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吾尚今日穿的是一身黑青色的宽袖长袍,腰间简单的腰封束着,显得他人高腿长。
墨色长发用玉簪高高束起,一双眼睛明净透亮,更深处却又显露出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整张脸完美的无可挑剔,但这双眼睛,却是最吸引女子的部位。
“不知。”
“那你打算何时告知?母后很挂念你。”君吾亘道。
“再说,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待我处理完,就进宫。”
“你最好说话算话,父皇那里肯定是瞒不住的,你得想好说辞应对。”
“嗯,五哥最近可好?”君吾尚问。
“好,有你时时照拂,怎能不好。”
说到这个君吾亘就有些心理不平衡,同样都是兄长,可君吾尚对他和对五皇子,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话说,你这次回来,又给五哥带什么好东西了?”
“反正是你不喜欢的。”
君吾亘闻言就炸了,他说:“那是我不喜欢吗?明明是你每次带东西回来都只挑五哥喜欢的,请问,战神殿下你何曾考虑过我?”
瞧见君吾亘暴走的样子,君吾尚只淡淡一句:“注意形象。”
然就是这一句话,君吾亘瞬间冷静下来。
君吾亘这个人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这形象不可丢,任何有损他形象之事,那是必不能做的。
“话说完了,走了。”
君吾亘连挽留的话都还未说出口,君吾尚便已经不见人影了。
元国皇宫,昭和殿
元帝正埋头批阅奏折,一道声音自元帝头顶而下。
“皇上,七殿下回京了。”
元帝闻言停下手中毛笔,须臾他说:“此事暂时别告诉皇后。”
“是。”
镇国公府,前厅
贺程坐在首位,视线扫过众人,须臾她说:“本夫人闭关几年,这府上气候就变成了如今这般,看来莫姨娘这些年并未好好打理。”
莫姨娘回道:“姐姐这就冤枉妾身了,这些年别的不敢说,但妾身的确是尽心尽力打理府中事务的,姐姐这些年万事不问,这一出来就给妾身扣这么大一顶帽子,让妾身属实委屈。”
“委屈?你以为我真不知道?这些年你的尽心尽力只怕都给了莫家吧?”
莫姨娘闻言心中一颤,她就知道这贱人不会当真撒手放权,果然暗中派人监视自己。
“怎么?没话说了?那就听本夫人说。”
贺程起身走到莫姨娘面前,果断说道:“这些年府中的账本我都看了,除去固定花销,府中每半年就要被支走一大笔银子,这些年下来足足八万两!请问莫姨娘,这些银子去哪儿了?或者说,被你送到哪座府上去了?”
莫姨娘算是看出来了,贺程今日就是来跟自己算账的。
可这个账哪里能算?那些银子早就被她用作他途,根本没有拿回来的可能。
就算能拿回来,她也不会去拿,那些银子的用处一旦被发现,她以及整个莫家都得赔进去!
“姐姐这可冤枉妾身了,那账本上写的很清楚,这些银子妾身可没乱花。”
贺程当然知道,可就因为这样她才觉得奇怪。
这账本太干净了,干净的有些不正常。
“莫姨娘的娘家可是皇商,想要作出真假双账本,想来也不难吧。”
一直没有开口的姜语卿说道。
这话一出来,在场除了姜语嫣,皆是震惊非常。
真假账本这种事一般不会有人明着说出来,都是各自心里有数就好。
再一个,这种门道只有像莫家这种做生意的皇商,或者常年需要核对大量账本的人才会清楚。
“卿儿说的不无道理,莫姨娘可敢让本夫人去夏阳苑搜上一番?”
一听要搜查夏阳苑,姜语嫣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她说:“夫人这是欺负嫣儿和姨娘无人撑腰吗?”
“妹妹这话不对,我记得莫家经常送一些好东西给你,银钱更是流水一般往妹妹那里送,如此这般,都不算是为妹妹撑腰吗?还是说,你一边受着莫家的好处,一边又将人家踩在脚下?这样可不行,妹妹万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姜语嫣闻言回道:“大姐姐,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有没有乱说你心里清楚,我只是提醒妹妹一下而已。”
说罢,姜语卿侧身对贺程说:“母亲,女儿身体抱恙,先回春晖苑了。”
“好,若实在不舒服,便让杜府医去给你瞧瞧。”
“好,女儿告退。”
姜语卿走了,账本的事她已经说了,成不成就看母亲如何做了。
账本的事姜语卿也是无意中得知的,她也不太记得是什么情况下得知这件事的,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
姜语卿回到春晖苑时,恰巧碰见杜城来给她扎针,经过这几日扎针吃药,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了很多。
半个时辰后,杜城扎完针走了,临走前对姜语卿说接下来的药需要换另一个方子。
姜语卿答应了。
待人走后,姜语卿就又躺下了,每次扎完针她都会犯困,总要睡上一会儿。
平时睡完整个人都会精神不少,可今日也不知为何,姜语卿一直做噩梦,压根儿睡不踏实。
梦里总是反复出现君吾尚死前看着自己的眼神,以及那句‘我带你回家’,最后是君吾尚倒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几个画面不断重复,姜语卿觉得头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