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只觉得一阵强大的威压忽然逼近!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便被掀飞,“哐”的一下砸到了墙上!
砖石碎裂,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五脏六腑仿佛要被挤碎一般,濒死的窒息感瞬间笼罩了他!
莫小星:“师尊。”
曲飞白走进来,眼神在莫小星身上一扫,“有没有被欺负?”
莫小星摇了摇头,“没有。”
曲飞白一挥手,墙上的阿三忽然穿墙而出,被埋在一堆碎砖之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手捂住胸口,神色痛苦,这就是化神期的强者?他若杀他,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曲飞白冷淡的说:“废你一层修为,若要寻仇,这笔账就记在清涛谷上。”
他甚至都没有多看阿三一眼。
阿三起身,“多谢曲掌门不杀之恩,我绝不敢寻仇!”
更不敢给师门惹祸。
他走回来,将依然昏迷的礼源金扶起,很快离开了。
莫小星:“师尊,你来的正好,了凡大师说,三师兄需要有人帮他疏通经脉。”
曲飞白的手搭在礼晨风手腕上,一探就知究竟。
那英挺的眉忽然皱起,眼神看向莫小星:“小孩,你去过洗心塔地下两层了?”
莫小星下意识的说:“师尊怎么知道?”
曲飞白浅浅哼了一声,否则清月定魂珠怎么来的?
他忽然看向了凡,又看了一眼墙上一人高的破洞。
“了凡和尚,出家人也耍心眼么?”
了凡:“阿弥陀佛,出家人与世无争,自然没有私心。”
曲飞白却道:“洗心塔从不开第二次,你为何引我徒弟去? ”
了凡:“这是秦施主的机缘。”
曲飞白:“如今她出来了,这便是她的机缘,若她出不来呢?你给本座赔一个徒弟?”
了凡:“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
曲飞白似乎有些生气,虽然没有显露在脸上,但他把了凡的禅房打成这样,不能不说也是在发泄怒气。
莫小星解释道:“师尊,你是不是误会了?是我请了凡大师帮忙的。”
曲飞白垂眸,看了看莫小星:“为师还不糊涂。”
说着,曲飞白又吩咐南山烈把礼晨风带走,又打发他们几个先离开。
几人自然是照做。
莫小星在门外驻足,可是,却被南山律拉走了。
“不必再看,师尊留下自有深意。”
莫小星转身,也走了。
其实,她还想问问了凡,洗心塔那一行字是什么意思……
*
禅房。
曲飞白拨动了一下打碎的白玉佛,说:“十六年前,在天兴城讲禅的和尚,就是你吧?说秦妤活不过十六岁的人,也是你吧?说她不能修道,否则会入歧途的人,还是你?”
了凡合掌:“阿弥陀佛,正是贫僧,施主能说出这些,想必是已经见过月梧国的皇上了。”
曲飞白:“你将这白玉佛给她,是什么意思?”
了凡:“贫僧知道施主爱护徒弟,施主想要知道的事情,贫僧不会隐瞒,只是,在此之前,贫僧倒也有些问题,想问问施主。”
曲飞白:“说来听听。”
了凡:“施主此次屈尊来万佛寺,是陪徒弟历练的,还是另有安排?”
曲飞白挑眉:“出家人也好奇本座的私事?”
了凡淡笑,“阿弥陀佛,贫僧与施主诚心相待,施主却多有顾虑,也罢,贫僧斗胆猜上一猜,施主来万佛寺,也是想向贫僧打探秦施主的?”
曲飞白:“你接着说。”
了凡:“施主耐心极好,只等着贫僧先动,才上门来,如今施主再打探秦施主,便顺理成章了。”
曲飞白:“了凡和尚,你也承认这白玉佛,是你故意给我小徒弟的。”
了凡这回点了点头。
“贫僧是曾见过秦施主,也说过她活不过十六岁,出家人不打诳语,秦施主十六岁时,便已经魂归西路了,如今的秦施主,早已不是原来的秦施主。”
曲飞白忽然眯起眼睛,明澈的眸子无比冷冽,锋利的扫向了凡!
化神期的威压也不自觉的展开,了凡合掌的双手骤然鼓起青筋,僧袍猎猎,勉强支撑着。
过了好半晌,那可怖的威压才渐渐弱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了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不过,在了凡说了那番话之后,他并没有表示出惊讶的神色。
了凡这才开口说话:“看来,施主心中早有答案,来万佛寺,不过是求证于贫僧。”
曲飞白:“这与你给她白玉佛像,有什么关系?”
了凡:“秦施主与佛有缘,这是洗心塔的指示,不过,十六年前,贫僧倒是弄错了一件事情,贫僧本以为,秦施主会误入歧途,如今看来,却也不是。
她收服了红莲业火,背上这无尽的业力和滔天的杀气,也是她的机缘,人心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贫僧自然希望,秦施主维持善念。
贫僧该做的都做了,至于以后,便是秦施主自己的造化了。
不过,施主作为她的师父,想必会比任何人都尽心,也会助她不入歧途。”
曲飞白静静听完,竟没有再说什么,拿出一块中品灵石来,放在桌子上。
“修你的墙吧。”
了凡:“阿弥陀佛。”
*
七日劫已过,孟山、孟州、孟威三人御剑离开万佛寺。
孟山:“这次七日劫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下一次七日劫。”
孟州:“自然是能的!这一次也算见到了洗心塔的庐山真面,二十年后再来。”
孟威:“唉,我还是另寻别的办法结丹比较好!七日劫第一层我就过不去!”
忽然,几道剑影从一旁飞过。
孟山不由的停下剑看去,“咦,是长天七星。”
孟威:“师兄,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长天派那七个人?那女子说她自己叫莫小星!”
孟山:“出门在外,他们既然没有大张旗鼓的来,自然是不方便,她不用真名也不奇怪,只是……”
孟威:“只是什么?”
孟山:“只是,前方男子背着的人,我怎么隐约感觉到一丝很纯正的鬼气?”
孟威大大咧咧的说:“不可能,师兄你定是看错了!他们要是长天七星,怎么可能有鬼气?”
孟山收回视线,也道:“兴许的确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