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对视而笑,姜语卿却有些难过。
她尽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转而对姜贺说:“父亲,女儿有件事需要您帮忙。”
“何事?”姜贺问。
“女儿想让你邀阁老到府一聚。”
“阁老?卿儿为何忽然想见他?”姜贺问。
“阁老膝下有一孙儿,名为傅晨,现任府学大考官,女儿主要是想见他。”
姜贺闻言明了,“你是担心单独邀傅晨,他不会来,便想着一并邀请阁老。”
“正是。”
“好,为父明日下朝后同阁老知会一声儿。”
“多谢父亲。”
“既是卿儿想做之事,为父定当尽力,你也万事小心。”
“好。”
父女俩又简单聊了些,姜贺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次日,早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海良喊道。
“臣有本启奏!”御史台苏御史上前道。
元帝:“准奏!”
苏御史:“数日前,臣得到消息,四殿下君吾刻于神武大道之上纵马,险些伤及无辜,而在那之前,四殿下更是当着无数百姓,强抢民女,扰乱民心,诸多事迹,皆有违元国律法,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民怨渐起。”
元帝闻言脸色一沉,怒意渐起。
“海良,去将那个逆子带来!”
“是,皇上。”
海良走后,元帝问:“可知那民女何名?”
苏御史:“正是镇国公之女,姜语卿。”
元帝没想到又是姜语卿,他无奈扶额。
“姜贺啊,你们被那逆子吓到了吧?府中还好吗?”
姜贺闻言走了出来,对元帝道:“有劳皇上挂心,臣府中一切都好。”
苏御史闻言连忙说道:“皇上,臣还听说,四殿下打了镇国公和姜小姐。”
元帝闻言看向苏御史,心道自己当初为何要留下御史台?就这种不会看时机的言官,到底为何要留着?
姜贺:“皇上,臣伤的不重,就是小女挨的那一巴掌有些重,现如今脸上还有印子。”
元帝更无语了,心道你之前那些话都是铺垫是吧!
元帝:“太医院有专门给女子用的养颜膏,下朝后你带些回去,女孩子家容貌要紧。”
闻言,姜贺行礼都更真诚了,“臣,谢皇上圣恩!”
话说完,海良也将人带来了。
君吾刻之前两次受伤都不轻,这几日正忙着养伤,好不容易能平稳走路了。
可当海良上门说元帝要召见他的时候,那腿我不知怎的,忽然又瘸了。
尤其是看见站在那里的苏御史和元帝那张阴沉的脸后,那腿更瘸了。
原本还能抬起来走,这会儿就差没拖着走了。
君吾刻:“儿臣参见父皇!”
元帝:“朕听御史台上奏,说你强抢民女,当街纵马,可有此事?”
君吾刻咽了咽口水说道:“儿…儿臣知错!”
元帝:“这么说,当真有这回事儿了。”
君吾刻:“有…有!”
话刚落,君吾刻便听见砰的一声重响,紧接着又听见元帝怒斥道:
“你贵为皇子,居然行此等卑劣之事,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面!丢尽了朕的脸面!你个逆子!”
说罢,一个摆饰顺着元帝的手抛了出去,正中君吾刻额头,鲜血瞬间淌下,遮住了君吾刻的视线。
这一下,可把君吾刻打懵了,反应过来后却是极度不甘。
“儿臣是皇子,娶她一个臣子之女是给他们脸面!父皇居然为了一个下等之人砸伤儿臣!莫不是昏了头!”
这话一出,可吓坏了一众朝臣,就连一直噤声的君吾仲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君吾刻。
元帝本来还能控制火气,被君吾刻这么一拱,那火气就压不住了!
“朕是昏了头,不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既然你看不起下等之人,那朕今日便废了你皇子身份!你也去体会体会下等人的生活!海良!”
君吾刻没想到元帝要废了自己,极度恐慌下终于清醒,他连忙磕头求饶。
“父皇饶命,儿臣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您不要废了儿臣,儿臣不想当平民!不想!”
“你不想!朕看你想的很!海良,拟圣旨!”
君吾仲也没想到元帝会如此生气,见元帝真要下圣旨,他连忙站出来说道:“父皇三思!”
“老三,你也想为这个孽障求情吗!”元帝怒道。
君吾仲:“父皇息怒,儿臣没有此意,但废除皇子一事,父皇还请三思。”
“朕为何要三思?这孽障的话你也听见了,他何处值得朕三思!”
君吾仲语气平稳说道:“父皇,历来被废的皇子都是因为祸国殃民,可四弟纵然惹起民怨,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弥补。若父皇今日一怒之下废了四弟,纵然能给黎民一个交代,可那激起的民怨依旧存在。”
“依儿臣看,不如废去四弟皇子之权,让他去城中施粥救济难民,这样也能让他体会到百姓不易,也让百姓们监督,看四弟是否真心悔改,两全之下,民怨消除便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