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如同修罗地狱一般。
王惊蛰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王月,手中的百辟刀嗡嗡作响,仿佛一头嗜血的猛兽,渴望吞噬眼前的猎物。
他一步一步走向王月,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头,沉重而压抑。
“哥……不要……”王月的声音颤抖着,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恐惧,绝望,悔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崩溃。
王惊蛰充耳不闻,心中的怒火早已将他吞噬。
那些无辜的生命,那些鲜活的面孔,此刻都化为了复仇的火焰,在他胸膛熊熊燃烧。
他高举辟邪刀,刀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如同死神的镰刀,即将收割王月的性命。
“惊蛰!”一声暴喝,如同炸雷一般在别墅内响起。
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冲到王惊蛰面前,一把将他摁倒在地。
是张文柏!
他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焦急。
张文柏的动作快如疾风,让人猝不及防。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死了王惊蛰的活动空间,让他动弹不得。
百辟刀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是死神的叹息。
“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张文柏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王惊蛰挣扎着,眼中满是血丝,如同困兽一般。
他嘶吼着,声音沙哑而低沉:“我要杀了她!我要为他们报仇!”
“你被杀气控制了!”
张文柏死死地按住他,语气急促,“你清醒一点!”
王惊蛰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内心斗争。
他的眼神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但很快又被疯狂所取代。
张文柏见状,心中一沉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惊蛰,听我说,你不能……”
“辟邪刀……”
王惊蛰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它……它在控制我……”
张文柏闻言,脸色一变,低头看向掉落在地上的百辟刀。
刀身散发着幽幽的寒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辟邪刀本身蕴藏着极强的煞气,杀伐之气过重,容易影响心智。”
花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走到王惊蛰身边,轻轻按住他的脉搏,“你现在的脉象紊乱,杀气已经入侵你的心脉,必须尽快压制下去。”
王惊蛰眼神闪烁,他想起爷爷曾经说过的话:“辟邪刀乃凶器,非心性坚定者不可驾驭。当年我便险些被其控制,最终不得不放弃使用,修身养性数十年才得以压制这股杀气。”
“阴阳子母术……”
王惊蛰突然低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可以用王月的心头血来拘那魂妖!”
“心头血?”
张文柏一惊,“你疯了!取心头血会要了她的命的!”
“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王惊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与其让她这样痛苦地死去,不如……”
“我来取血。”张文柏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王惊蛰已经下定决心,再劝也无用。
他从腰间取出一把特制的匕首,刀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我和李礼去准备东西。”王惊蛰起身,和李礼一同离开了卧室,留下张文柏和花柔二人。
走廊里,李礼脚步一顿,神情凝重地看向王惊蛰……
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李礼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王惊蛰,眉头紧锁,语气低沉得如同古老的钟声:“惊蛰,你印堂发黑,煞气缠身,这百辟刀,你最好还是少碰为妙。”
王惊蛰揉了揉眉心,百辟刀带来的后遗症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和烦躁,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我知道,只是眼下……”
李礼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复杂地望向卧室的方向,缓缓说道:“王月,她阳寿将尽,已是风中残烛,即便你今日不取她心头血,她也逃不过老天的制裁。”
王惊蛰心中一动,李礼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他心中某个阴暗的角落。
他眯起眼睛,脑海中飞速运转,李礼的话,是否另有深意?
又或者,这仅仅是一个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莫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李礼兄,你的意思是……”
李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只留下了一句飘忽不定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有些事,人力不可违,但也有些事,可借天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