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关没有奖励,莫小星直接就进入了地下二层。
令她意外的是,这一层,是无间地狱!
天地之间一片赤红,是熊熊燃烧的红莲业火!
耳中尽是惨烈的嘶吼,是无数魂魄被业火烧身的惨叫,是无数的罪恶,才能让红莲业火烧的如此之旺!
可是,这对莫小星来说,却不是地狱!
“这一层是什么意思?”
还没有从上一层的厮杀中回味过来,莫小星有点不解。
但是,气海中的地心火和三昧真火却忽然活跃起来!而且,身体忽然像是坠入寒冰之中,冰冷彻骨!
这感觉莫小星很熟悉,只不过,已经很久不曾出现过了!
是那古怪的寒症,在她吸收了三昧真火以后,寒症便几乎没有出现过,就算出现,她身上也有地心火的火髓,不碍事。
但是,此时突然出现的寒症,似乎是因为红莲业火!
“是天意。”
莫小星冷的有些哆嗦,但却一点都不慌!
之前在七日劫看到一簇红莲业火,便眼馋的很,那时取不得,现在不尽然吧!
她忽然飞身落在火中,任由业火烧身,却并没有丝毫痛苦的感觉,反而,那冰冷刺骨的感觉却淡了许多。
她在无尽的业火和惨叫的魂魄当中寻找着红莲业火的火髓,红莲业火不比地心火,想要找到火髓实在太难了!
总算找到一颗,莫小星毫不犹豫的吸收了!
红莲业火进入莫小星的气海,与上次的情况一样,地心火和三昧真火谁都不让,都想吞噬新来的红莲业火!
可是,争夺了一会,红莲业火的气焰丝毫不弱,三种异火渐渐安分,各自占据一个角落。
莫小星缓缓松了一口气,同时,气海中忽然充盈,境界似乎有些松动!
“看来,这地下两层虽是死劫,却是祸福并存。”
莫小星吸收了红莲业火,本以为还有什么硬仗要打,然而,她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颗黝黑发亮的珠子!
“清月定魂珠!”
这正是莫小星心中所求!
“我竟然过关了!”
与此同时,空中也忽然浮现一行金色的小字——因果相续,六道辗转,一切有为法,皆待缘而起。
莫小星记了这句话,却觉得晦涩难明,和了凡大师说的很像,到底是什么缘,也不说清楚……
这大概就是天机?
莫小星握住清月定魂珠,与此同时,眼前一闪,她便出现在了了凡大师的禅房里!
摔碎的玉佛已经被了凡大师拾起,他看见莫小星出现,垂下的眼眸微微抬起,嘴角露出一抹意料之中、但也很赞赏的微笑。
“阿弥陀佛,施主能过生劫与死劫,人在六界中,心却超脱了,难得,实在难得。”
莫小星顾不得别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洗心塔里度过了多长时间。
她走向礼晨风,而礼晨风背后的魂锁,已经只剩下一个了!
“三师兄。”
莫小星唤了一声,礼晨风竟没有答应,他的气息几乎不可见,一片死寂。
莫小星掰开他的下颚,将清月定魂珠放进他口中。
那珠子滑进体内,瞬间便与礼晨风合二为一!
礼晨风飘忽不定的意识,忽然间清晰起来,他逐渐感受到自己的气息,运气调息,也能顺利的运转小周天。
而他背后的魂锁,已经完全解开了!
但他的气息却越来越凝实,不多一会恢复了正常。
礼晨风睁开眼,他长舒一口气,看向莫小星。
这一眼,十分复杂。
死而复生的庆幸、说不出的感激……
他早已为今天做好了准备,可是,当他准备赴死的时候,竟然又活了下来?
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他多高兴。
能活着,谁会想死?
那么,他曾经不敢想的、来不及想的未来,全都可以狠狠的期待一下了!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为他拼命的人,是莫小星。
“师妹……我这条命,是你给我争回来的。”
礼晨风的语气凝重而深沉。
莫小星眼睁睁看着他背后的魂锁完全没了,却依然活着,高兴的笑了,“三师兄,别这么深沉,这不像你,我希望师尊和师兄们整整齐齐的,一个都别少。”
两人相视而笑。
然而,还没高兴多久,礼晨风毫无预兆的晕了过去!
“三师兄!”
莫小星立刻查看礼晨风的脉象,微乎其微,许久都感受不到丝毫跳动!她屏息等着,生怕等不到他的脉象。
然而,脉象是有的,只是,慢,极慢!
“奇怪,我从未见过这种脉象!”
礼源金原本见他儿子的命保住了,还在高兴,忽然见他又晕倒了,心情大起大落,眼睛一翻,竟也晕过去了。
这时,了凡却道:“礼施主已经服下清月定魂珠,性命无忧,只是……清月定魂珠虽是宝物,但其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鬼气,日后,这鬼气会逐渐渗入礼施主的经脉,无法根除。”
莫小星皱着眉头,看了了凡一眼。
“所以,这就是代价?”
了凡合掌:“阿弥陀佛。”
莫小星进入洗心塔时,了凡还有未尽之言,莫小星没有等他说,当时她只想礼晨风能活命,就算还有代价,她也不会考虑。
但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吸收了清月定魂珠,礼晨风如今一身修为都将作废,他不能再修人仙,只能修鬼仙!
莫小星彻底冷静下来,低声说:“就算修鬼,他也是我三师兄。”
“了凡大师,他现在怎么回事?”
了凡掌心贴在礼晨风眉心,泛起一阵金色的光晕,过了一会,礼晨风面色逐渐好看一些,身体也放松,像是睡着了一样。
了凡:“清月定魂珠的鬼气与礼施主体内的灵力相冲,礼施主若要完全适应清月定魂珠,还需一些时日,这期间,只需一位高阶修士帮他疏通经脉即可。”
莫小星:“我知道了,多谢。”
忽然,阿三上前,要将礼晨风带走。
莫小星却横起胳膊,拦住了他。
“你要走便走,顺便带走礼家主,三师兄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阿三却不依,“我要带走的人,你拦不住。”
他刚要点信烟,禅房的门却忽然被风拂开。
一袭白衣的曲飞白信步走入,“你要带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