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洋楼,
客厅。
“以后你跟司祈就住这,佣人啥的你自己安排,每个月的生活费,我会准时打给你……”
安排好一切之后,于立庭抬腿就要离开洋楼,眼见他要走,自知凭自己是不可能留下他,尹幼妤便使了个眼色给儿子。
“爸爸,您这是又要抛下我跟妈妈吗?”
小小的于司祈接收到眼色,当即心领神会的,上前拉住了父亲的衣角,一副期期艾艾道。
年幼的他,虽不懂父母的关系为何这般的冷漠疏离,但他明白母亲思念父亲的那颗心,他曾不止一次的,撞见母亲偷偷的抹泪。
果然,于立庭被儿子这么一说,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儿子,让他想起了年幼的自己。
“爸爸不走,爸爸陪你玩游戏……”
大人的错无谓加添在孩子的身上,孩子是无辜的,思及此,他便打消了要走的念头,一把抱起儿子,朝后花园走去。
……
后花园,
于立庭陪着儿子在花园里玩了一下午的沙盘游戏,直到儿子玩累了,才抱着他回了房间。
看到他们父子俩相处得如此融洽,尹幼妤的心里感到很欣慰。
用过晚餐后,于立庭留宿在了洋楼,但在面对尹幼妤时,他依旧持一定的距离,他对她始终提不起兴趣。
“立庭,这是我新学不久的咖啡,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洗完澡后,他身着睡袍去了书房处理生意事宜,尹幼妤见状,给他端去了一杯咖啡道。
“嗯,你放那吧,我等会会喝……”
于立庭闻言,头也不抬道。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尹幼妤一时间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与其说是夫妻却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尹幼妤不自觉的咬紧了唇瓣,极力控制自己不失态。
……
“立庭,你我夫妻多年,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冷着我吗?哪怕,我给你生了儿子,依然改变不了你对我的厌恶?”
说着,尹幼妤的一双眸中,泛起一抹泪花,如今的她不似昔年那般的无知,她明白男人是吃软不吃硬的。
于立庭再怎么不待见她,她总归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更别说还有儿子司祈成为她的助力。
“尹幼妤,你我之间相敬如宾不好吗?为何你一再的苛求不属于你的东西呢?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这做人啊,要学会知足!”
于立庭放下手中文件,站起身朝着尹幼妤说道。
他真的很累,也没心思跟她叽歪,他今天会留下也是看在儿子的面上,但这不代表他接纳了她。
“立庭,我求你可怜可怜我,我不仅是你的妻子,你儿子的母亲,我更是一个女人,一个会渴望被丈夫怜惜疼爱的女人,我也有我的需求啊,立庭……”
尹幼妤说着,瞬即扑进了于立庭的怀中,发泄着多年来她的委屈和痛苦,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真这么让她守活寡到死,她无法想象。
“你,你放手,尹幼妤,要点脸吧,何必自贬身价,我……”
被她哭的心烦意乱,于立庭遂一把推开她,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尹幼妤的厚脸皮。
……
只见她不仅不走,反而扯下了衣裙,全身赤裸的身子对着他。
“尹幼妤,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
他迅速的转过身子,不去看她,语气中隐隐透着压抑的一团火。
“立庭,我只是想让你疼疼我,为什么你对我总是恶语相向?
当年冲喜的事是你妈安排的,你不能把对你妈的恨意转嫁与我的身上,这对我来说不公平……”
尹幼妤颤抖着嘶喊道,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和痛苦。
“尹幼妤,你我之间并无感情可言,我承认对当年的冲喜,一直耿耿于怀,但究其根本还是我对你没半分的感情。”
见状,于立庭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在乎你对我有没有感情,你我既已为夫妻,一辈子都是夫妻,我所求的并不多,只求你能履行夫妻的义务,立庭,我就这一个要求,难道你都不能答应我吗?”
看着尹幼妤把姿态放的不能低的再低的模样,于立庭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复杂情愫。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生活,行,我满足你就是了,希望你别后悔就行……”
……
说罢,他将她一把抱起她来至床上,说实话从那年强迫她以后,他竟是再没碰过她一次,如今,她既送上门来,他白睡白不睡!
“嗬,嗯嗬,疼,啊……”
尹幼妤痛的眼尾飙泪,却见于立庭狠狠的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可即便如此,她依旧选择了咬紧牙关承受着。
“唔,不要啊,立庭,我求你了,嗯哼……”
随着于立庭的粗鲁,尹幼妤整个人颤栗不止,今晚的她是痛并快乐着。
“尹幼妤,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眼下这般的哭喊又是几个意思?欲擒故纵吗?呵!”
觑着身下的尹幼妤,于立庭不由嗤之以鼻,并未对她心生怜爱。
“立庭,我没有,啊……”
不等尹幼妤解释,他已然将她与自己全面融入了一体中。
在短暂的疼痛过后,尹幼妤逐渐适应迷离恍惚起来,须臾,俩人双双攀上了欲望的顶峰。
……
翌日,凌晨,
餐桌上。
尹幼妤早早地将早饭准备妥帖,昨天晚上之后,脸上难得的多了一丝笑容。
即便昨晚上,他对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怜惜,但也胜过以往他对她不理不睬的好。
“司祈,来,妈妈喂你喝粥,小心烫啊……”
尹幼妤边说着,边轻轻的呼了呼,确定这粥没那么的烫了,遂递至司祈的嘴边道。
觑着尹幼妤对儿子的细心,于立庭陷入沉默之中,凭心而论她的确是位好母亲,若不是冲喜一事,他也确实不该这么对她,俩人总归是夫妻了,还能离了不成吗?
按着她那心性,只怕是闹得去寻死了吧?他想想还是算了,身边的鸡糟事这么多,他可不想再多生事端。
“我吃好了,马场还有生意没处理,我走了……”
说着,于立庭拿起餐纸抹了抹嘴,然后,转身离开了餐桌。
……
霞飞别墅,画室。
张露浓拿着颜料托盘,正专注着给画上着色,闲在家的生活让人索然无味,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叮铃铃……”
伴随着一声铃声响起,徐妈即从厨房跑出来开门。
“先生,您回来了,我这就去通知太太,说您回来了……”
见于立庭回来了,徐妈紧忙欲转身去画室通知张露浓,却被于立庭给叫住了。
“行了,我自个去就好,不必通知了……”
说罢,他抬腿往室内走去。
来至画室,看着神采飞扬的张露浓,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宠溺。
……
“露浓,你在画什么呢?”
其实,以她的能力,在家当全职太太可惜了,她的才华不该就此被抹灭,这般想着,他便走到她身后,环抱住她的腰。
“在画我们的家呀,你看,这里边是客厅,那边是卧室……”
感受到来自腰间一股温柔的气息,张露浓转过身笑回道。
“真好!”
看着画布上的色彩和线条,于立庭的心中瞬时划过一抹暖流,久违的暖流,他遂亲吻了她的脸颊说道。
露浓,我有个想法,我之前曾听韶华说你的歌唱得不错,我想了很久,与其让你待在家,做个无所事事的全职太太,还不如我投资,给你开一家唱片公司主推你的歌,你觉得怎么样?
“梓言,你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是说说而已?再者,我这都多少年没唱了,我怕我生疏了,万一,到时候赔钱了,我……”
闻言,张露浓眼眸一亮,但随即她又声线暗淡了下来。
之前在七重天唱的歌,并不能算作是歌,她曾经在学校里的歌,也很多年没唱了,她怕会搞砸,多年的全职太太生涯,让她再不复当年的心气。
……
“我当然是认真的,我可不是那种只会挂在嘴边说说就算了的,这天塌下来,自有你老公我替你撑着呢,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你要相信你自己能行……”
见她这般的露怯,于立庭打断了她的话,一脸郑重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说着,张露浓抱住于立庭的腰,满满的感动,对他的支持和鼓励感到无比的幸福。
“这才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露浓呢……”
于立庭笑着,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露浓重新拿起了话筒,试图找回曾经的状态。
于立庭这边更是不遗余力的,为她提供资金,场地、以及人脉资源,打算将她捧为上海滩最有名的歌唱皇后。
很快,她的首张唱片便大获成功,赢得了众多歌迷的喜爱和追捧。
上海滩各大院线都在宣传着张露浓的歌,大大的个人海报更是贴的大街小巷都是。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张露浓,你凭什么?你究竟凭什么这么春风得意?你如今的一切,原本该属于我的,都是你,都是你这贱人……”
在一处逼仄的房间里,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正对着张露浓的海报,恶狠狠的咒骂着。
“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疯女人眼神怨毒,如同地狱来的恶鬼。
“佩佩,你说你这又是何苦来哉?你我安耽的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你老是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呢?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以于立庭今时今日的财富地位,你跟他作对无异于是鸡蛋碰石头,得不偿失啊?
再者,当年若非你因一时的嫉妒,露露姐能跟于立庭扯上关系吗?造成如今这种局面,与人无尤!”
眼见佩佩依旧放不下曾经的事,珊珊遂苦口婆心的规劝道,奈何,此时的佩佩哪还听得进去她的话。
想着于立庭先是毁她清白,而后又逼迫她流产,让她从一个炙手可热的舞小姐,沦落为年老色衰,都是拜他的所赐,佩佩眸中即闪过一丝阴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