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认真端详一番,伸出五个手指头。
李映棠心惊肉跳:“五万?”
老板:“.......大白天的想啥呢,五十!”
李映棠一把夺过宝贝,扭头就走。
“哎哎哎,你这丫头,性子咋这么直,跟你开玩笑的,五百。”
李映棠也不废话:“您看仔细了吗?这件黄白玉貔貅,整体色系均匀,没有任何糖点,灯光下也是呈现罕见的红糖色,雕工精细,一看便出自大师之手,这件光雕工就值上百了,又是这么大一块完美的玉石雕刻,就给五百块?打发要饭的?”
如果放在她的时代,此等工艺品她根本不会卖。
老板:“.......”好家伙,以为是个棒槌。
竟然懂这么多。
人不可貌相,一点也不假。
“你要多少。”
李映棠摸不准,怕说少了亏,说多了对方撵她:“您再提一提。”
“加五十吧,你这东西来路不正,说不准刚出土的,真出了岔子,我得兜着不是?”
“六百。”李映棠道:“您给六百,我便割爱。”
老板一脸便秘样儿:“六百贵了啊。”
李映棠不说话,宝贝在我手,心痒难耐的是你!
老板先沉不住气:“六百就六百吧,就当交个朋友。”
..........
李映棠拿到钱,准备逛商场换一身像样的行头。
在村里穿的土点没关系,进城一定得体面些,她实在是受不了开饭馆的,卖货的,售票的看她的眼神。
鄙夷,轻视。
叫人难受。
经过街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嘴巴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阿霰!”
秦霰回眸,有些不可置信:“棠棠,你怎么来城里了?”
“想你嘛。”李映棠挽住他的手臂,贴着他取暖。“我倒想问你,来城里干嘛?”不会查她的吧?
不要啊。
她还没有得到他呢。
秦霰说明原因。
李映棠暗舒一口气,还好还好。“看不出来,你这么多本事,连解剖都会干。晚上住哪儿?跟我一起回家住吗?”
秦霰深邃的眸光轻动,试探道:“咸安路66号?”
“不然嘞?”
秦霰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不去了。”
李映棠总觉得他在笑,心里直发毛,紧张的撩了一下头发,发梢被风吹起,抚过秦霰的脸,惹得他心口一颤:“我住招待所。”
“哪家?”李映棠一慌,可别和她一起!
“东街口头一家,此处分开?”
李映棠轻拍胸口,还好,离得远。“行啊,你如果找我,只能白天找,晚上邻居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秦霰噙着笑意:“好。”
............
李映棠没了逛街的心思,回到招待所,心跳还是快的。
得想办法联系房主租下房子才行。
届时简单装修一下。
一来可以糊弄秦霰。
二来进城也算个落脚点。
决定后,她去了一趟房管所,说明来意后。
工作人员告诉她,房主叫江婉姝。
“这里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
李映棠准备直接破开门锁,哪天人家找上门,她再跑不迟。
说干就干,第二天便联系开锁师傅换锁,建材市场换门,请装修工铲砸改造。
邻居上门观望。
她一脸正色的说自己找到房东租了房子。
忙了一天回到招待所,才想起秦霰,借着月光去招待所找他,从营业员那得知他一早出门,至今未归,寻思着他应该还在他朋友的单位,沿路在糕点铺买了两包点心。
刑侦队门口。
李映棠压下提至鼻子上的围巾:“你好大叔,我找秦霰,就是你们这儿新来的法医。”
“法医?啥叫法医?”
李映棠蹙眉,秦霰说了,被请来解剖尸体的啊,不叫法医?“就是切尸体的,我是他媳妇,给他送点吃的。”
“你说的是解剖员吧,我帮你问问。”
“好嘞。”李映棠道谢等着。
不多时,大叔放行并指路。
李映棠按对方的指示走,来到一处灯光通明的办公大厅,透过玻璃窗,瞥见秦霰的身影,穿着一件白大褂,身姿挺秀,清冷如雪。手里拿着一沓资料翻阅,认真工作的样子,尤其迷人。
她敲了敲窗子,大家闻声同时望过来。
秦霰当即提步开门。
李映棠显摆了一下油纸包的糕点:“好吃的。”
“冷不冷?进屋暖暖。”秦霰抬手的动作顿了一下,握住她手腕。
李映棠心花怒放,他主动握她手腕啦。
“秦霰,你媳妇啊。”席岳好奇打量。
院子里晾的裙子又宽又大,还以为是个两百斤的胖子。
原来这么瘦。
“是的,你好,我叫李映棠,心心相映的映,海棠的棠。”李映棠拿下围巾,大方介绍自己并伸出手。
席岳抬眸,女子灼若桃花的样貌映入视线,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李映棠见他直愣愣的,用胳膊肘抵了抵秦霰。
秦霰蹙眉,手里的资料从对方跟前挥下:“你看什么?”
席岳回过神:“我......没看什么。你媳妇刚说什么来着?”
秦霰握拳,关顾着看棠棠了?!
李映棠笑笑,把糕点放空桌子上,解开上面的绳子,招呼大家吃,都是年轻人,大家也没客气,纷纷过来拿糕点。
李映棠挑出一块给秦霰:“我尝过了,不是很甜。”
“我去洗个手。”
“我喂你好了,省的你吃完还要洗一遍。”李映棠举起糕点送到他嘴边。
秦霰抬眼,大家都看着他,他的脸当即就红到脖子根。
整的李映棠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空出的手拉秦霰往大厅旁边的过道走:“在这里吃总可以吧?”
秦霰:“.......”
刚咬一口,席岳哟哟哟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小子藏的真严实啊,结婚都不告诉我。弟妹是南方人吧?我祖母也是南方的,他们那喊人名字,习惯带个阿。”
“那挺巧,我妈妈是南方的。”
“你是咱城里的吧?住哪儿?”
李映棠正要说,忽听秦霰咳嗽了两声,她顾不上回答,空出的手立马帮他拍背。
席岳目瞪口呆:“你这当媳妇的,照顾的也太周到了。”
有人说:“回家我就叫家里那婆娘学着点儿。”
李映棠上下扫对方一眼,普普通通的长相,身材,能娶到媳妇已经走了大运,不疼着宠着人家,还要人家学着伺候,以为自己谁啊?“你也学一学阿霰的身高,长相,稳定的情绪,不随意在外人贬低伴侣的素质,想必你媳妇,是很愿意伺候你的。”
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