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有说这个传承是来自烛九?”
墨怀樽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傻眼了,像极了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
是哦,墨怀樽只说得一人传承,没说得谁传承啊。
这只是她们根据这么多的相似之处自己推断的。
但是本源剑道,若非依靠烛九传承,难道还是她一个筑基期自己凭空领悟的?
惜灵衣下意识皱眉:“绝崖尊主要找借口也找个好一点的……”
这话才说一半,她就脸色大变卡壳了,凌云尊主等人亦是如此。
闻人瑟绝指尖点着桌面,扬了扬眉,“想起来了?”
楚弋眯了眯眼,幽幽吐出四个字,“无极灵祖?”
众人哗然,这才想起一件事,九幽修真五万年,第一个修出本源剑道的可不是烛九,而是他们的修真老祖宗无极灵祖!
再看易迟,灵力清正,目光纯澈,确实不像邪修。
况且灵祖也是样样俱通,是脚踩古往今来所有天才头上的无上存在。
连烛九都受其恩义。
别说他们惊呆了,易迟本人也呆滞了一下,然后心里朝墨怀樽和闻人瑟绝竖起大拇指,她师兄这叫什么,鬼才啊。
还没回过神,墨怀樽就开始慢条斯理地发话了。
“无极灵祖一生酷爱游历和散播传承,若本尊记忆没出错,蓬莱仙岛、北脉剑宗、乾坤神殿,祖上都是蒙惠灵祖机缘,才得以开宗立派。”
众人暗道不好,就听墨怀樽温沉接着道:“照你们话中之意,身负邪帝传承合该诛杀,那接受无极灵祖传承的,理应跟你们开山祖师同一辈分吧。”
“因而,是不是应该行跪礼拜见祖师?”
众人:“……”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易迟顿时来劲了,从墨怀樽身后钻出来,人五人六地往那一坐。
她眼神示意惜灵衣等人,笑的矜持不露齿,“诸位,敬茶么?”别提多小人得志了。
不是,她还真敢应啊?
灵霄尊主等人堂堂大乘期,怎么可能拉的下脸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易迟敬茶?
可此前威逼绝崖时,话说的是铿锵有力步步杀机,现在敢不认,怎么,你是不敬无极灵祖?不认祖宗?
要知道整个修真界可都是无极灵祖的忠实爱戴者,包括邪道都是如此。
现在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明天宗门就要被戳脊梁骨编排,门下弟子出门说不定都能遇到暗杀。
众人看着惜灵衣几人的眼神果然开始审视起来。
惜灵衣等人拿着灵器,刚才的气势已经散的七七八八,活像拿着烧火棍的绝望主妇。
她们脸色黢黑,在打脸和丢脸之间,最终选择蒙混过关。
凌云尊主收敛灵力,打着哈哈,“绝崖尊主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们以为是烛九那个歪门邪道,原来是误会一场。”
“这么看来易迟跟咱们都颇有渊源,灵祖传承珍贵难得,如今能在这邪道兴盛之时再现,实在是幸事,也是灵祖福荫庇佑。”
“这样,咱们今日就共同举杯,敬这大道与天地,如何?”
惜灵衣找到台阶,缓了缓神色,甚至挤出一丝笑,颔首道:“甚好。”
又看向易迟,眼底划过深沉的嫌恶和忌惮之色。无极灵祖的传承她们也是想要的,只不过再没了正大光明的借口。
连寂灭刀尊也憋出几句称赞。
倒是楚弋和痴离从头到尾都没站起来过。
转眼间一场兵戈之战消弭无形。
墨怀樽却冷凉地弯了弯唇,仍然话少且致命,“诸位随口一句毫无根据的污蔑就能动辄杀人灭宗,如今一句误会就想揭过去,是否太轻率了些。”
“很难想象大宗门处理事务是否真如传闻中那么可靠。”
寂灭刀尊沉了脸,语气发冲,“那你待如何?”
让他给那小崽子敬茶?想都不要想!
想到昨晚自己一无所知地对这小崽子一顿夸奖,还扬言要带进宗门,他就恼的不行。
闻人瑟绝与易迟对视一眼,前者果然秒懂后者的意图。
“倒也不如何,小易迟惊吓过度,大约是需要些灵石安慰吧。”
话一落,易迟果然脸色“苍白”下来,像被吸了精气,柔柔弱弱地往闻人瑟绝肩上一依,“师叔,人家心口好疼。”
闻人瑟绝怜惜地摸她脑门,好看的眉心一蹙,“正是,烧的不轻。”
众人:“???”这他喵是修真界!
玛德,好想掐死这俩货。
寂灭刀尊则面容扭曲:“!!!”灵石?这不是要他老命?
正要气愤反驳,凌云尊主已经截住他的话,僵着笑脸应了下来,“此话在理,本尊也觉得该给些补偿。”
能用灵石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个事。
说着挥了挥宽大袖袍,一个储物袋送到了易迟跟前,“这五百万上品灵石,小友且收下。”
易迟扒拉了两下才收下,一副“既然如此那本祖宗就不跟你计较”了的欠揍神情。
把凌云尊主都看得一个呼吸不畅,脸色发绿。
寂灭刀尊讨厌她也不是没理由的。
千万般不愿,还是要破财消灾,惜灵衣寒津津地扔下五百万,话也不多说一句。
接着是痴离,她笑盈盈的,没感觉一样,甚至还夸了一句,“难怪如此优秀呢。”
易迟瞧着她风情万种的眸光,腼腆地垂下眼睫,众人以为她要谦虚几句时。
就听她说了一句,“那是当然。”
“……”
寂灭刀尊最终颤颤巍巍地从储物戒中捞出了一百万,咬了咬牙,肉疼地扔给易迟。
正想说什么,就见易迟那晶亮的眼神明晃晃写着:我都不介意你穷了,你还想对你的小祖宗说什么重话?
“……”
楚弋这人其实也是个很稳定的人,墨怀樽是情绪稳定,这厮则是毒的很稳定。
易迟已经足够警惕了,还是被毒到了。
“心口疼不是小问题,烧了得治,灵石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他就这么冷漠又忧虑地盯着她一蹙眉,然后指挥身后的帝国团队。
“去给我这体弱多病的远方师侄看看脑子病哪了。”
易迟:“……”你才脑子有病。
立刻有一个黑袍太医老爷爷出列,从储物袋中拿出粗长的针,他举在手里,认真看向易迟,“冒犯了,我这针用过的人都说好。”
“小祖宗您信我,保准药到病除。”
易迟直接就是垂死病中惊坐起,迅速离开闻人瑟绝的肩膀,微微一笑。
“其实刚才只是头晕了一下,不劳帝君费心。”
你个糟老头子,不要过来啊!
没收到楚弋的灵石,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