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第二位剑仙
作者:姬玉京   贵门弃女:毒倾天下最新章节     
    小二陆续将饭菜端来,苏晚清特意叮嘱,是以圆桌上的菜品全都是两人份量的。
    油爆大虾,冰糖肘子,山胡椒爆炒黄牛肉,辣炒野蘑菇,清炒油麦菜,外加一道玉米排骨汤。
    苏晚清招呼原离过来吃饭,见对方还是宁愿站在窗户边吹风,也不强求,两人份的菜对她来说,小意思。
    沈府有钱得很,原本苏晚清是打算将沈玉制作成傀儡,操控沈玉将沈府银钱送去东宫,为自己所用。
    或是养属于自己的死士,或是买兵马粮草。
    摁死沈家,就跟在野狗身上按死一只吸饱血液的寄生虫,吧唧一声,全都是血。
    “原先我以为这次武林大会是巫屠月威逼他们召开的,中间还怀疑过,是蓝玉台设局,诱骗巫屠月赴会,怂恿别人对巫屠月开刀。现在,越来越迷糊了。”
    苏晚清身兼多职,在朝廷是东宫太子,未来云国的皇帝。
    在千机阁,她是代替康湖的新任阁主。
    如此大规格的械斗,总要去看一眼,提防着这些人。
    “排除掉突然杀出来的蓝玉台,武林中能排得上号的人,飘渺山庄康湖算一个,小山派顾北中算一个,其它的,大多是些沽名钓誉之辈,黏糊得跟狗皮膏药一样。”
    原离之前就是跟着师傅在江湖行走,对十年间江湖上被赞誉为天才的诸位,都倍感失望,尤其是自己十八岁时,提剑上李氏剑派,找李忠对决那次。
    都打到最后一道山门,再也没有弟子能够阻拦她,李忠依旧当缩头乌龟躲在山内,拒不应战。
    原离没办法,软的用完了,那就下硬招。
    她用火药炸掉了李氏剑派的大殿,里边供奉着李氏历代家主,她仗着轻功优越,特地将李沧海养母的灵位拿出来,见还有女性家主的,也一并带出来。
    炸之前,她还问过李忠比不比,结果人家宁愿派人围住大殿,日夜不休,也不跟她比较。
    原离是真的想不到更好的招式逼迫李忠,当夜就将那等同李氏剑派脸面的大殿炸烂。
    终于是逼得李忠同她一战,才不到十招,李忠就落下风。
    “我还特别诧异,能独步江湖的剑仙李沧海,她留下的剑谱绝对不会是这样,一定是这群男人篡改了。”
    苏晚清用小刀切开肘子,将它漂亮地分成六小块,蘸着甜滋滋的酱料拌饭吃,外层肥而不腻,肉质鲜嫩,吃着就是享受,尤其是软糯弹滑的外皮。
    “如果我是这两位剑仙其中一位,见到有贱人篡改我毕生心血,哪怕死了 ,我都要诈尸,将这群小贱人杀了。”
    苏晚清愤愤不平,大口扒饭。
    南湘菜就是好吃,当年来南湘讨饭,这地方的冷饭都比别处要香一些。
    原离见此,就想到苏晚清化名吴清,在云国上下做生意买卖,曾亏本花大价钱,从一个男人手里购买了一家倒闭的酒楼。
    究其原因,是这酒楼的前主人经常将剩饭剩菜留给街边乞丐吃,后来病死,膝下独女遇人不淑,婚后被丈夫殴打,母亲一生心血也被抢占。
    等苏晚清找过去时,那酒楼在那贱男手中已经落败,早已不复当年的兴荣。
    “李沧海生性恬淡,当年入世修行,也没有刻意结交权贵,缘来就是友,缘分散,就各奔东西。曾经有人想要拜入她门下,她也没拒绝,也没同意,一板一眼照着教,但人家死活学不会。”
    原离道。
    李沧海倒霉就倒霉在没有徒儿继承她衣钵,就算有求学的,也没有能跟她的剑道达成一致,连做到入道都艰难。
    李沧海了解了云国初年的各种贼寇,就四处云游,闲云野鹤,倒也悠哉幸福。
    “命运何其相似,大概天才都曲高和寡,李沧海剑道高深,寻常人悟不出,也没办法学,五百年后的第二位剑仙,也跟李沧海一样。这样的绝世高人,居然找不到一个好苗子去传她们的剑道,实在可惜。”
    苏晚清说话不妨碍吃饭,眼下没有外人,双手并用,快速将一盘肥美无比的大河虾剥壳去脑。
    接连塞下好几个虾仁,她补充道:“不过,我觉得这第二位剑仙,其实是有徒儿在的。蓝玉台的剑术真的闻所未闻,千机阁自然拿不到那两本绝世剑谱,无法亲自动手去比较。但是,我真的很怀疑,李义廉死的那天,那个舞娘跟这第二位剑仙有关系。”
    “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位剑仙随意自在,也有可能是看到这位舞娘合眼缘,就将自己剑术传授给她。而这舞娘,又将剑术传给了蓝玉台。十年之后,成就了新一位剑术新秀。”
    原离肚子忽然叫了一下,还是屈服于自己的胃,多少吃了一些爆辣的菜,将肉本身的腥味盖下去,不至于尝到腥味。
    ——
    这边吃得高兴,沈府那边却是不容乐观,沈千山偶尔有清醒的时候,沈玉就会上去事后汤药,多是些人参之类吊命的。
    沈玉一只手包在白花花的纱布里,那整只手都被苏晚清拧得粉碎性骨折,已经叫府中嬷嬷给他上竹板,苏晚清不在意,他却是甘之如饴。
    蛊比世上那些教唆女子当卓文君、王宝钏的话本子还要厉害,女人跟着没出息的男人,总归是有怨气的,但是种下情人蛊的沈玉完全没有。
    “柳君,那沈千山已经醒过来,脑子也清明,接连召见府中几十个掌管生意的管事都找不到人,我撒谎搪塞,他也不信,只说要找官府的亲友介入。”
    沈玉就是被沈千山玩到大的,沈千山眼皮子一抬就知道沈玉这小兔崽子要做什么妖。
    苏晚清叫原离继续盯着蓝玉台,此时正站在沈千山卧室外面的院子。
    “这倒是有意思,古来都说富贵人家,当官的只是当官,那必然富不起来,而我朝自古以来都以农业为国本,讲究士农工商,这商人再富有,律法里,也不过是下等贱民。”
    里边的沈千山像垂死挣扎的老豹子,大口喘粗气,但依旧不能从那困住他的方寸之地脱身。
    “我担心柳君安危,昔日沈千山就用相似的手段逼死不少竞争对手。”
    沈玉近日来都穿上了比较素雅的浅色系衣裳,苏晚清看了高兴,也就失去了凌虐他的兴致,反而盯着沈玉那胜过白雪般的肌肤。
    “我有药童在外拦截,沈千山要找那位大人物帮忙,我顺势将那些大人物一起拉下水。”
    苏晚清手中正拿着一只异常华丽的凤钗,途中路过一家首饰铺子,见这金灿灿的凤钗工艺华美,雍容典雅,特意买下。
    她带着逗弄的心思,用凤钗尖端抵在沈玉的下巴上,促狭笑道:“朝廷多得是将贪官污吏养肥,等拿到确凿证据之后,再将其一并诛杀,牵连九族。丧心病狂大肆敛财的罪名被这些奸商贪官背负,皇帝本人却是依旧圣明,瞬间充盈了国库,而被盘剥的百姓倒是一点好处没捞到。”
    沈玉被虐待久了,不太适应苏晚清这般和颜悦色,有些畏惧,但眼神中又带着莫名的期待,像是希望苏晚清就此转性,明白他为了她,将家族几百年基业拱手送出的苦劳跟奉献。
    “尊卑有别,圣贤书上说,百姓皆为陛下子民,也不过是在粉饰这一层剥削关系。”
    他似乎觉得两人这一举动太过于暧昧,朝后退了一点。
    苏晚清一手按住他单薄的肩膀,将人死死按住,开心地将凤钗戴上去,凤凰九尾,尾巴上点着蓝紫色宝石,太阳下,熠熠生辉,与沈玉雪白的皮肤格外相称。
    “说得再好听,也不会将皇位给这些百姓,说到底也是说说,寻常百姓能活着,有一口饭吃,就被这些皇帝哄着感恩大德。”
    苏晚清当乞丐是当得够够的了,她抚摸着沈玉手背上的烧伤,眼中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跟激动。
    “不说那些复杂事了,我倒是觉得沈玉穿裙子更漂亮些。”
    苏晚清完全是浪荡子,远在云川,她不仅日夜不休要去处理政务,跟修毒道,还要无休无止地将自己之前落下来的功课全部补回来,她压力大得变成变态了。
    沈玉一怔,但随即点点头,“那柳君喜欢什么款式的裙子?我叫下人买回来,一身一身换给柳君看。”
    他依旧不知道苏晚清是女子,只当苏晚清是一位口味清奇的男人,爱好将男宠打扮成女子。
    沈千山之前也这样玩过,他丝毫没有抵触,想都没想,就进入了角色。
    他只知道他很爱柳潋滟这人,爱得他要发疯。
    今日天气不错,沈家也陆续恢复平日的规矩,井井有条,丝毫不乱,沈玉手底下的人也是办事妥帖,凡是当时在南湘流行的衣裳,全部给沈玉搜罗起来,连带着搭配的首饰头面,都是一应俱全,成套端到沈玉屋里。
    光是梳妆丫鬟,沈玉房间里就站了十个,全都是心灵手巧的姑娘,手上拎着沈玉那油亮顺滑的青丝,转眼工夫就将繁复的发髻梳好。
    沈玉就跟一个乖巧的布娃娃,安静端坐在梳妆镜前,身侧是几个妆娘,正拿着上好的胭脂水粉,朝他的脸上拍拍打打,又用黛石细细勾勒出细细的眉毛。
    他木然得坐在那,梳妆台原来也是沈千山叫下人抬进他屋子里的,身体上抵触别人触碰自己,但是他又反复告诫自己,他爱着苏晚清,愿意为苏晚清付出一切。
    只要苏晚清爱他。
    苏晚清坐在一边的书架边,端着一杯蜜茶小口喝着,手里拿着沈家上半年的进账,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原先是不会看账本的,奈何人在江湖朝廷走,完全离不开账本这东西,她央求鱼淄烟教了她好几个月,好在师傅本事大,又耐心细致,她才能看懂这明面上的账本。
    不看泉州衙门的账本,就是看沈家的账本,也是叫苏晚清长见识了。
    皇宫的账实在太多,苏晚清看不过来,也就是拿着千机阁内,已经被鱼淄烟盘好的账本来练手。
    不愧是南湘第一富商,比起当日三宝盆清算,还胜出一筹。
    沈玉换好了衣裳跟首饰,想叫苏晚清看看,她也只是略微抬头,扫一眼就说了句不好看,换下一套。
    下人办事,那是格外贴心的,想必平日里就是替沈千山做这种事,轻车熟路,将一些南风院里的衣裙搬过来。
    苏晚清看完账本,惊叹于沈家的赚钱,又将目光放在穿着春情荡漾的沈玉身上。
    一边丫鬟跟妆娘都被沈玉身边的小厮叫下去,最后一个,还贴心将门带上。
    “这套衣服倒是不错,身上的首饰也精致小巧,你身边那个小厮办事周到,我很喜欢。”
    苏晚清放下看完的账本,窗外已经是明月高悬,她将书桌上的一盏红烛拿在手中,缓步朝着沈玉走去。
    “胎虫原本需要十月怀胎,才能长得这般巨大,我为沈千山的人鱼珠而来,现如今倒是不必了。”
    不必取沈玉的血,让沈千山将胎虫生下来,没有血主的血,那胎虫就会毫无顾忌地在寄主身上疯长,哪怕是将寄主肚子撑开。
    沈玉将自己的脸贴在苏晚清的手边,温柔小意道:“人鱼珠有永驻容颜之效,柳君是要将它赠给那位佳人?”
    古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其实是不对的,毕竟世上多得是男宠。
    沈玉在吃醋,苏晚清却毫不在意,将烛台倾斜,滚烫的烛泪像是一道快速疾走的红蛇,钻进沈玉敞开的胸膛,顺着皮肤滑下去。
    沈玉太久没滴过蜡烛,已经将之前的调教忘得一干二净,不由得闷哼。
    苏晚清揉着他的脸,只是可惜了这被沈千山玩过的身子,再漂亮风情,也不过是二手货。
    想到此处,登时甩了沈玉一巴掌,将鬓边一只流苏步摇扇得哗啦作响,勾在发髻上。
    沈玉赶紧跪在地上,深知自己惹得心上人不高兴,自己用仅剩的那只好手扇着自己的耳光。
    他生怕苏晚清打自己,弄痛了手,故此自己打自己打得格外用力,五下,就将脸颊扇得绯红。
    “柳君可还满意?”
    他伏低做小,就是因为爱苏晚清爱得太痴迷。
    苏晚清表情淡淡,只是拔出那只流苏步摇,用它在沈玉小腹上刻字。
    “明天找个刺青师傅,将这院子里的瑞云殿都刺在你小腹跟后背上,玉郎君肤白,刺青也得用红色颜料刻,那样才跟今夜一般艳丽缠绵。”
    她在沈玉涂满脂粉的脸上摸了一把,当作是安抚,内心却是掀起了更加难以遏制的风暴。
    权势,真是人间大补药。
    完全停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