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一晚后，宇智波佐助就变成了为复仇而活的人。
他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为了达成那一个目的——即杀死宇智波鼬。
在所有的选择里，都只是在向着那个目标靠拢。
但，在最近的生活中，宇智波佐助的内心里出现了些许波澜。
因为那个将他从大蛇丸手中夺走的男人问了他一个问题。
“如果，你真的杀死了宇智波鼬，那么，在这之后他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
宇智波佐助想开了嘴巴，下意识的回答里的后半段没有任何的音节发出。
在失去了父母族人，舍弃了朋友老师，再杀了作为凶手的兄长后，他就已经一无所有的。
这时，他恍然想起了卡卡西所说的话。
一直沉溺于复仇中的人，一定会陷入黑暗之中。
这就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么？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只能低下头，没有再继续回答那个男人的问题。
他选择了逃避。
且令他感到庆幸的是，对方十分仁慈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现如今他将这个问题说出来，实际上是想听听漩涡面麻的看法。
他在潜意识里觉得他可以这么做。
这里不仅仅只是因为对方和漩涡鸣人长得非常相像，更是因为里面还有一种更为深层次的因素，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面对这个问题，漩涡面麻回答道：“那可能需要看看这个。”
说着，他拿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书，然后将之递给了前者。
“《无罪地狱》？”宇智波佐助看着书名，这本书能够给予他答案么？他有点怀疑。
“没错。”
漩涡面麻将手搭在膝盖上，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因为它所对应的是这个世界的另一本书——《坚强毅力忍传》。
只是与后者截然不同的是，前者讲述了一个名为面麻的人在不知不觉堕入黑暗的故事。
不得不说，这个故事充满了异样的恶趣味。
尤其是对于漩涡面麻个人而言。
如果他不是个穿越者的话，可能会成功的将这本书变成预言。
所谓面麻，就是在时间与外力“细菌”的作用下渐渐腐烂的竹笋。
但只论故事性，它确实写得非常得出色。
除了主人公的名字外，漩涡面麻本人非常喜欢的这本书。
它不仅阐述了一个人是如何变成恶魔的，同时也是在用隐晦的诉说人应该如何做才能避免自己陷入深渊之中。
单从后一点来看，这本书确实非常适合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半信半疑地把书收了起来，“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不用急。”漩涡面麻说，“我大概还会待好几天。嘛，那家伙不是说了么，他暂时没时间，我需要等他给我一个答复。”
“嗯。”宇智波佐助点了点头，又说道，“他暂时确实没时间。”
少年回忆起对方派送给自己的任务，用言语证实了“带土”所言非假。
“这样啊，那我就等等看吧。”
漩涡面麻拍拍衣服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开时，他忽然又回头看向了宇智波佐助，问道，“佐助君，你知道神农和大蛇丸待在一起的时候有发现前者在做些什么嘛？”
神农……
宇智波佐助的视线从“自来也”几个字上挪开，在仔细回想了一番后，他说道：“他和大蛇丸在一起的时候，都在讨论实验，还有……之类的事。”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停顿了几秒钟，用模糊的音节将一些事带了过去。
然后又补充道，“至于私下里，他经常会和兜在一起商量什么，但具体的内容，我不知道。”
“除此之外，”宇智波佐助说着说着也站了起来，“如果你准备对付那个人的话，你一定要小心一点。他的房间里总是传出机械运转的轰鸣声，不知道是在制造着什么。”
“明白了。”
漩涡面麻举起右手表示感谢。
空忍村是擅长制造机器的忍者，这一点总是要防备一手，不是只有零尾和八门遁甲能够置人于死地的。
——
“要杀了他么？”
卑留呼侧着头看向无为，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无为的回答也很简单，“不，没必要那么做。”
“为什么？”
从一开始，卑留呼已经越发肯定那不是一场梦而已。
因此，他也注意到了那个皮肤白皙的木叶青年。
走在无聊的观察中，他发觉了对方的秘密——即使因为术的束缚无法查克拉，可还是在竭力的探查这栋建筑的秘密。
用一句话来说的话，这就是木叶放进来的间谍。
而在白天，木叶也送来了新的消息，需要提审那个少年，显而易见地是准备交换情报了。
这种事，理应不该发生。
站在窗台边上的无为用手抚摸着被雨水淋湿的玻璃，用十分淡然地语气说道：“他什么都没找到。”
对方被送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了，可他没有去管。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很确定对方什么有用的证据也找不到。
就和以前一样。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选择将九尾人柱力送过来了。
“既然你这么觉得，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卑留呼几乎没有反对过无为的决定，只是他还是再度提醒道，“总之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毕竟，我们这边的人手可能并不够。”
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他也意识到了，除了神农以外，就连另外两人其实也不太可信了起来。
换而言之，也就是整个组织其实大概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无为说：“能够被称为敌人的，终究只有那么几个而已。更多的人手，其实就是一个计量单位而已。”
忍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并不是从1到2或者从2到4那么简单，而是1到100，1到1000，乃至于更多，
对于某些强者来说，弱者甚至不如路边的野狗，后者对前者产生不了一丁点的威胁。
“更何况，会有人先动手的。”
黑色的眸子看向天空，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
“天空之上，并非是空无一物的。”
这是第几次了？
无为看着笼罩了整片海域的乌云，一时间有些想不起问题的答案了。
卑留呼盯着突然沉默的无为看了一会儿，很快就闪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