”宋稚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暗卫恭敬道:“皇宫突然全面戒严,属下悄悄潜入外围打探了一番,发现是前两天太子被人下了毒命悬一线,皇上震怒,封锁皇宫势要抓到凶手,同在宴席上的三殿下二殿下也因此被囚禁在一起,未洗脱嫌疑之前不得离开。”
“慕远之中毒了!”
宋稚惊讶不已,这件事完全没有被传出来,看来是瞒着所有人的。
不过以宋稚对慕南祁的了解,这种浅显的毒害肯定不会是他做的。
嗯,倒像是那个阴沉又暴戾的慕云鹤的手笔。
宋稚刚这么想着,就听见暗卫道:“现在很多证据对三殿下很不利,只等找到最终投毒的那名凶手便要给三殿下定罪。”
“什么。”宋稚惊呆了。
“怎么可能是他呢,这么简单的嫁祸狗皇帝看不出来嘛!”
暗卫没有说话,宋稚提起裙摆便要进宫。
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现在这事还未对外公布,她贸然进宫只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她很快冷静下来思索着对策。
暗卫默默退下,宋稚拿着手中的信眉头紧锁。
片刻后,她重新提笔写了一封拜帖。
收信的人,是拓跋玉。
拓跋玉名义上是慕远之的未婚妻,此番来京是安排住在离东宫不远的行宫。
她不能直接去找慕南祁,但同为女子,她想拜会一同出街游玩过的拓跋公主这事就很正常了。
让小桃送出拜帖,宋稚心里依旧沉甸甸的。
到底是谁想要嫁祸慕南祁呢,莫不是慕云鹤想要一石二鸟,既除掉慕远之又除掉慕南祁。
还是说,是贤王开始出手了!
宋稚脑子里乱糟糟的,不过现在她只能先等待拓跋玉回复。
她不怕拓跋玉不同意她前去,因为她在信里挑衅味十足,以拓跋玉的性子只怕很快就会让她前去。
心事重重的吸一口气,她暂时调整好情绪前往她方来客。
这里还有好戏等着开场呢。
因为时间还早,到铺子里的时候里边还没什么客人。
秦月小心翼翼凑到她耳边道:“那两个小蹄子倒是心狠,想直接致我们于死地呢,放心吧,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宋稚点点头,装做无事发生一般拨着算盘算这几日的盈收。
其实这里并不赚钱,毕竟要养着那么多女子,不过加入她们的女子都很自觉的在读书习武之余做起了自己擅长的事。
有人擅长收拾屋子,便揽下整个前厅后院的打扫。
有人擅长做饭,便负责准备大家在这里时的饭食。
有人擅长缠花刺绣手工,便做些小玩意儿出去卖。
所有的成本是由大家一起凑的,收益也是大家一起花。
这样的模式越来越成熟,她方来客中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
不过她们是高兴了,以前享受着女子伺候的那群大老爷们显然不太高兴了。
那些人总是骂这些女子不知廉耻抛头露面,完全不顾家,也不赚钱给他们花,要她们还有什么用。
于是他们便威胁这些女子再这样就休妻或是要断绝关系。
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这些女子,让她们重新回去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殊不知这样的提议正中她们下怀,不仅不为之恐惧,反而无比兴奋。
反倒是那些大老爷们,得到这样的回应后悻悻的退缩了。
他们有的人为了糊口开始勉为其难的自力更生,有的则游手好闲游荡在她方来客周围,又不敢上前做点什么,端是一副落魄的样子,像个乞丐一般。
宋稚一边拨算盘一边看了一眼这些人,心里满是鄙夷。
秦月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一眼,不过很快便收回视线道:“这些人真恶心,小姐别管他们。”
顿了一下,她叹气道:“还好这世上也不尽然是这种男子,也有很多负责任有担当的男子,上次我路过一家卖面的小摊,那对夫妻感情就十分要好。”
宋稚点点头,“是啊,事无绝对,就像我能做的也只有改变大势所趋。”
她放下算盘,“不说这些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准备,那两人应该要开始发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