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星听到巾楚这么说,意外之余,很是惊喜!
“巾楚,你能看懂我在画什么啊?”
巾楚点点头,“自然,画的很清楚,而且不失趣味。”
莫小星忍不住笑,看巾楚的眼神也似看到亲人一般!“巾楚,我就知道你眼力过人,不是那种庸俗之人,总算有人喜欢我的画了。”
她只是画的有创意了一些,可是纸画生全然不愿意看。
她倒也不怪纸画生,因为,太过正统的画家,是瞧不上她这点旁门左道的。
巾楚笑了笑,说:“小星姑娘不必自疑,书画二者,本就没有对错,只有高低,能画出的都是表象,藏在画中的,才是意象,多半的文人都困于表象,而难以真正抵达道门,我劝小星姑娘,大胆去画。”
莫小星真心的笑了,“多谢!”
巾楚又看了看那张画,忽然拿到时霈面前,后者毫无反应。
“可惜了,若是师兄神志清醒,他也会眼前一亮的。”
莫小星离开墨祸时,把时霈带出去了。
时霈现在就像是个人形的桩子,莫小星把他摆在哪,他就在哪发呆。
而恰好,别夕朝来找莫小星,他看到时霈,还有些意外的说:“大师兄,你出关了?我还以为你要冲击结丹境界了。”
莫小星在一旁听到,哈哈一笑:“五师兄,你又认错人了!他不是大师兄。”
别夕朝闻言,淡定的走开了,他经常这样认错人,从最开始的尴尬,到现在已然习惯了。
只是,若运气不好将师尊认错,可能就要吃点亏了。
别夕朝:“师妹,铁线偶的事,你解决了吗?”
莫小星把手一指,“喏,你认错的那个人,就是铁线偶中的人,恢复的不错,只是几乎没有神智。”
别夕朝这才又返回去,围着时霈仔细检查了一下。
“此人脉象十分奇怪,有时一片死寂,有时汹涌澎湃,若是将来经脉理顺,或许能有希望。”
莫小星:“此事急不得,等过些时日看看。”
一连六天,莫小星都是前去纸画生的灵山学画的,反正这六天里她是认真学习了。
只是,她画的画,纸画生仍旧难以入眼。
最后一天。
纸画生倒是耐着性子看了看莫小星的画,又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她,说:“我来南麟涿州,本是为了寻你而来,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我也算有缘,我有几句话送给你。”
莫小星:“前辈请讲。”
纸画生摆了摆手,“别,不必叫我前辈,你我名字称呼就是。”
莫小星如今,已经完全可以和他平辈论处了。
纸画生接着说:“你擅长的门类很多,虽然丹青略差一些,但勤能补拙,希望你日后多下苦功。”
莫小星点着头,十分乖巧,“是,我一定多练。”
纸画生看她一心受教的模样,心里只能叹息,难得她有如今的地位,还能如此不耻下问,他倒是很欣赏。
虽然这七天她毫无进步,还是画一些古里古怪的小人儿,如今七天到了,他以后不必再“指点”她了,竟还有些心生不舍。
想着,纸画生忽然又在桌子上铺开一张纸,提起笔来。
“莫小星,接下来我要画的这张画,你看仔细了,你能学几分,全看你的造化了。”
莫小星一听,顿时凑到桌前。
纸画生这次画的画,和其余时候都不一样!莫小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落笔时,有雄浑的灵力流于画中,以他的笔为中心,纸上,甚至整张桌子周围,都仿佛形成了一个向心的圈子,灵力在聚拢,像是有引力一样,都汇聚在他的笔尖!
他画的是窗外的景色,栩栩如生。
连同那两只叽叽喳喳扑腾的小鸟也画在其中。
在他画的过程中,莫小星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因为,纸画生和那幅画之间…好像被一种奇异的气场包围起来了,而她则成了毫不相干的旁观者。
不过,莫小星一时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不一会,纸画生便画完了,他其实画的很快,不过,为了让莫小星看清楚,他已经故意放慢了许多。
在他放下笔的一瞬间,画面上白色的亮光一闪而没,方才那画,顿时鲜艳了许多!
莫小星敏锐的发现,耳边那两只叽叽喳喳的鸟儿,似乎不叫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莫小星猛的扭头,看到窗外偏偏那一棵树,像是死了,满树的绿意瞬间枯黄,而那两只鸟儿,自然也不在了!
莫小星回头,忽然紧紧盯着桌子上的画,惊讶道:“你把它们,搬到画中了?!”
纸画生点了点头,游刃有余的说:“没错。”
总算在莫小星脸上看到些“震惊”的表情,不得不说,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你若能知道其中厉害,苦练丹青,也不枉我给你画这张画。”
说着,纸画生把画卷起,递给莫小星。
“这画只要打开,画中之景便能重现,只不过,这只是普通景物,三次之后生机便会丧失,你拿着,留作纪念吧。”
莫小星默默的接了,她说:“只看这画已是十分厉害了,想必,你的《读神谱》会更精彩,我何时能见到《读神谱》?”
她自然猜出来了,其实,纸画生这幅小画,就是与他的杀手锏、《读神谱》用的是相同技法,只是难度上大有差别!
没想到,纸画生会当面给她画这样一幅画!虽然他是曲飞白给她找的陪练,不过,纸画生却是用了心了。
纸画生大笑,说起平生得意之作,自然开怀,“你还是不见为好。”
莫小星看了看纸画生,“虽说《读神谱》是你的武器,不轻易示人,不过,还是可惜。”
说着,莫小星拱了拱手,认真的说:“多谢,纸画生。”
纸画生摆了摆手,“不必谢来谢去了,对了,我倒是有件事想问你。”
莫小星:“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纸画生:“你那六师兄,路童,到底是谁在指点他画画?短短几日,却像过了几十年,他的画是越来越老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