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世子爷和大皇子回京的时候,苍狼国国君齐北溟也以拜访大渊的名义抵达了京城。
齐北溟到了大渊,先暗中见了齐佳晴一面。
黑暗中,齐北溟的声音响起,“之前那批东西都藏好了吗?”
“皇兄只管放心,都藏好了,等皇兄离开大渊之时,就能带回苍狼国。”
男人满意的点头,“嗯,这件事皇妹办得不错,等皇兄攻下大渊,皇妹就是最大的功臣,到时候孤就封你为长公主。”
齐佳晴高兴的说道,“多谢皇兄,皇妹一定竭尽所能助皇兄完成大业。”
说完齐佳晴又颇为惋惜的感叹道,“可惜灵州城的那张地图弄丢了,四个据点里面,就属灵州城那边的铁矿最为丰富,白白浪费了一大批兵器。皇兄,难道咱们就真的没办法找到藏兵器的地点吗?”
齐北溟摇了摇头,“我派人搜寻至今,还是未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可兵器不是咱们自己的人打造自己藏的吗?除了地图,难道就再也找不出一丝线索?”齐佳晴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兵器虽然是我们自己的人打造的,可当时为了安全起见,每个据点打造出来的兵器,都是由据点负责人亲自带人埋起来的,每次那些帮忙埋的人也会立即被负责人灭口。找到据点负责人和他们留下的地图就能找到兵器,可惜四个据点的负责人全部被安王世子的人灭了口,唯一能找到埋藏点的方法就只能靠地图了。”
齐佳晴这才一脸了然的神情,“原来如此,虽然丢了灵州城的那批兵器,但好在其他三个据点的兵器我们都拿到手了。父皇做事一向就谨慎,我们没有地图找不到剩下的那一大批兵器,可大渊的战神将军不也一直没有追查到我们据点的秘密么?”
“嗯,这正是父皇的高明之处。时间不早了,孤就先告辞了。”
眼看齐北溟要走,齐佳晴好心提醒道,“皇兄,你看上的那个芊婳姑娘马上就要被老皇帝赐给安王世子了,而你也即将要与大渊国的公主联姻,你与那女子只怕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齐北溟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只见他笑着说道,“皇妹这话言之过早了,赐婚圣旨还没下,孤就还有机会。再说,孤也没有说一定要与大渊国的公主联姻。”
说完,齐北溟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只留下齐佳晴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景熙帝命人将大皇子和世子爷的封赏宴与苍狼国国君的迎接宴设在了一起,朝中重臣和他们各自的夫人以及嫡子嫡女都被邀请来皇宫参加宫宴。
宫宴开始后,先是由舞姬上殿表演歌舞,随后景熙帝端起酒盏对着齐北溟说了一些客套话,两人互相敬了酒。
皇帝先是封赏了大皇子,随后就准备封赏世子爷。
只见世子爷拉起芊婳,一起走到大殿中央。
随后世子爷上前对景熙帝说道,“陛下,臣不要加官进爵的赏赐。”
尽管景熙帝早就知道这个侄子的心思,但他还是故作好奇的问道,“哦?你不要这些赏赐,那你想要什么?””
世子爷眼神温柔的看了看身侧的芊婳,“臣心悦静柔郡主已久,臣只想娶静柔郡主为世子妃,求陛下赐婚成全。”
景熙帝笑意盈盈的说道,“静柔郡主温柔聪慧,德才兼备,此次赈灾之事也多亏静柔郡主带头无私奉献,救济难民,这才没有引起难民暴动,朕也很是欣赏她。子钰,你的眼光不错,静柔郡主与你在一起确实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朕今天就做了这个月老,成全你们一对有情人。”
说完,景熙帝转头对太监总管吩咐道,“李德全,赶紧替朕拟旨。”
在场的贵女们见皇帝答应了赐婚,一个个的都眼红的看着芊婳,那眼神恨不得把芊婳盯出个洞来似的。
也难怪这些贵女们羡慕嫉妒恨,那可是他们大渊国第一美男子啊,还是堂堂的战神将军,安王府的世子爷,身份尊贵无比,是无数京城贵女们梦寐以求的夫君,没想到最后居然就被个无权无势的小农女拿下了,这对她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孟远舟今日也随着长公主一起参加了宫宴,看着大殿中央的一对璧人,他是满脸的苦涩。
但想到芊婳压根就不喜欢自己,随即他又释然一笑,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芊婳不喜欢自己,那么只要芊婳过得幸福就好了。
长公主在一旁看出自己的儿子心情很低落,她此时也是一脸的复杂情绪。
早知道这个叫芊婳的女子如此有能耐,能这么快就靠自己爬上郡主的位置,还能得到陛下的认可,她当初就不会反对自己的儿子和她在一起了,只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长公主一脸歉疚的对孟远舟说道,“舟儿,也许当初真的是母妃错了,母妃不该反对你们在一起的。”
孟远舟对于他母妃之前瞧不起芊婳一事,心里还是有气,只见他毫不客气的说道,“母妃您的确是错了,您错在不该狗眼看人低,不该瞧不起芊婳来自乡下,都说英雄不问出身,母妃以后看人还是多用心,而不是仅凭身份地位。”
长公主被自家儿子一席话噎得不知如何作答,想了许久,她才红着一张老脸为自己辩驳道,“自古以来,婚姻就是讲究门当户对,咱们身为皇亲国戚,身份尊贵无比,而那女子当时只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农女,母妃会反对还不是希望你好。只不过这次的确是母妃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个女子有这么大的能耐,短短时间内就爬上了郡主的位置,耽误了你的好姻缘是母亲的不对。”
孟远舟端起酒杯一饮而下,随即他自嘲一笑,开口道“母妃的确是看走眼了,芊婳不仅才艺双绝,她的心胸和气度更是令人折服。但我与芊婳就算没有母妃,也不会有结果,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看上你儿子,她看上的人是子钰,输给子钰,孩儿心服口服。”
长公主又是一噎,当初她看不上人家芊婳,还巴巴的跑去警告人家,其实人家压根就没看上她儿子,如今想来真是丢脸至极。
李德全正铺开明黄的圣旨准备拟旨,一道尖锐急促的女声突然响起,“陛下,您万万不可答应赐婚啊。”
殿内所有的人都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原来说这话的人是宁佳郡主。
宁佳郡主的父亲端王见自家闺女从座位上站起来捣乱,赶紧拉着她说道,“茵茵,不可胡闹,赶紧坐下。”
宁佳郡主压根不听端王的话,“爹,我没胡闹。”
说着宁佳郡主就走到了大殿中央,她跪下说道,“陛下,您千万别被静柔郡主的外表给骗了,这个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世子爷,您万万不可答应赐婚啊。”
皇帝没想到会有人站出来唱反调,他耐着性子问道,“哦?宁佳郡主何出此言?”
“陛下,臣女已经派人打听过了,静柔郡主在乡下曾经和一个叫江林的秀才有过婚约,而且在两人定亲期间,静柔郡主还处处倒贴她那前未婚夫,两人当时可叫一个郎有情妾有意。静柔郡主还被这江林退过婚,陛下,像静柔郡主这等和其他男人有过牵扯,还被人退了亲的女子,实在不配为世子爷的良配啊。”
“宁佳郡主,你刚才所言,都是真的?”
“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那江林如今就在殿外,陛下若是不信臣女,可以把他召进来问话。”
景熙帝对着李德全点点头,李德全立马大声喊道,“宣江林进殿。”
芊婳实在没想到,这宁佳郡主为了阻止自己嫁给子钰,居然跑到自己老家挖隐私去了,还把江林那个渣男带回了京城。
她倒要看看,他们想如何阻止自己嫁给子钰?
站在大殿中央的世子爷,此时脸色已经难看极了,他眼光锐利的盯着宁佳郡主看了一眼。
芊婳的过往他早就派人打听到了一些,她定过亲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
他当时还庆幸那个男人有眼无珠放弃了芊婳,这才让自己捡了漏,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被宁佳郡主翻了出来用以诋毁芊婳的名声。
江林知道要面见皇上,心里紧张极了,进殿之后,他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等到了大殿中央,他稳住了心神,跪地磕头道,“草民江林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皇上。”
景熙帝看着下面的江林问道,“你就是和静柔郡主有过婚约的秀才江林?”
“回禀皇上,正是草民。”
“宁佳郡主说,你和静柔郡主定亲期间郎有情妾有意,此事可是真的?”
江林连忙说道,“回禀皇上,此事的确是千真万确,我与芊婳是一个村子里一起长大的,两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芊婳以前也很爱草民,她经常会来草民家里送东西,我们当时很相爱。”
世子爷见江林直呼芊婳的名字,心里早就怒了,这江林还不知死活的说他们是青梅竹马,说他们很相爱,世子爷早就忍无可忍了。
只见他浑身散发着冷意,一脸杀气腾腾的冲着江林开口道,“大胆刁民,竟敢直呼静柔郡主名讳,你眼里如此没有尊卑,是想找死吗?”
江林还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要娶芊婳的世子爷,他被世子爷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差点尿了裤子。
他赶紧伏地磕头求饶,“草民错了,草民刚刚一时口误,还请大人恕罪,草民再也不敢直呼芊婳,哦不,是郡主,再也不敢直呼静柔郡主的名讳了。”
世子爷见江林这么怂,瞬间心里的气又消了一半,就这种货色,他才不信他家婳儿看得上。
宁佳郡主见世子爷吓唬江林,立马跳出来帮腔道,“世子爷,臣女知道您喜欢静柔郡主,想要偏袒她。可是您也用不着如此吓唬人,静柔郡主是什么货色,您总该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江林这才明白,眼前这个气势磅礴,长相惊为天人的男子居然就是要娶芊婳的安王世子爷。
和世子爷这样风光霁月的人一对比,江林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他心里自卑极了,他没想到他当初不要的村姑,居然会被如谪仙一般的尊贵男子看上,此时他心里是后悔万分。
然而,这大殿内的所有人,根本就没人在乎江林心里在想什么,贵女们只巴不得江林多爆出一点他和静柔郡主的隐私,好破坏这场赐婚。
世子爷没好气得回怼宁佳郡主,“婳儿是什么样的人,本世子心里一清二楚,用不着宁佳郡主咸吃萝卜淡操心,把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带来殿前胡说八道,简直是污了大家的眼和耳。”
宁佳郡主没想到芊婳一个被退过婚的女人,世子爷还会如此维护她,她正要开口再好好劝劝世子爷,谁知被景熙帝打断了。
“都别吵了,江林,朕问你,既然你和静柔郡主之前那么相爱,那为什么又会退婚?”
皇帝问话,江林心里原本还有些虚,眼神也有些躲闪,但想到宁佳郡主承诺自己的事情,再加上他心里也很不希望芊婳嫁给这么尊贵的男子。
他立马振振有词的说道,“回禀皇上,那是因为静柔郡主家里后来做小生意发达了,她嫌弃草民家里贫穷,从此以后对草民爱搭不理的,我们才会退婚。陛下,静柔郡主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爱慕虚荣的女子,草民已经被她害了,您可千万别再让她害了世子爷啊。”
芊婳着实被这江林的厚脸皮气笑了,明明是他嫌弃她爹摔断腿,再也没有了赚钱能力,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另攀高枝,如今他却能脸不红,心不跳的颠倒黑白,在陛下面前都敢撒谎,看来这宁佳郡主给他壮了不少胆啊。
为了破坏自己的名声,阻止自己嫁给子钰,他们可真是豁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