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喜事?”清离期待地问,“该不是你决定要和十爷离婚吧?”
顾今蓝睨她一眼,“想什么呢?我和阿烨不可能离婚。”
她早就做了决定,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会永远在他们父子二人身边。
更何况,现在知道了燃燃就是她一直在找的孩子。
她更不可能离开他们了。
清离遗憾地耸了耸肩。
在她看来,就是十爷和时星燃把顾今蓝从他们的身边抢走了。
她希望他们三个人能一直生活在一起,永远永远不分开。
但如今顾今蓝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便宜老公和儿子,每次半夜从梦里惊醒,想到顾今蓝不再属于她和司墨,她就很难过。
“蓝,别搭理她。”司墨追问道,“到底有什么喜事?”
顾今蓝还没开口,眼角眉梢就已经爬上了笑意,“我找到我的孩子了。”
关于自己曾经的那段经历,她没有对洛曦和麦特说过,但对司墨和清离说过。
他们三个人,都知晓彼此的不堪过往。
闻言,司墨和清离皆是双眸一亮。
清离惊喜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要是早知道,在回来之前我就去见见他了。”
不等顾今蓝继续说下去,清离就激动地对司墨说:“那得赶紧着手安排下我们的资产了,万一我们这一次失败了,好让蓝的孩子继承我们的遗产。”
在清离看来,顾今蓝的孩子, 就是他们的孩子。
顾今蓝提醒道:“你又说不吉利的话。”
清离连忙“呸呸呸”了三下。
顾今蓝说:“不用给他留什么,我们约定好的,财产除了做研究和日常所需,其他都必须投入到慈善里。”
她资助了很多孤儿,以蓝天的名义给国内的靠谱孤儿院捐了很多款。
她一直坚持做慈善,特别是和孤儿有关的。
一来想的是,或许在她帮助的众多孤儿中,会有一个是她自己的孩子。
二来……他们三人的手上都沾了太多的血,她认为这是他们应该做的自我救赎。
司墨问:“有那个孩子的照片吗?他应该四岁了吧?肯定和你一样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有!”顾今蓝连忙拿出手机,在相册里点开时星燃的照片,递给司墨,“这就是我儿子,时星燃。”
闻言,司墨伸出去的手蓦地顿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几分。
好在清离一把拿过了顾今蓝的手机,没有人注意到他异常的反应。
“竟然是他!”清离惊得跳起来了,“你没搞错吧?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便宜儿子竟然变成了亲生儿子!?”
顾今蓝点了点头,“确实巧得让人难以置信,但他就是我儿子,错不了。”
司墨的神情恢复正常,“做亲子鉴定了吗?”
顾今蓝说:“我刚上飞机的时候才知道他的身份,不用做亲子鉴定就能确定是他。”
司墨问:“你为何如此确定?”
“我让你帮我修复的那份监控录像,我已经找出了偷我孩子的人,就是时烨的表哥宋风铭。我还看了舒宜拿着燃燃当初被送到时家门口的照片,他就是我的孩子,连当时裹着他的包被都没换。”
司墨微微敛眸,陷入思索中。
顾今蓝笑了下,“我猜清离已经跟你说过舒宜的情况吧?”
清离肯定把她在海城的所有情况都跟司墨汇报过。
司墨点点头:“这么说,应该就是那个孩子没错。”
“太好了!”清离激动得泪眼汪汪,“蓝,恭喜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儿子了,我好高兴啊!”
司墨也祝贺道:“恭喜,总算是了你的心愿。”
他们都很清楚,顾今蓝有多想念那个孩子。
从前每一次受伤陷入昏迷时,顾今蓝都会在梦中喊着她的孩子。
“不过……”顾今蓝叹了口气,“这件事情,除了你们两个,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
清离纳闷:“为什么?”
顾今蓝说:“我想等我平安回去后,再和他相认。”
司墨赞同道:“这样也好,如果不能永远以生母的身份陪伴在他身边,不如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顾今蓝点了点头,司墨是懂她的。
但清离却无法理解他们二人的想法,“你们可别怪我又说不吉利的话,如果你现在不告诉他你的身份,万一回不去了,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你就是他的妈妈,也很可怜啊!他以后长大了想妈妈了,连个祭奠的地方都没有,不觉得这样对他很不公平吗?”
顾今蓝说:“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继续往前走就行,没必要缅怀已逝之人,徒增伤感。”
她并不希望自己死后有人来祭拜。
若真到了那一天,她希望所有人都忘记她的存在,不要把她留在心中。
如此,她也才能无牵无挂的离开。
“可是……”清离还想理论这个问题,被司墨打断,“尊重蓝的意思吧,任何决定都有利有弊,有得有失,只要自己心里舒坦就行。”
“午餐应该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吧。”司墨双手扶着轮椅,率先往餐厅的方向滑去。
顾今蓝跟上去帮他推轮椅。
餐桌上,三人举杯庆祝顾今蓝找回丢失的儿子。
之后清离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自己在海城的经历。
讲到被她吓得摔下病床的蒋坤时,清离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顾今蓝和司墨微笑着看她夸张的演讲。
这是他们三人,难得的放松时刻。
没一会儿,清离就已经喝醉了,直接趴在餐桌上,张着嘴巴,像个孩子似的呼呼大睡了过去。
顾今蓝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她今天好开心。 ”
“是啊,好久没有看见她这么开心了。”司墨点点头,眼神已经有些微醺。
顾今蓝酒量好, 还一点醉意都没有。
她转头看向司墨,“对了,阿烨的问题,还没有结果吗?”
她早就把时烨的血液和平时吃的药寄给司墨研究了。
按照司墨平时的办事效率,不应该这么久都不跟她说结果。
她本不想催司墨,但她还是希望,能在去偷药之前,把自己所牵挂的问题都尽量解决。
司墨垂下眼眸看着杯中的酒,浓密卷翘的睫毛挡住了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眸。
沉默了一下,他才幽幽开口:“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