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小姐?我记得这位小姐一向不喜欢忘忧楼这种地方,今日怎么来了。”君吾亘道。
“我倒觉得那姑娘甚好。”君吾程说道。
“五哥认识?”君吾尚问。
君吾程放下茶杯,淡淡说道:“刚认识,她给了我一些…善意的提醒。”
“什么提醒?”
“就说让我别轻信他人。”
君吾尚闻言陷入沉思,他回想起君吾程这一年的身体状况,又想起那换了多次的药方。
他一直觉得奇怪,君吾程为何每次一换药方身体状况就变差,明明那些药方都是对症下药的。
思及此,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出了雅间,往隔壁走去。
见君吾尚起身,君吾程两人也跟着起身往外走去。
姜语卿点的菜不多,刚好够吃。
前世她就来过忘忧楼一次,就是那一次她遇见了君吾尚,那时的她很看不起忘忧楼这种地方,觉得来这里的人都是些玩物丧志的公子哥,就没再来过。
可如今来看,这忘忧楼还是有很多优点的,至少饭菜比镇国公府里的好吃多了。
正想着,姜语卿便听见有人敲门,小小听见动静扭头询问:“小姐,要开吗?”
姜语卿本来还在犹豫,毕竟在这忘忧楼,她并没有相熟之人,除了隔壁那几个。
“姜小姐可否开门一叙?”
声音一出,姜语卿当即站起了身,脚步急促的往门口走去,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门。
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刻在心里的脸。
姜语卿紧盯着君吾尚,生怕眼前一切只是个梦境,眼睛一眨就全都消失了。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君吾尚,姜语卿的眼中逐渐有了泪水。
还站在门外的几人瞧见姜语卿这般,心中疑惑不已。
他们有一种姜语卿似乎认识君吾尚很久了的感觉,但让他们感觉更强烈的,是姜语卿眼中那愧疚又庆幸的情绪。
君吾尚也很疑惑,但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不知可否让我等进去一叙?”君吾尚说道。
姜语卿终于回神,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说道:“请进。”
几人进去后,小小立马奉茶,而后识相的走了出去。
君吾亘见状说道:“你这丫鬟挺有眼力见。”
“六皇子谬赞。”
姜语卿端坐一方,丝毫不怯场,君吾亘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的?”
“不用猜,殿下腰间的玉佩就是最好的身份象征。”
君吾亘闻言低头看着腰间玉佩,说是玉佩,但形状更像是玉牌,而在那玉牌之上,还刻着一个亘字。
这块玉牌所有皇子身上都有,这也算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姜小姐好眼力。”君吾程说道。
“五殿下不必抬举臣女,几位殿下也没有要隐藏身份的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到。”
说罢,姜语卿扭头看着君吾尚,语气很是温柔,她问:“七殿下方才不是有事要同臣女一叙?这会儿怎的不说话了?”
君吾尚打量了一会儿姜语卿,却见对方丝毫没有要避开自己打量的意思,这就有趣了。
“听五哥说,你方才给了他几句善意的提醒。”
“嗯,你想知道什么?”
“你早就知道我会过来找你。”
“毕竟事关五殿下,七殿下又怎会不弄清楚呢?”
闻言,在场几人眼神都有了些许变化。
“放心,我对五殿下没有恶意,否则就不会提醒他那些话了。”
“你怎知我们在想什么?”君吾亘问道。
姜语卿依旧没有转移视线,她回道:“元国谁人不知,诸位皇子里,五六七三位皇子关系最好,甚至可以说是密不可分的状态,而三位皇子中,五皇子身体抱恙,久治不愈。这些年里,你们应该没少为五皇子找寻治病的法子吧?但最终都毫无效果,且五殿下的身子越来越差,我说的对吗?”
姜语卿终于移开视线,她拿起桌上茶盏给自己倒了杯水,将杯子握在手中不断摩挲。
须臾她说:“我想,七殿下应该也暗中调查过这件事,但一无所获。”
“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任何破绽。”君吾尚道。
“七殿下可听说过灯下黑的道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君吾尚打量的视线更明显了。
君吾亘脸上的笑容也早就收敛起来,同样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位姜小姐。
传闻中,镇国公府嫡女姜语卿是一个嚣张跋扈、没有脑子的人。
可今日一见,似乎与传闻有背。
君吾程倒是没什么表情,他依旧是那副病怏怏的样子,手中还捧着一杯热茶。
姜语卿丝毫不慌,任由两人打量自己,她依旧自顾自的喝着茶水,还主动给君吾程倒了一杯。
终于,君吾尚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原因无他,因为他看不透姜语卿。
君吾尚自认为无人能逃过自己的眼睛,任何恶劣、不善的想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眼前的姜语卿,不但大方应对自己的审视,甚至还能安稳的喝茶。
这种情况要么是此人真的心思单纯,要么就是这人心思太深,连他也看不穿。
前者好说,若是后者,那这镇国公府的嫡女,多半不是善类。
就是不知她靠近五哥所求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