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这座阴森森的宫殿,在外面仍旧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张道陵到一个有霭霭烟雾冒出的地方做了个标记,二人便此绕着此殿向右手行去,本打算绕着宫殿墙走,可宫殿墙外的烟雾甚重,浓浓地如同将一碗浓墨倒进水中后扩散开的墨汁,迎面吹来只觉得阴冷无比,就连龙儿也受不了。
二人只好躲着烟雾行走,可一连走了数里地,张道陵记着已路过二十八个冒黑烟的地方,当行到第二十九个时,忽然发现,这个冒黑烟的地方竟然是自己一开始做标记的那处,抬头观望,原来是又回到那座宫殿门前,见此情景,张道陵颓然道:“龙儿,咱们走了半天,又绕回来了。”
龙儿也是无语,她紧紧身子,似是有些冷。张道陵但觉得龙儿手心极热,从她手心传来的热量让自己身子暖和,可见龙儿却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忽然醒悟,原来是龙儿一直在用她自身功力助自己抵御寒气,怪不得一路来她不肯放开自己的手,自己还以为是她胆小呢。于是温声对龙儿道:“龙儿,我看咱们还是到那殿中去暖暖吧。”
龙儿点点头,不再言语。张道陵便拉着龙儿的手,又一次进得殿来。殿内与殿外相比,温度还是高出许多,二人顿时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
张道陵放开龙儿的手,来到石碑前,张道陵怔怔地看着前面的天书一样的文字,想从里面寻出些线索来。
龙儿则是感觉无趣,又走到石碑背面,看着她嫂子留下的字,怔怔发了会呆,气道:“我嫂子也是,非不明不白地在这写下这四个字,搞什么明堂。”
张道陵从石碑越过,投向那系着红绫的两扇木门,心中思忖道:若此字真是济水神所留,那她当日,是她自己孤身一人来的此处吗?她若是没有人陪,自然不会出了此门后再用红绫系上。纵是她自此门走后,那留下系上红绫的人又是如何回去的呢?那冰门已冻上,看来,她在此留字,除了警示龙儿,还有提示出去的意思。对了,她曾对我言道,她受誓言所限,不能明确告诉我寻书之道,但却要我找到龙儿陪我寻书。那么“龙儿止步”这四个字必有深意。
他正沉思中,龙儿已忍耐不住,她生性活泼,被关了五百年后,早想出去玩耍,可今天在这里被困,可真忍受不了,急得对着张道陵喊道:“张大哥,咱们怎么办啊?不能老在这傻站着啊!”
张道陵望着龙儿美丽绝伦的面庞,叹了口气,问道:“龙儿,当年你和你嫂子在一起时,可听她说过什么书吗?一本可能是有关修真的奇书!”
龙儿瞪着一双美眸,眨了眨,奇道:“奇书?我嫂子所住的洛水府中,并没有什么书啊!她和我一样,最不喜欢读书看经了,我们在一起,最爱讨论的就是养花了。”
“那么,你对她说过这个玄天洞吗?”
龙儿嘟着嘴道:“我怕她也管我,便没和她说过这个洞,本想等我满千岁了,再招呼哥哥嫂子和他一起进的,可没想到……”说到这里她眼眶又红了。
张道陵忙道:“照这样说,济水神到此,应是自洛水与你分开后,到了黄河与河伯见面后,才知道这里,或是河伯告诉了她进洞之咒,她又自己私自进了此洞,最后由此到了王屋山才对。”
龙儿听了,喜道:“好啊!那咱们也可以学嫂子一样出去了,正好找到她了,可想死我了。张大哥,你快想办法,怎么样才能从这里出去,找到嫂子呢。”
张道陵道:“我猜要想找到出路,看来关键还是在这个石碑之上。”
“为什么呢?”
“我想,济水神既然来到这殿中过,又没有打开那木门,而这殿中又无其他出口,看来能从这里出去,只有这石龟和石碑了。”
“张大哥,没准你说的对,我嫂子也许从这破房子外面找到出路了。”
张道陵摇头道:“若是她从外面走的话,想来不会在此留字。我刚才看了一遍,咱们走这一圈,这些冒烟的地缝基本上是每七个聚的比较近,正好成了四堆,包围着这座宫殿。只可惜洞内太黑,看不清这些冒烟的地缝的具体方位,无法细细推敲,但我感觉这外面的二十八冒烟的地缝,隐隐像是一个大阵,应是此洞主人在这里所布下的玄机。”
龙儿听了奇道:“大阵,又是大阵,我最讨厌什么大阵了。”
“怎么了?”
龙儿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和你说过,我刚出生时我父母便不在人世了吗。可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们龙族仍是灵族,一般业龙寿命也有三千年,更何况我父母都是修炼了成地仙级别的真龙,若不是因为这破阵,怎么会死呢?”
“啊?”张道陵闻听也是大吃一惊,忙问道,“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龙儿听了,面上表情又是悲愤又是沮丧,咬着银牙道:“当年我曾为这事问过我哥几次,可每次问,哥哥均是大怒,就是那么疼爱我的嫂子,也是默然无语,还在事后叮嘱我不许我再问此事。等到我和嫂子独自在洛水住时,我有一次又按捺不住,问我嫂子我父母的往事,她才简单地说了几句,告诉我当年在黄河里,仙界曾有一场大战,天庭攻打一群反对者布的一个大阵,叫作九曲黄河阵,我父母他们二人便是因为帮天庭破这个大阵中才阵亡的。”
“还有敢反对天庭的神仙?”张道陵听了张大了嘴,好久说不出话来。
龙儿道:“是啊?我也不敢相信,可再问嫂子,她却什么也不肯说了,还说此事天庭严禁乱说,不许我以后再说一个字,否则再不理会以我。嫂子那么疼我,可说这话时神情斩钉截铁,我也就再不敢问了。”
张道陵点点头,心想此事想来仍是天庭大忌,所以众仙都讳莫如深,就如同人间朝廷里的一些秘事,知情者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肯说一个字,但越是这样,越会有风言风语出来,看来天上人间,都是如此。
他不想再提龙儿伤心事,只是喃喃道:“九曲黄河阵,我只道人间两军对阵,有什么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但这九曲黄河阵却是首次听说,想来必是根据黄河地形而布的了。”
龙儿听了,被张道陵这一大串阵名所震住,不由地赞道:“张大哥,你知道的可真多,那你说这二十八个讨厌死的破烟筒,组成的该叫二十八破烟筒阵?”
张道陵听了也是一笑,但又喃喃道:“二十八、二十八,这个数按理说和什么有关系才对。那会是二十八什么呢?”
龙儿这里听了猛然道:“二十八星宿。”
张道陵听了奇道:“什么,龙儿你刚才说什么?二十八星什么吗?”
龙儿道:“嗯,我说的是二十八星宿。”
“什么是二十八星宿啊?龙儿你给我详细讲讲。”
“这个吗?我是听嫂子说的。多亏我还没忘。是这样子,记得那是一年的中秋,嫂子和我一起赏月时,突然发起呆来,对着月亮流下泪来,我不明所以,非要她对我讲明白,她只是道,她与月宫中嫦娥有一面之缘,今夜望月思人,是以流泪。
我便问她为何不去月宫里看她去,顺便也带着我逛逛。
嫂子道,不得天庭批准,那月宫焉是随便就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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