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
楚老二得知自己的意见被上海驳回,无人跟进自己的想法,郁闷的难受。
大队长柳国轩安慰道,“算了,上海那边你就不用管了。南京这边大事没有,小的抗日组织层出不穷。
收拢一下心思。”
楚老二表面肯定没意见,送走了来关爱下属的大队长,他坐在那生闷气。
梅队长是跟着他来的,也于昨晚阵亡。
他当大队长,梅队长当队长。
结果,人家大队长的阵营很牢固。唐辉敏根本不敢去动摇他的地位。
结果楚老二依旧是队长,梅队长依旧是副队长,而且职务停留在上海特工总部的副队长。
出师相当不利。
当然,楚老二没忘记他的根本任务,他在等电话。
跟着老唐来南京,他没主动联系寒骨。寒骨那种人,只能主动找别人,别人休想找到他。
果不其然,电话很快响起。
是寒骨,他得到了消息,楚老二来到南京,并且尽快知道了他办公室的电话。
“楚队长,见面一叙。”
“在哪?”
“瞻园路123号,太白酒楼。”
楚老二多年没见寒骨,起码是三年内的第一次。对方脸上多了些沧桑,更多的是冷漠。
两人边吃边聊。
“追那个疤脸小子,丢了。”寒骨说道,“本来他的痕迹很明显,后来不知为何,他脱离了简直直接的路线,轨迹也变得模糊。
就像有另外一个人掺和其中。”
楚老二淡淡说道,“我给你i找到了方向。”他详细检查了昨天被杀死的人,都是用重手法被人徒手或者用一种很古怪的凶器杀死。
楚老二说道,“记得前年,日本人刚从侨民区冲出来大杀四方的时候, 上海街头巷尾有一个民间勇士。”
寒骨放下酒杯,冷哼一声,“那时候许多民间把式相约或者单独现身,出现了不少所谓的勇士。
老百姓也互相传送,然后,有用么?都死得光光的。”
楚老二摇头,道,“有活的。”
“谁?”
“至少这里有一个。碎喉杀人魔。”
寒骨浑身一个机灵,“是他么?那个专门捏鬼子喉骨的铁手?
不是被日本人抓了,游街了一天,然后当众枪毙了么?”
“要么是日本人枪法堪忧,要么就是被人救了。”楚老二拿出来照片,“昨晚特工总部的事你知道了吧?你看下这几张照片。”
寒骨接过一看,他是专业的,瞬间明了,“要么是他本人,要么是他的传人。”
“就是他。”楚老二说道,“你再看下这几张照片。”
寒骨接过,连续看了几张,那是伤口的近拍照。每个伤口都是圆形外翻。
“这是?”
“圆形伤口,切口很整齐。”楚老二解释道,“不管是肋骨还是胸骨,都很精准的插了进去,没有跟骨头有丝毫碰撞。
说不得还有医学基础。”
都是聪明人,寒骨立马懂了。
他说道,“你是说,这个疤脸到了特工总部,跟碎骨杀人魔一起,重创了一个行动队?”
他笑了,“让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跟他们碰了。”他在笑,声音却很冷。
楚老二摇头道,“你无需妄自菲薄。我检查过尸体,几乎每个人都是醉气熏天,应该被二人钻了漏子。”
寒骨稍微放了心,“这样的话,倒是还可以碰一碰。”
楚老二问道:“你的那些狗崽子呢?”
“都准备好了。”寒骨站起身,问道,“剩余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楚老二呵呵一笑,“等你的好消息。我已经派人在旁边找寻目击证人——”
“不用费那劲,我亲自去找他的痕迹。”
在他看来,疤脸青年比那碎骨杀人魔还要嫩一些。
回去召集了人马,他的狗崽子不多,只有十三个。
都是追缉高手,又被寒骨亲自专门教导,称其名为十三鹰。
每一个人都击杀过两位数的各色人物。
说了目标后,老三和老七相互看了一眼,上前一步,道:“狗爹,我们去。”
“就是,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寒骨笑了,“好,其他人负责找到那两个人。”
在距离梅花山还有十里地的地方,有一个村庄。
此时的南京,遍地是空房子。
一前一后有两个人在缓步走。
“也就是说,你不认识我家少爷?”
“不认识。”李默说道:“要不要跟我去上海?那里汉奸多。”
他真心喜欢这个青年。郑开奇的要求是让他安全回去。
但这么优秀的青年,获取伺候封建家庭,是不是浪费?
李默也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脑子有点执拗,什么也听不进去,说道,“那一起吃个午饭,咱们好聚好散。”
“好兄弟,好可惜啊。”
小奎在意的是,“中午吃什么?”
李默指着旁边的树林,“我去找点能吃的,你把火生起。”
小奎瞪大了眼睛,“树林?吃的?蘑菇?树皮?”
李默感慨着,“一看是你没受过什么苦啊。中午吃肉,大肉。”
开玩笑,他这个纵横上海山林的猎人,去树林里捡蘑菇?他又没有红帽子。
一进入茂密的山林,李默整个人的气就提了起来。
他抽动着鼻子,在树根,地皮,树叶间仔细寻觅。
最后,在一个洞口处停留了片刻,就翻身上了树。
黑犬这个外号,自然是确切精准。
根据气味,他有耐心,抓到一只肥硕的兔子。
“窸窣窸窣”,有东西在急速靠近。
李默微微起身,皱眉。
这是人类前后跟进的声音。
而且听声音,配合的很好。
“周围三公里,应该没有人居住才是。”李默整个人贴在树上,定睛一看。
两个人一前一后拨开树丛。
“三哥,他们说就在前面的民宅里。”
“恩,狗爹说了,疤脸得留活口,另外那个怎么杀都行。”
说着话,两人一前一后,越来越近。
李默隔着很远,就闻到了两人身上的杀气。
“不能再让他俩靠近了。”
李默纵身一跃。
十三鹰中刚循着情报来到这里的老三就感觉头顶一黑,一股大力踩在他肩膀上,随即他的脊椎猛地震颤了一下。
烂泥一样躺倒在地。李默这一脚直接踩断了他肩胛骨,并震断了他的脊柱。
他从尸体上挪到一边,以示对尸体的尊重。
他看向老七,“再往前走,那兔子就要被惊跑,去跑别的洞口了。”
他呵呵一笑,”没听过狡兔三窟么?“
那老七愣住了,手一抬,脚一缩,就有两道流光飞出。
李默到了他面前,一只铁手箍在老七那剧烈抖动的喉结之上,“别耽误我逮兔子。”
半个小时后,李默拎着一只兔子,又提着一只野鸡,回到空旷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