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母亲口中的秘密

    “小曦，你看到那座房子了吗？那里就是你父母亲住的地方了。”

    沛麟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木房子说，凌小曦顺着沛麟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一间l形的两层房子。

    房子镶嵌在两棵红叶息攸树之间，房顶有一个尖尖的阁楼顶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就好像挂在枝头的木笼子。房子外有一个平台花园，用木栅栏围着，虽然还在寒冬，但院子里却长满了的抗寒的小花，一泓清澈的泉水沿着粗竹竿，流淌到屋子前的小水池里，隐隐约约传来咚咚咚清脆的声音。

    凌小曦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到了花园的木栅门前。这时，从屋子里飘来的一阵令人馋涎欲滴的香味。

    “沛麟，你闻到了吗？妈妈一定是在下厨了，这香味真是太令人怀念了！”凌小曦高兴地说，推开了花园那扇简朴的小门，走到了家门口。

    和成越家的房子一样，他们家的木门上也嵌着一块圆形的褐色石头，只不过门是虚掩着，她推开门还没走进屋子，就大声地喊出了她以前回家一直喊的那句话了。

    “妈妈，我回来了！”

    “哎！小曦，你回来了——”从里面马上传出了母亲熟悉的声音。

    太亲切，太温暖了……她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小时候的家。

    这是一间明亮而温馨的房子，两扇长形的琉璃窗户上挂着橘黄色的轻纱窗帘，与窗户相对的长椅上铺着厚厚的深灰色毛垫，一个镂空的高大柜子把长形的厅子隔开了前后两个部分，上面摆放着色彩各异的小瓶子和精致的木雕，而厅子后面，一根粗壮的树枝从地板斜穿出来，通往二楼的楼梯就依偎着这根树枝而建，看起来仿佛是楼梯上的另外一道扶手。

    “小曦，沛麟，你们来了！”随着一阵脚步声，白尤祭司从矮柜旁边的房门拐了出来，“你们怎么还站在门口，快点进来吧！外面冷吗？”

    “回家就不冷了！这里最温暖了！”凌小曦高兴地说着，快步向母亲走去。

    白尤祭司笑着迎了上去，然后上下地打量女儿，露出了欢喜的表情，“哎呦，我的女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连妈妈都差点儿认不出来了！”

    “不要说了——”凌小曦一脸嫌弃，“我这身衣服真是让我太不习惯了，还是小祭司的打扮好，走哪儿都自由自在的，我下次再也不上洛琳的当了……”

    “听你这么说，下次我还要好好谢谢洛琳才是呢！”母亲笑着说，望向了沛麟，“沛麟，别站在那里了，快点进来坐吧！”

    “好。”沛麟微笑着点了点头。凌小曦跟着母亲走进房子，解下了斗篷，正想把斗篷搭在手臂上，沛麟就在旁边接了过去。

    “沛麟，让我来吧！”白尤祭司连忙在旁边说道。

    “不，我来吧！”沛麟文雅地说，也解下了自己的斗篷，然后转身向门口的衣架走去。

    “对了，妈妈，爸爸呢？”凌小曦朝屋子里面望去。

    “自从你爸爸回到蓝骁团以后，每天都和勇士到外面训练，不过他知道你今天要回家，中午会提早一些回来的。”

    “想不到爸爸一回来就这么忙，真是不比以前的咖啡馆了……”凌小曦失望地呼了一口气，突然发现在长椅的旁边放着一张小小的摇摇椅，在月牙般弯弯的底座上面，是一张鱼儿造型的小椅子，鱼肥大的嘴巴微微张开，鳞片还涂上了斑斓的颜色，崭新的样子似乎刚刚才被摆放在那里。

    “妈妈，那张椅子是我小时候玩过的吗？”凌小曦惊喜地问道，向摇摇椅走去。

    “是呀，那是你出生不久后爸爸亲手做的。”白尤祭司也笑着走了过去，“你小时候特别爱玩水，所以爸爸就做了这把小鱼椅子。你呀无论哭得怎么厉害，只要一放上这摇摇椅，马上就不哭了，而且还会咯咯地笑起来呢！”

    “真的吗——”凌小曦弯下腰，轻轻地推了一下，椅子晃悠悠地摇摆着，小鱼的眼珠也随着骨碌碌地滚动起来了，“好可爱的椅子！想不到爸爸还会做这个呢！”

    “小曦，你现在都忘记了，小时候爸爸还为你做了好多玩具呢！”白尤祭司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过你爸爸最喜欢的还是这张椅子，所以他这次回来了还特意修了一下，把它擦得干干净净的，说要好好地放着，留给以后的小孙子用呢……”

    “什么——”凌小曦脸上一阵绯红，“妈妈，你说爸爸这是什么话呀，这日子还这么遥远，爸爸操心得也太早了吧——”她不瞒地咕哝着，母亲和沛麟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妈妈，不说了，我想到里面看看……”她故意岔开话题，“我可以先到自己的房间吗？”

    “当然——”白尤祭司笑着说，“你的房间在二楼，沛麟，你也上来吧！”

    从楼梯上去，他们先来到了一个起居室与书房连在一起的平台。

    窗户外是一片夺目的红叶，而窗前则摆放着一套四人的桌椅，上面倾斜的半透明琉璃屋顶在那里投下了一缕一缕柔和的阳光。

    而吸引凌小曦兴趣的是窗户对面的一排书柜，书柜上半部分密密麻麻地放满了书籍，下面放着几个红色的木箱子，还有一些色彩鲜艳的木陀螺、布娃娃、小铃铛、小木鼓的玩具摆放在旁边。

    “妈妈，这些全部都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吗？”她兴高采烈地走到书柜前半蹲下来，摆弄着上面这些玩具。

    “是的，那些玩具一直摆在那里，每次看到它们就会想起你小时候的事。小曦，你看那个陀螺和木鼓，也是你爸爸的作品呢……”

    “好厉害——”凌小曦拿起那个陀螺，把它旋动在地板上。

    看着它变幻出不同的颜色，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孩儿时候父母亲陪伴在身边一起游戏的温馨情景，心中思潮起伏，不能平静。

    “妈妈，谢谢您，您和爸爸为我付出太多了……”在陀螺倒下来之前，凌小曦把它拿在手里，“妈妈，您知道吗？我小时候跟着你们到处漂泊，心里总是忍不住去抱怨，不过我这次回来才知道，原来你们为我牺牲了这么多……”她深沉地说着，把陀螺放回柜子上，站起来拉住了母亲的手，“我知道因为我身上没有出现娄枭族的图腾，体内没有娄枭族力量的保护，本来要被遗弃到人类世界孤单地生活的，是您和爸爸为了我，放弃了这里的一切陪我来到人类世界，让我得到了原来不属于我的这么多幸福，妈妈，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

    “傻女儿……”母亲抚着她的脸庞，“妈妈知道你每次离开都很不开心，但你小时候每一次离开都不会哭闹，长大了即使不开心也不想让我和爸爸担心。我的小曦又怎么会不懂事呢？女儿，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总是要带着你去不同的地方吗？”

    “我小时候问您的时候，您不总是说要找个更适合生活的地方吗？其实我很早就不接受这个理由了，妈妈，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了？”

    “当然，你不是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吗？”白尤祭司微笑着说，眼睛里的怜惜却又交织着阴郁，“小曦，虽然你背上没有出现娄枭图腾，但我和你爸爸自从把你带到人类世界以后，很快就发现了你身上仍然残留着一些很不一般的力量……”

    母亲的话让凌小曦感到十分诧异，却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妈妈，您说我身上残留着很不一般的力量？”

    “没错，”白尤祭司注视着她，“我们发现你可以不时使身边的一些物品消失，然后让它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记忆中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呀……”

    “所以这才是我们担心的。”白尤祭司的语气显得更小心了，“你体内的这股力量每一次都是被无意识激发出来的，所以发生以后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妈妈……”凌小曦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一阵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小曦，你不用怕……”白尤祭司也意识到女儿的惧怕，拉起了她的手，“你这种力量跟祭司不借助介物直接激发意念门非常相似，对于我们娄枭族的祭司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力量，所以你不用担心，它不会伤害到你的……”

    “但它却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让你们不得不带着我四处躲避，对吗？”

    “小曦，这不是你的错。”白尤祭司温柔地说道，“你这样不正好可以让我们可以体验到人类世界不同地方的生活吗？这也不全是坏事，不是吗？”

    “嗯……”凌小曦生硬地点了点头，“妈妈，那您和爸爸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这股力量的？”

    “在我们刚来到人类世界的一个月，事情就出现了。那时我带着你到楼下去晒太阳，刚好碰到了邻家的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于是你们就扶着小推车一起玩皮球。刚开始的时候你们都玩得很开心，但没过多久，小女孩不小心把皮球弹到了水池里，就在那个女孩大声哭闹的时候，水池里的皮球突然不见了，然后又突然出现在小女孩的旁边，小女孩马上高兴得拍手笑了起来，但她的妈妈却吓呆了，脸色变得像纸一样，我迫不得已只能用意念力消去她的记忆。”

    “当然，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了我们在你身边还好，但小曦，你总是要离开我们身边，上那里的学校，当这种事情发生以后，我们也不可能把每个人的记忆都消去，所以就只好选择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凌小曦茫然地看着书柜下面那个绿色小木鼓，“可是我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我居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一直在我身上发生……”

    “小曦，这些事情你不知道不是更好吗？它只会破坏你在人类世界正常的生活，不是吗？”母亲轻轻地安慰她说，“其实为了这事情，我和你爸爸也曾经非常担心，毕竟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你的身边，不过后来随着你长大，这种情况出现的间隔越来越长了，直到你十五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不，不是的……”她说着望向了沛麟，“沛麟，我想我就是因为这样才闯入了洛允密室……这听起来很可怕，不是吗？”

    “小曦，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才可以穿过意念门进入巴理书库……”沛麟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而且也正是因为这股力量，才使你成为我们的引路者，回到自己的故土，这又怎么会可怕呢？”

    “没错，小曦。”母亲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既然你已经回到了娄枭，这股力量也没什么值得担心了，等你找到圣女艾琪可了，圣女一定会把你身内这股被压制的力量释放出来，启灵你身上的图腾，这样你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娄枭族人了……”

    “真正的娄枭族人……”凌小曦低声说着，突然露出了一个笑脸，“这好像挺令人期待的，不过妈妈，如果让神庙的人知道羲灵库司的背上居然没有种族图腾，你说座前祭司会不会因此把这个头衔收回去呢？”

    “小曦，你的脑袋打什么歪主意呀！”母亲生气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千万别在依侬神庙闯出什么祸来了，知道吗？”

    “妈妈，你知道我从小都不是一个爱闯祸的人，不是吗？”凌小曦撇着嘴说。

    白尤祭司忍不住笑了，指向房间尽头的一扇挂着小彩绢的木门，“小曦，你不是说要到自己的房间去看看吗？那间就是了，去看看吧！”

    “嗯！”凌小曦高兴地应答着，无意的一瞥，却发现沛麟眼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担忧似乎沉思着什么，他看凌小曦望来，很快又露出了微笑。

    “小曦，你会介意我也进去看看吗？”

    “当然不介意。”凌小曦对他嫣然一笑，“我想一岁之前的我也不会在房间里藏着多少秘密，对吧？”

    凌小曦推开了自己小时候的房间，沛麟和白尤祭司也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但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她的童年回忆：铺着柔软垫子的小床，画满彩色涂鸦的小柜子，放在柜面上的粗布娃娃，甚至是落在地毯上洗不掉的水果渍……

    正当白尤祭司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装着婴儿袜的篮子时，沛麟的目光却落在了衣柜里面。

    “那条裙子……”他若有所思地说，“小曦，我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凌小曦转过脸，发现他柔和的目光落在了里面的一条红色的小冬裙上。

    “沛麟，你指的是这条裙子吗？”她说着把裙子从柜子里拿了出来，白尤祭司也好奇地转过身。

    沛麟细细地打量着裙子，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沛麟，怎么了？这条裙子有什么特别吗？”凌小曦迷惑地问道。

    “小曦，你还记得这就是当年白尤祭司带着你去拜见地冥祭司穿的那条裙子吗？”

    “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凌小曦很是诧异，但马上就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笑着说：“那也是，我都差点儿忘了，巴理书库的沛邯库可是过目不忘的——”

    而真正觉得惊讶的是白尤祭司，“沛麟，你就是那个总是跟在地冥祭司身后的小男孩？”

    “是的。”沛麟笑着说，“那时我才刚刚进殿，在您带小曦进殿和三位祭司为小曦举行启灵仪式的时候，我都跟在了地冥祭司旁边，所以在十七年前，我和小曦就已经见过面了。”

    “原来这样……”白尤祭司开心地笑了起来，“真想不到，原来你和小曦还有这样的一种缘分！”她说着又望向了凌小曦，“小曦，既然这是一种缘分，你就要好好地珍惜了，知道吗？”

    “妈妈，我一直都很珍惜和沛麟这份知己情谊呀……”她故意把“知己”说得特别重，然后为了避免沛麟尴尬，连忙转身把衣服挂回柜子里，岔开话题说：“妈妈，这条裙子真漂亮，我想在启灵仪式那天，每个小孩都会穿上最好看的衣服吧……”

    “当然了，那天可是娄枭族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而且……”白尤祭司笑眯眯地看着她，“而且那天还是小曦你刚满一周岁的生日呢！”

    “我的生日？”凌小曦惊讶地看着母亲。

    沛麟也露出了诧异的神情，望向了白尤祭司，“您说今天是小曦的生日？”

    凌小曦却一下子懵了，“生日？今天？今天是启灵仪式吗？”

    “是呀，所以妈妈才特意让你今天回家的，好让我和爸爸可以跟你一起庆祝你重返娄枭的第一个生日。”

    这时凌小曦才想起在她离开塞木司部落时，的确已经临近启灵仪式了。

    “可是依侬神庙怎么连一点节日气氛都没有呢？我都不知道今天就是启灵仪式了。”

    “傻女儿，这种部落的节日又怎么会在依侬神庙举行呢？息攸树村的启灵仪式是在树村的纳侗祭坛举行的，你们过来的时候去祭坛的人都还没有回来呢！”

    “原来这样——”凌小曦嘀咕道，“这里的历法和人类世界不一样，来了以后我都没想过自己的生日了……”

    “知道是你的生日，妈妈今天准备了很多好吃的，现在也不早了，妈妈先去厨房，你和沛麟在这里聊一下天吧！”

    “白尤祭司，要不我也下去帮忙吧！我也很久没有下过厨房了，难得今天有机会。而且我也没为小曦准备什么礼物，如果白尤祭司不嫌我碍事的话，我想为小曦做一个菜，可以吗？”

    “沛麟——”凌小曦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完全想象不出文质彬彬的他下厨房的摸样，“你会做菜？”

    “不相信吗？”他带着笑意望向凌小曦。

    “不敢……不过我还以为沛邯库只会配药剂呢……”

    沛麟笑了起来，“其实我每次回家都会和母亲一起下厨，厨艺虽算不上精湛，但也是懂一点的。”

    “沛麟，你的家人也住在息攸树村吗？”

    “不……”他的声音沉了一点，但脸上还留着一丝笑容，“我的家在尼卜司部落。”

    “你的家人没有和你一起过来呢？能够住在息攸树村对于家人来说不是一种荣耀吗？”

    “因为我的父亲是尼卜司部落的大祭司，所以家人是不可能和我一起过来的……”他的眼里掠过一丝伤感，但马上就用笑意掩饰住了，“所以小曦，你会收我这份生日礼物吗？”

    “当然，我想能尝到沛邯库手艺的，神庙里也没几个人了吧——”凌小曦笑着说，“作为回礼，我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吧！”

    “小曦，这里的厨房和人类世界的可不一样！”白尤祭司连忙提醒女儿说。

    “妈妈你放心，我不会失礼您的……”凌小曦压低声音在母亲耳边说，白尤祭司只好笑着点了点头。

    “沛麟，厨房下面就交给你了！”当白尤祭司把一锅热汤端出去的时候笑着说道。

    对于沛麟的厨艺，想着他一年才下一次厨房，凌小曦本来也没有抱多大的期望，但是当她看见沛麟娴熟地削切鹿肉，然后把五花八门的香料调配到肉片中时，她还是不得不对沛麟另眼相看。

    随着他把肉片放到炽热的石板上烤制，浓郁的香味溢满了整个屋子，凌小曦的食欲神经已经被刺激得蠢蠢欲动了。

    “真不敢相信——”当她看到沛麟把红色的蕨菜从热汤里捞上来，伴在盘边的时候，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沛麟，你平时一定也有下厨房，对吗？”

    “神殿的厨库我进去不太方便。”沛麟笑着把盘子递到她面前，“小曦，你要先试一试吗？”

    “当然！”凌小曦用两个手指头小心地夹起最上面的一块小肉片，放进嘴里，“嗯——味道太好了！沛麟，你真的只有在回家的时候才下厨吗？”

    “是的。”沛麟笑着把盘子放在了厨桌的一个架子上，“虽然烹调需要的调味品很多，而且还要控制好食物的火候，可这毕竟比配制药剂要简单多了，不是吗？”

    凌小曦哧地一声笑了，“沛麟，如果你配的药剂味道也是这么好的话，我真的宁愿多病几次呢！”

    “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以后你的药剂我就配难喝一点，让你再都不敢病倒。”在香气四溢的厨房里，沛麟认真地看着她，然后他们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凌小曦和沛麟端着菜走出餐厅的时候，蓝骁布正好回来了。

    蓝骁布依然是那么的热情好客，而更令凌小曦高兴的是，父亲并没有像母亲那样对沛麟显出特别的偏爱，他甚至好像还忘记了成越昨天才刚醒过来，问女儿为什么不把成越和炎旭也一起邀请过来，好让家里可以更热闹一些。

    蓝骁布因为女儿的回来显得格外高兴，眉开眼笑的他很快就换好衣服下来了，他们四人在餐桌上坐了下来。

    “爸爸，你快尝一尝这些菜，你猜哪一盘是沛麟做的，哪一盘是我做的？”父亲刚拿起筷子，凌小曦就讨好地说。

    “哦？今天连小曦和沛麟都下厨了？”蓝骁布惊喜地看着女儿，又望向沛麟，沛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真的要好好尝一下了——”他说着拿起碗筷，然后一本正经地从每一盘菜都夹了一块放入口中，认真的样子就像一个做评审的美食家。

    “怎么样？”凌小曦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这盘肯定是沛麟做的，至于这盘，是小曦你做的吧？”蓝骁布笑着说。

    “哈——您居然猜出来了——”看到父亲这么容易就尝了出来，凌小曦一下子泄了气，“爸爸，您是怎么猜的？”

    “很容易，最好吃的当然就是小曦做的……”父亲不假思索地说。

    “爸爸，”凌小曦撇起了嘴，“我又不是小孩子，您不要敷衍我了……您快说嘛！”

    “小曦，我看爸爸还是不要说了……”父亲拧着眉头，故意做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好了，爸爸，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您刚才是在说反语。您分明就是说，这些菜里面最难吃的就是我做的吧……”凌小曦不满地嘀咕着，蓝骁布却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白尤祭司和沛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的有这么难吃吗？”凌小曦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口里——虽然味道有点淡，但在香料的配味下也觉得十分鲜美。

    “没有呀，味道还不错嘛……”凌小曦疑惑地望向了沛麟，“沛麟，你也来尝一下，真的很难吃吗？”

    “小曦，”沛麟笑着说，“我看蓝骁布并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我们三个人做的菜有很大的不同，所以蓝骁布才会这么容易分辨出来。”

    “真的有这么大区别吗？”她望向桌子上色香俱全的菜问道。

    “小曦，你看，白尤祭司做的菜虽然清淡，但恰到好处地配合了各种的香料，所以味道非常清香。我做的是卜尼司部落的烤肉，卜尼司菜的特点是味道浓郁，在这些菜当中当然显得十分不同。而小曦你刚刚才学习使用这里的香料，所以在你选择香料的时候显得很小心，使用香料的种类和分量都不多，所以做出来的菜是最原汁原味的……”

    “对，对，爸爸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蓝骁布马上笑着附和，“要把食物做得原汁原味又好吃，那是最困难的，所以小曦做的菜最好吃！雪樱，你也尝一下小曦做的菜吧！”蓝骁布说着把一块肉丁夹进白尤祭司的碗里。

    凌小曦也笑着夹了一块放进沛麟的碗中，“沛麟，你也试试吧，如果你觉得不好吃的话一定要老实说，可不能像爸爸那样，明明觉得没有味道，还一个劲地说好吃呢……”

    沛麟点着头，又抿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