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儿 ?”
菱歌虽恨周醉,但也知道自己拿他没办法。
打他?
自己打不过。
杀他?
他可是周颐的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周颐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她是不会对他家人下手的。
“哼,以前本公子倒是小瞧你了,想不到你这般伶牙俐齿,竟能让公孙成都无话可说,你到底是谁?。”
周醉方才看到菱歌在公孙成面前游刃有余的样子,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可以说出来的话。
而且她给周颐治伤的时候,那手法干净利落,冷静从容,可谓是医术精湛,定是有过名师指导。
他迫切的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我是菱歌,是周颐的丫鬟,这不是你说的吗?三公子难道忘了?”
菱歌冲着周醉莞尔一笑,十分娇媚。
“你……。”
周醉怒火中烧,可恶,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气的无话可说。
“三公子,我奉劝你不要再做出像昨日那般幼稚的事情,你虽伤的是我,可你也伤着周颐,你若还敬他是你大哥,就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不会明白的。”
菱歌目光凌厉的看向周醉,向他提出警告。
不过周醉可不是受人威胁的性子,只见他邪魅一笑,说道:
“我知道周颐是存了心思想让你当家主夫人,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周家虽不注重门第,但你想要成为家主夫人,却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你只有通过周家的试炼才能让众人信服,但那是一条比死还要可怕的路,现在我倒是有些期待你能踏上试炼之路,因为那个时候你会死得更快,哈哈哈。”
周醉说完,心情大好的笑着离开。
“真是疯子。”
菱歌向周醉离去的方向嘟囔了一嘴,又想到周弘警告自己要离周醉远点的话,再联想方才他的那番话,顿时不寒而栗,他,难道真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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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成出了县衙就去走访证人,而周醉则是直接返回了驿馆。
“如何?”
周醉刚坐下,周颐便问起菱歌的情况。
“哼,还能如何?我看你就是白操心,你是没见那小丫头伶牙俐齿,竟然将公孙成说的哑口无言,我今日就不该去。”
周醉喝了一杯茶,就向周颐抱怨一通,但却不曾留意,自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周颐虽行事洒脱,可也心细如尘,周醉的变化他自然是尽收眼底,不过他没有声张,而是继续问道:
“那个证人如何了?”
“她?”
周醉将茶杯往桌上一掷,轻蔑一笑,说道:
“那个忘恩负义的人渣,我让人吓了她一下就全交代了。”
“她怕自己声誉受损,就将事情全都推在菱歌身上,加上她父母收了那男人家的钱,说是一定要将凶手置于死地,所以她就在堂上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你放心,这些消息我已经派人透露给公孙成了,相信明日便会有结果。”
听到周醉这般说,周颐这才稍稍放下心,又道:
“你往牢中派两个人,我怕对方狗急跳墙,对菱歌下手。”
周醉感觉他这大哥现在怎么变得啰里啰嗦的,听着就心烦,那牢中戒备森严,怎么可能让凶手有机可趁?正欲取笑周颐多心,就看到周颐正瞪着他。
“好好好,我去办,就她是你的心肝宝贝,我就不是你弟弟,忙了一夜,都不让人歇会。”
周醉懒懒起身,一面抱怨,一面打着哈欠出了房门。
周颐听他抱怨,只得在身后无奈笑笑。
“大哥,该喝药了。”
周醉刚出门,周弘就端着药走了进来。
这两日,都是他给周颐熬药。
周颐接过药,一饮而尽,似乎没有味觉一般,丝毫不曾皱眉。
“大哥今日感觉如何了?”
周弘接过药碗询问周颐的情况。
不过周颐没有立即回到,而是盯着周弘,笑眯眯的问道:
“前日你在洞中为何不敢给我疗伤?”
周弘知道,每次大哥这样的表情,他都要倒霉了,果不其然,大哥在秋后算账。
“我……我不敢?”
周弘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回答。
“是不敢还是不会?”
周颐压迫的声音传到周弘耳中,吓得周弘立刻打了个冷战,随即颤巍巍的说道:
“是不敢。”
“为何不敢?”
周颐又问,他不明白,周弘虽善毒,但医道也并未落下,怎么连那般简单的伤都处理不了,他是当时身上的刀丢了,药也在逃跑的过程中不见了,要不然也轮不到他们救他。
周弘听到周颐质问,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抬头说了实话。
“因为那是大哥,我第一次见大哥受这么重的伤,我害怕,我怕我处理不好,万一适得其反,反而害了大哥的性命。”
周颐盯着周弘的眼睛,听完了他的解释,他知道他没有骗自己。
许久,他叹息着,将目光收回,又拍着周弘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弘儿,周家不是普通的人家,周家之人所学皆是为了生存,不管你爱风花雪月也好,还是爱刀光剑雨的江湖也罢,你首先是周家的人,便要学好周家的每一门技艺,我不希望有一天你的至亲之人需要你救助时,你还在说‘我不敢’之类的话,这次幸好是有菱歌,若是没有她,你怕是要抱憾终生。”
“大哥,弘儿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会那样了。”
周弘哭着向周颐承诺。
“既已知错,我便不会重罚,这次就罚你在院中跪满四个时辰,此事就算过去了,你可有异议?”
周颐盯着周弘,神色威严,不容反驳。
“弘儿没有异议。”
周弘知道,若此事被父亲知道,只怕得挨上几十鞭,跟大哥的惩罚相比,他还是更愿意接受后者。
周醉办完周颐吩咐的事,回到驿馆就看到周弘跪在院中,急忙跑进来问原因。
周颐说了原因,又解释:
“犯错就得接受惩罚,我若是现在不处罚,等他回去,惩罚会更重。”
“哼,他也该接受惩罚,你没见他在矿中那窝囊样,我都想揍他。”
周醉透过窗户看向院中的周弘,啧啧嘴,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过周颐却在此时幽幽开口:
“昨夜你将菱歌带到荒郊野外,我还没同你算账,周家素来有恩必报,有仇必追,她救过我,也算对周家有恩,即便你再不喜欢她,也该收着点性子。”
“怎么,你还打算罚我?”
周醉转身,盯着周颐,戏谑的笑道。
“不,这次我没打算罚你,一来,菱歌眼下还不是周家人,你不算伤害同门,我依然可以由着你胡来;二来,你也并未伤她性命;三来……。”
只听周颐“嘿嘿”一笑,继续道:
“那丫头的性子我清楚的很,只怕你不久之后就要倒霉了。”
“且,老子就不信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还能弄翻天?”
周醉对周颐的警告置若罔闻。
不过周颐也不生气,反而勾了勾唇角,说道:
“既然你不信,咱们打个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