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扫了一眼严阵以待的武松，没有去看武大郎，哼笑着回道。
    “是一种还没有出现的酒，形似黄酒，但味道更加清爽。
    大郎，管管你弟弟，我不希望武松这么看着我，膈应得慌。”
    “你——”
    武松气急，刚在桌面上拍一巴掌要找茬，就被大哥的手给压住了。
    他力能扛鼎，自然能扫开武大郎的手。
    但到底心有顾忌，他不满地唤了武大郎一声‘大哥’，以示不满。
    “二弟，不得对仙子无礼。”
    武大郎不赞同得瞪了武松一眼，转头拿起一双公筷，又给潘金莲夹了一只鸭翅膀。
    “仙子，武松年纪尚小，性子冲动单纯，您别跟这野蛮小子一般见识。”
    他陪着笑，心里苦哈哈。
    这个臭弟弟，他正想着让仙子欣赏欣赏武松。
    这家伙却这般不识相，毁了他讨好仙子的打算。
    “呵，但愿如此，否则这冲动鲁莽的性子，迟早得给你招来祸事。”
    潘金莲见武大郎有眼色，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武松。
    “如今天下不太平，武松，若是你心中武大郎重要，就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相处。”
    “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松生气地站起身，怒目而视优哉悠哉吃东西的妖女。
    “字面上的意思。”
    潘金莲拔掉鸭翅膀上残留的一根小绒毛，老鸭汤里放了武大郎特制的酸笋，滋味极佳，不油不腻。
    “大郎，再给我来一碗老鸭汤，你这手艺在县城里好好干上几年，以后绝对能成为老字号。”
    武大郎听了这话，喜不自禁。
    他赶紧放下手中的片面汤碗，又给仙子舀了满满一碗老鸭汤。
    “仙子您喜欢就好，明天早上，我给您做老鸭汤的面条，保管你吃了还想吃。”
    潘金莲没有附和，武大郎心里对于仙子的话也有些疑惑。
    “仙子，我家兄弟为人仗义，相交的人里面，您是预卜先知有恶人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小眼睛偷偷得瞥向武松，又不敢长久观察潘金莲的神色。
    潘金莲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看了一眼俊脸黑漆漆的武松，正面对上那双凶光闪烁的眼睛。
    她道：“因缘际会，你家兄弟有奇遇，他日后会告诉你的。”
    这话一出，武松面色大变，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潘金莲起身避过武松伸过来的双臂，一脚把武大郎踹进了武松那头。
    “我吃饱了，你们兄弟俩慢慢吃。
    朝廷再差劲，那也是朝廷，不容冒犯。
    你们要是想要顶破天，最好一鼓作气，否则——”
    女人站在楼梯上，高高在上地俯视依偎在一起的武家兄弟，背光而立，阴影密布。
    她冷漠的笑声在留下的两人耳中回荡。
    “十死无生。”
    十死无生。
    十死无生……
    这个词如同惊雷响彻在武松耳边，打破了时空的限制。
    一幅血腥残忍的画面出现在武松面前，到处都是尸山血海，有他认识的，他不认识的……
    苍凉、仇恨、绝望……
    武松脑中传来剧痛，头晕眼花往后倒去，幸亏被武大郎搀扶住了。
    武大郎担心得慌了神。
    “弟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找仙子给你治病。”
    “不，不用。”
    武松被搀扶着坐回到凳子上，一把拉住要上楼寻求帮助的武大郎。
    “我没事的，大哥，只要休息一下就不会有事了。”
    武大郎有些不相信，但见弟弟刚刚惨白的神色恢复了一些，想着仙子刚刚的态度。
    武大郎点点头，暂且放下了求助仙子的打算。
    “我给你倒杯热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