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原省军部,邢家宅邸,满头白发,身形微微佝偻的邢惜伟,正在学习着,最近几天才在军队试推广的新体操。
看似简单至极,甚至令人疑心根本没用的几套动作,按顺序做完一整套流程,却也是气喘如牛,大汗涔涔。
好不容易坚持做完,汗流浃背的邢惜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不远处也才做完的大儿子问道:“思军,你没学错吧?俺觉得没有用啊!”
不远处赤膊着上身的壮汉,斩钉截铁的说:“老爹,俺再笨也不至于学不会这个吧!小娃娃都能看一次记住全套,俺还比不过小娃娃?”
邢惜伟接过卫兵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身上略带油珠的汗水,耸了耸肩说:“你第一次做完全套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邢思军挠了挠头说:“做完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当晚睡觉睡的更香,次日那东西变得更硬,科学署的宣传人员说过,这次的新体操是某人亲自发明的,一旦开始了,至少要整整一百天才能停止,中途不得断弃,每日的次数以第一天为准,可逐增每天的次数,但绝不可以减少哪怕一个动作。”
邢惜伟看了看自己早就歇业几十年的某个地方,咳了一声,说道:“既然是科学署说的,应该不会有假,俺就再坚持下去试试看吧!”
邢思军憨直的大笑着说:“老爹,你要是把那支药剂用了,再配合着这个体操,给俺再生几个弟弟妹妹,未必不可能啊!”
邢惜伟一听,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恼怒道:“放尼玛的屁!你真的是大呆子!有价无市的东西,俺用?那叫糟蹋!应该当作传家宝才对!”
被老爹打的邢思军,并无半点恼恨,反而极为诚恳的说道:“俺觉得你才是俺们家的宝贝,一支药剂而已,传什么家?万一过期失效咋整?”
邢惜伟被大儿子说的有点意动,仔细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还是你用吧!俺跟你弟弟,都不太合适,你用才能保证不负国家。”
老爹说的话,正印证了邢思军心中的猜测,从不亏欠他什么的老爹,总是认为是因为他没有照顾好老婆,才导致大儿子没有亲妈的疼爱,为此,邢惜伟如字面意思一样,愿意用命去补偿大儿子。
沙原省谁不知道,邢家老大是个大呆子,身为长子,却多次被继母逼着当老二,他自己也不知道抗争,好像根本不懂继母的意图一样。
他的继母曾经造谣,称他贪图美色,意欲侵犯她,正常人肯定要大吵大闹!邢思军是如何应对的?变着法子的送花送首饰,公开多次向继母示爱,弄的坑他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整个沙原省,唯一不把他当作大呆子的,只有他的老爹,在邢惜伟的心里,儿子只是内秀一些!
正当邢思军尚在考虑,如何让老爹心甘情愿的服用那支药剂时,他的继母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喊:“老邢,你得给俺做主啊!有人摸俺的腚,还说要吃俺的胸脯子。”
邢惜伟唉了一声,叹息着说:“谁啊?没吃过好的吗?对你一个快60多的老太婆下手!”
邢夫人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泣诉道:“能有谁?当然是那个死胖子!年轻人火大,饥不择食不是很正常吗?”
邢惜伟反手就是一个耳巴子,打得她原地转圈,如此依旧觉得不解气,亏得邢思军拽得快,要不然又是哐哐几脚。
邢夫人一脸懵逼,捂着脸不知所措的伫立着。
邢惜伟几乎吼一样的说道:“让你别去打搅他,你为什么不听?还敢在俺面前诬言构陷他?你吃了几个猪胆,蠢的如此胆大包天!”
邢夫人被他一通吼,吓得全身颤抖不停,求助似的看向邢思军。
邢思军自然是看见了,赶紧的拦在老爹身前,急声说:“老爹,当务之急不是怪责母亲,而是应该主动去向他赔礼道歉。”
暴怒的邢惜伟听了大儿子的话,稍许冷静了一些,他直接拉着邢思军的手,往宅邸外拽去,并说道:“你和俺一起去,俺一个人去有点怕他。”
邢思军本想穿件上衣,可看着老爹略显无助的背影,他也顾不得仪容。
沙洲县大戈壁滩,孙宇和仔细的看了看自己刚刚雕凿完的构件,从上面跳到另一块新来的构件上,继续雕凿作业。
利维雅一路小跑过来,大声说:“老师,又有人来找你,是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还赤膊着上身,挺壮实的。”
孙宇和停下作业,抬头说:“呦呵!这是要来揍我喽?哈哈哈!让他们过来吧!哦,顺便告诉褚老那边,我左边这一块已弄好,可以组装了。”
利维雅看着有些疲态的孙宇和,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老师,晚上我要去你那里睡。”
“咣当”一声,孙宇和失手将榔头砸在构件上,他看着浅显却清晰的损伤坑,再次抬头看向利维雅,脸红的说:“丫头片子,你胡扯什么东西啊?”
利维雅吐了吐舌头说:“我的意思是去给你揉揉肩捶捶背,按摩一下,是你自己乱想吧!”
孙宇和举起榔头,佯装要砸她,她也配合的转头就跑,跑远后回头说:“就这么说定了啊!”说完就走了。
看着娇俏可爱的背影,孙宇和笑着摇了摇头。
没一会儿,几个学生过来,向孙宇和打过招呼,问清楚成形构件的情况后,将其运离此地。
他们前脚刚走,邢惜伟拽着邢思军走到孙宇和这边,两人都静立不动,不发一言。
孙宇和早就感觉到他们靠近,故意冷落他们,两个一根筋也不知道主动与他讲话,为了想话茬,一个没主意,孙宇和手上的榔头脱手飞出,好巧不巧的直直砸向邢惜伟。
邢惜伟不躲不避,一副不惧生死的模样,在榔头即将砸上他的脸的一刹那,邢思军猛的伸手去接,却又立刻用上另一只手,任他双臂爆出青筋,才堪堪接稳,他当即怒道:“竖子,敢伤吾父!”说完将榔头用力砸向孙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