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呵,我看你是在砸场子吧!
天上的花开的真美啊,跟食人花似的,似是一口就能吃掉一颗脑子。
看着看着就让人目眩神迷、神志不清、心口拔凉。
众人彼此搀扶,很快抓住了两个关键点。
第一,嚣张哥就是天才姐,也就是易迟。
第二,天才姐杀疯了。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把他们当猴耍。
那么问题来了,她一个筑基期到底凭什么碾压所有首席真传啊?
飞速看一眼那白的跟白骨精似的花,发现……嗯,没看透,于是齐刷刷看向上方排排坐的大佬们。
发现除了绝崖以外,所有大佬们的脸色都跟才死了爹一样。
闻人瑟绝终于憋不住笑了,他笑的前仰后合,本就没怎么正经穿好的艳红衣裳往下滑了滑,领口松泛。
谁也没吱声,就用杀人般的眸光看着他笑,连凌云尊主都凝着脸。
易迟看不下去了,顺手给敬爱的五师叔拢了拢衣襟,捋了捋墨发,悄声劝诫,“师叔,咱们要低调做人,不然会被打的。 ”
众人:“……”
哈哈,原来你还知道嘞。小筑基,你就祈祷自己别落单吧。
顾浮生神色凝滞地盯着天上每一个脉络都剑气纵横的花,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她唇齿干涩,呢喃出声:“竟是……剑势?”
她声音小,但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也因此呆若木鸡。
剑境分四个等级:剑意、剑势、剑心、剑道。
化神期的顾浮生等人还在剑意上一较高下时,筑基期的易迟就已经修成剑势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们翘首盼着惜灵衣等人反驳,可所有人都沉着脸。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有人愣愣道:“难怪那灯如此稳固,因为剑势本就能镌刻在外,供人参悟,大宗门的试剑碑就是这么形成的。”
“可问题是,这剑势为何没被尊主们探查出来呢?”
这个问题把所有人都整的诡异沉默。
当然是有的,本源剑势。
而上一个拥有这种碾压式剑势的人,是七烨重华的主人——烛九。
想到烛九的纵横天资,再联系一下今日易迟的无所不能表现……
就挺惊悚的。
易迟其实没仗势欺负萧不疑这些年轻小辈。
现在的剑境等级,对标的是前世在月上霜躯体里时,筑基期显露的等级。
要是她自己本身,那还真没等级,她毕竟是世界意识出身,一上来参悟的就是本源道统,现在都已经算降级降到爪哇国去了。
惜灵衣冷冰冰地盯着易迟,心里浮现深沉杀机,灵识再三查她骨龄,确是十八无疑。
一百年前,烛九也确是身死魂消。
她问:“你与烛九,是何关系?”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前前后后的,处处都是烛九的影子,说你俩没点渊源,谁信?
大乘期的威压不是开玩笑的,易迟直接就是愤然起身。
她一个箭步往墨怀樽身后一躲,露出一个头委屈屈,“师尊你看,她凶我,她竟然凶我。”
众人:“……”你们绝崖人,是不是都有点大病病。
啊,硬了。
拳头硬了,想一拳揍哭。
不过这倒也让众人确信易迟不是烛九诈尸,毕竟邪帝怎么可能这么造作呢?
寂灭刀尊烦躁地瞪着易迟,抚摸着刀柄。
墨怀樽到底是正经人正经魂,他敛眉沉默一下,就开口回惜灵衣一句,“易迟曾偶然得一人传承。”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这可不就解释得通天才姐为何如此牛掰了!
与此同时,众人目光闪烁着贪婪之色。
烛九有多强,底下人不知道,大势力个个心知肚明,当年他们在冰川被打成筛子,爬都爬不起来的记忆历历在目,不要太深刻。
要不是六相诸神阵,他们想杀掉烛九?想都不要想!
当机立断的,詹百晓就指着易迟,混杂灵力的声音正义凛然响起,惊醒了天堑坪的所有人。
“烛九是邪帝,易迟既得烛九传承,她就是邪帝传人!”
这话一出,下方的人顿时目露恐惧。
“不能让她活着!”
寂灭刀尊横刀指易迟,一张国字脸上满是刺骨敌意,“小崽子,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云尊主也沉目盯着烛九,他看向挡在易迟身前的墨怀樽,肃声劝说:“我知道绝崖得一真传不易,可烛九的后人断不能留!”
“烛九本就修邪道,以杀人淬炼修为,虽强却邪恶无比。易迟现在不是邪修,以后也必定会贪欲作祟,走上那条老路!”
痴离怔神望着易迟,神色复杂至极,动了动唇,竟没说话。
楚弋冷冷地笑,“我要她,把她给我。”俨然是恨屋及乌,要把烛九生吞活剥了似的。
闻人瑟绝红衣卓然,他在一众大乘期威胁下,斜斜一靠,笑的讥讽肆意,却气势磅礴。
“那照你们的意思,要怎么处理小易迟?”
惜灵衣凛然端坐,声音冷凝。
“关押蓬莱仙岛,待问询过后,废除修为,公开诛杀!”
“杀了她,杀了她!留着她以后必定是个祸害!烛九害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周围人异口同声,因为畏惧,因为恐慌。
易迟一时间气血上涌,正欲说话,被闻人瑟绝抢先,他暗红色瞳孔氤氲着怒气,美的邪异。
“问询?本尊看是要严刑逼供传承内容,秘境地点吧,公开诛杀,哈哈,该不会是万剑穿心之类的吧。”
惜灵衣等人被看穿意图,脸上飞快划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放出大乘威压,义正言辞逼向闻人瑟绝和墨怀樽。
下最后通牒,“今日可由不得绝崖,不交出易迟,便别怪我们几大势力联手了。”
“绝崖真的要为了一个易迟,面临灭宗之险?”
惜灵衣心中期盼绝崖如以往那样护持到底,这样她就可以像百年前召集所有人围剿烛九那样,集修真界之力,灭绝崖。
烛九啊,你可真是我登顶之路上的好棋,即使死了也是。
雷霆万钧的实质压迫下,惜灵衣等人手中灵器若隐若现,蓄势待发,只要绝崖有丝毫反抗之意,即刻动手。
气氛凝重无比,杀机凛冽。
所有人都看向镇定自若的墨怀樽,他会怎么决定呢?
是为了维持绝崖一贯为人称道的高傲气节,抵抗到底?还是为了宗门存续,忍辱交出易迟?
总之无论怎么选,绝崖都会折损巨大。
詹百晓已经开始得意又无声地咧嘴笑了,果然未到最后一刻,胜负难料啊。
墨怀樽低眉沉定坐着,瞧着茶杯中倒映的七烨重华倒影,水面被波及,枝蔓变得离乱。
他终于掀起眼帘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