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刀尊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黑着脸瞥了眼闻人瑟绝,只得肉疼地扔过去一个储物袋,冷哼,“区区筑基小人得志,注定成不了气候!”
易迟利索地将冰晶石交付,闻言,红了红脸开始信口开河。
“刀尊误会了,我们田园派不追求这个的,我只愿拿着您给的一百万上品灵石,找几个如意小郎君,生几只小易迟,喝喝茶种种田,这辈子便心满意足了。”
嫉妒的双眼发红的众人:“……”你赶紧死!
“简直不思进取有辱斯文!让你这种人拥有混元体,真是天道瞎了眼!”寂灭刀尊感觉一百年都没这么生气了,气得他一个大老粗连儒修那套酸腐成语都用出来了!
闻人瑟绝笑的花枝乱颤,没个正形地在她耳边低笑,“小师侄,那你瞧师叔如何?”
我瞧你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易迟心里吐槽,面色为难,“尊主看着有些贵,还是不了吧。”
“我很便宜的,一块灵石。”
易迟眼也不眨飞快答:“村头婶子说便宜没好货,还是算了吧。”
嘶,这人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庇护她的闻人瑟绝也敢得罪?一些女修则嫉恨地盯着易迟,恨不得把他吃了。
岂料当事人并未生气,祭出飞行灵船,转眼间便将易迟带上船头,“小师侄真是个有趣的人,师叔都忍不住带你去欣赏我精心设计的戏了。”
易迟叹气,这变态能不能正常点,别说风就是雨。
她保持朴素害羞的村姑人设,拘谨地推了推他,“尊主请自重。”
她现在十分后悔立了这个人设,没人告诉她闻人瑟绝百年来突然发疯,好这一口啊?
易远在一群气压很低的大佬中焦急地看着两人背影,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人?
“哥哥还在下面。”
闻人瑟绝头也不回,指尖红色丝线霎那捆住下方易远的身体,像捆小猪仔一样把人拽上了船。
眼睁睁看着自己势在必得的好苗子被带走,惜灵衣自然不愿意,立刻祭出灭霜圣剑施展剑招斩去,“闻人瑟绝,既是考核后再定夺,这人你便不能带走!”
强大的剑气荡开时,下方观看的人群立刻惊退几里,大乘期的交手动辄移山断流,他们一不小心就成了冤死的鬼!
眼见着罡风劈来,早有准备的闻人瑟绝周身忽现万千诡异红线,闪烁间避开那一剑,快的仿佛空间瞬移。
“星移斗转,悬刺万川。”低迷的声音吟出,本欲再次攻来的惜灵衣三人霎时顿住,落在肌肤上的光线似乎变成了一缕缕红线,转瞬便能刺破身体。
这是闻人瑟绝成名已久的领域绝技,在一定范围内操控光线,极为可怕。彻底发动仍需要一些时间,她们虽可以在攻击到来之前重创他,可这也意味着需要强行挡住后面的杀招。
不知结果,但……得不偿失。
惜灵衣压了压剑,收回一半灵力,盯着闻人瑟绝缓声道:“上来就是玉石俱焚的打法,早前听闻绝崖七姝如今叫绝崖七疯比较合适,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寂灭刀尊也审慎地皱眉。
“占星圣地虽灭,然传承不断,‘诡线无间’名不虚传啊。”凌云尊主收起本命圣器玉枢秋毫笔,朗笑一声称赞。
占星术士向来不善战,却能出这样一个另辟蹊径的异类,当年占星族长将其送入无上绝崖,或许真是先见之明。
闻人瑟绝偏了偏头,完美的侧脸在光线下妖孽邪魅,易迟看的恍惚了一瞬,只听他幽幽飘在空中的声音,“各位对本尊带走她一事还有什么想法么。”
“若是没有,本尊便先行一步。”
眼见着灵船从容消失,人群中沉寂许久的吃瓜群众终于喘了口气,唏嘘,“离这么远我都感觉自己气机被锁定,大乘修士的交手真是太恐怖了!”
“是啊,也不知我等何时能到达这样的境界!”
说着说着有人歪了楼,“早听闻闻人尊主对那邪帝烛九情根深种,果然不假,即便人死了,也不停地寻找赝品以慰相思。”
“胡说八道,邪帝烛九不仅灭他族,还夺了他的异瞳,他不恨死她就不错了,我看啊,就是变相的折辱,试问谁不想看那肖似烛九的人给自己跳舞助兴?”一人眯了眯眼嘿嘿笑。
“道友,你是真敢想啊!”
……
寂灭刀尊目光沉沉,“这闻人瑟绝,当真是行为不端,毫不检点。”
惜灵衣阴冷一笑,“她可不是一般的赝品。”
“混元体质,收徒考核后绝不能让她落入绝崖手中,不过我相信,她若是认得清形势,便绝不可能选择绝崖。”
无心拜入师门?她可不相信修真界有这样两袖清风的人。
凌云尊主瞧着冰墓的方向,灵识探查,疑惑自语,“这墓穴看着并无特殊之处,为何能生长出冰晶石?”
他们无不默认易迟两人是盗墓淘金的人,毕竟这样的修士也不少。极北地区温度极低,适合保存尸体,一些修士死亡之前很多人都会选择这里当做墓地。
——
灵船上,歌舞升平,半点没有修仙人的缥缈氛围。
一旁的闻人瑟绝斜靠着,领口微敞,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锁骨,指尖勾弄着一枚水晶葡萄,俊美五官模糊在微暗的烛光下,越发魅惑立体。
好一个醉生梦死的祸国男妃!
连易远都忍不住频频侧目。
易迟默念清心咒,沉默且正直地看着中央舞台,十八个人偶歌姬吹拉弹唱,衣袂翻飞,水袖缭乱。
“小师侄,怎么样,这凤凰于飞跳的如何?”闻人瑟绝慢条斯理嚼着葡萄,声音低柔。
“挺好的。”易迟保持礼貌的微笑。
能不好吗,十八个人偶个个都是上辈子烛九的脸,包括身边端茶送水的婢女!
也不知道月上弦看到这幅场景得气成什么样。
看不了一点。
她真的要精神错乱了,逃,必须逃!
闻人瑟绝又问易远,“哥哥,好看吗?”
“……”求您了,别叫,他阳寿不够折的,这位闻人尊主可真让人捉摸不透。易远苦着脸,如坐针毡,“尊主,在下易远,家妹易迟,您直呼名字即可。”
“这舞婀娜多姿,自然是极美的,只是为何都长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