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拍卖会上的管事接了话:“回主子的话,陆将军的确在焕城奴隶场,但是派出去人翻了个遍,也没有寻到将军大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生气说道:“那些人胆敢带走我师父,他绝不可以回燕国去,否则……”
取下帷帽的黑衣人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他朝管事看了一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师父不能回燕国。”
管事这就退下去传话。
任荣长三人连忙躲了起来。
管事匆匆的出门去了。
里间,黑衣人看着桌案上的通缉画像,手腕一动,不知从时手上多了一柄匕首对准其中一位少年的头像额头刺入,连匕首和画像一同钉在了桌案上,可见他是多少的恨着这位少年郎。
若是任荣长看到了定会吃惊,那通缉的画像上,正是小团子几人,而被刺入匕首的少年郎,也正是宇哥儿。
几个孩子在褚国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令这个陆丰的关门弟子如此记恨。
“你抢走我师父,我定会亲手杀了你,你若是敢将我师父带回燕国,我便连师父一起杀喽。”
黑衣人咬牙切齿的吼着。
任荣长三人相视一眼,为了看清桌案上的画像,任荣长打算对黑衣人动手,只是还没来得及,帐篷外又有人进来了,三人不得不又躲了起来。
原来是找到了陆丰的线索,还真就在奴隶市场,竟然躲在后方贫民百姓家中,要不是那老妪出门买菜太过阔绰,当真是难以发现。
得知师父的下落,黑衣人面上一喜,再也顾不上其他,立即往外走。
任荣长三人也只放下其他,一路跟了出去。
黑衣人带着几名护卫就这么穿过奴隶市场走到了后头的贫民窟,这儿是焕城最贫穷的地方,住着的也都是些家里失去了男丁的妇孺弱小。
褚国三皇子强势,最是重武,所以褚国每年都要征丁入伍,年年有战乱,自然年年要了招兵买马了,而那些死在了战场上没有功勋的小兵,他们的家人便不会得到抚恤,最后家中没了男丁壮汉,一家人也过不下去,不得不移居贫民窟,得到一些微薄的救济。
而这样的一个地方,还真就能藏人,小团子一伙人便是藏于此地。
要说小团子他们为何一直不回燕国去,不是他们走不了,而是因为陆丰,他不愿意回燕国去。
几个孩子千方百计的将人掳到了焕城后,陆丰以死相逼,不得不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陆丰于神机营的重要性,他手中的四国奇石录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不管是落谁中,都将是称霸中原的存在。
所以孩子们不能放弃陆丰,而且在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中,宇哥儿也露出了自己铸造火器的天赋,一个无人教导,全凭自己摸索的孩子,能在一路逃命的过程中打造出火器,着实令陆丰惊叹。
许是宇哥儿的聪明,陆丰开始有些动摇起来,与宇哥儿躲在贫民窟里的这段日子,陆丰更是看出几个孩子锦衣玉食的竟然也能吃这等苦头不说,宇哥儿更是千方百计的想从他那儿学到知识。
陆丰只要略加提点,这孩子便能一日千里,举一反三,快速领悟他的经验为己用,这让陆丰越发的惜才。
当黑衣人带着护卫赶到这间贫民小院时,那会儿小团子正按着记忆里母亲做的烧鸡,提着一壶酒,正要给堂屋里的陆丰送去。
堂屋里,陆丰看着宇哥儿将火珠子改良出来,威力比先前的大了十倍不止,陆丰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小团子将烧鸡和美酒送到桌案上,她这段时间都操练出来了,为了能让陆丰回心转意跟他们回燕国去,小团子可是将她在母亲那儿吃到的所有好吃的,都尝试着做了出来,一次又一次的,总算有母亲做的七成味道。
陆丰闻到酒香,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宇哥儿将亲手做出来的火珠子恭敬的送到了陆丰的面前,一副请求师父过目的自豪感。
陆丰是喜爱着宇哥儿的,只是他当年说了的,他已经收了一个关门弟子,且那关门弟子是他唯一的传人。
正当陆丰要伸手拿起火珠子时,堂屋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屋里三人立即朝门口望去,就看到黑衣人带着护卫闯了进来,那黑衣男子一进屋,目光立即落在宇哥儿的掌心。
那枚火珠子是如此的耀眼,黑衣男子怒了。
“师父。”
黑衣男子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陆丰面前,猛然跪下。
陆丰见到这个关门弟子,心头五味杂陈,他一路从褚国京都来到边城焕城,没想到他的好徒弟竟然也追到了这儿,躲在贫民窟,竟然还被他寻到了,倒是小看了这个徒弟。
“你是许康。”
任明宇握紧手中的火珠子,双手背于身后,目光冷冷地盯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此时也回以冷漠的一眼,此人想必也查到了他,那又如何,他才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任明宇轻笑出声,“许康,你这么匆匆赶来,这一次又带了什么火器来焕城售卖,总不该是受皇令来抓师父的吧?”
“师父也是你能叫的么?”
许康怒了,顾不上师父没叫他起身,他一个翻身,二话不说就对任明宇动起了手。
任明宇早有防备,见他出招,顺势退后了几步,身姿稳稳的站定,双手仍旧背于身后。
桌案前的小团子只是皱眉的朝这边看了一眼,也没有出手,她在等,等许康身边的护卫动手,她绝不容许几个人一起上来欺负宇哥儿。
陆丰出声阻止两人打斗,可是许康不听的,他已经气了一路,他才是师父唯一的关门弟子,别人休想抢走他师父,若是师父变了心,逼到那一步,他定会杀了师父,谁也别想得到。
任明宇似乎看穿了许康的急促,他不还手,就像遛狗似的,许康始终无法沾到他的边。
任明宇还有些嘴欠,不停的挑拨,“师父点拨了我,我如今铸造出来的火器厉害得可怕,你可得小心了,你不如我的。”
“你——”许康气得从袖里拿出一柄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