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到隔壁邻居过来打了我一顿还在笑被误以为是m了哈哈哈哈哈!】
【主播: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要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满足你。】
【狠话都说出来了,不满足一下怎么合理呢?】
【这小子要是不把刀拿起来,我是很不认可的。】
【说嘛又敢说,死嘛又不敢死,做不到的事下次就别乱说了哈,乖。】
沈渐清涨红了脸,兀自生了一会气,胸口起伏平稳后,拿起匕首横到脖子上,“你以为我不敢吗?”
“江叙,像你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会在意别人的意愿,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死活吧?”
沈渐清眼神讥讽地看着江叙,“之前我还以为你并非江湖传言的那样,是个荒淫无道、杀人如麻的大魔头,看来是我对你抱有太多希望了,如今看来你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
江叙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如玉般食指在红色锦被上轻轻敲打,眉眼间流转着漫不经心,对他的控诉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有点犯困的意思。
按原剧情,他这会肯定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渐清,对能当他面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少年更加感兴趣了。
如果说原本将他掳到绝情崖上纯纯是想逗逗沈渐清,恶趣味发作,那么沈渐清不惧生死的反抗,则是让他对这个少年起了别样的心思。
反而强行将沈渐清在玄月教里多留了些时日,然后日常相处就是,强迫——反抗,强迫——反抗,互动一段时间后加深感情。
直到沈渐清被喜欢他的男二师兄和男四小狼带着一群正道人士打上山来,将其救走。
他在和正道人士的交锋中受了伤,无可奈何下只得放人离去,之后又换了个身份易容重新靠近回到江湖上的沈渐清,在他身旁默默守护、默默喜欢。
但深情无用,男配永远是男配,就算是买股文,玩遍暧昧,他们这几只股最后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渐清选择周朝皇子,周承胤。
无所谓,沈渐清不选他,江叙反而要买一车鞭炮庆祝了。
“江叙,我死之后不求你为我收尸,但求你将我的尸身送到山下,托人转交给我师兄。”
“我不想……”
沈渐清红着眼睛哽咽了一下,小模样瞧着别提有多我见犹怜了。
原剧情里他这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还真就折服在这少年的眼泪下,对谁都心狠,只将独一份的心软给了沈渐清。
“我不想死了还待在你这,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呜呜……”
初入江湖的少年没经历过这样的无助,忍不住哭了起来,行动上却依然一根筋地将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怼。
那力道真是十成十地用力。
江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小子还真敢去死。
生死就是这么随便就能决定的事吗?遇到事就这么极端处理,怕是九条命都不够这只‘小野猫’用的。
算了算了,他现在也不是很想对这个‘小野猫’心动。
江叙抬手,驱动内力,隔空将沈渐清手上的匕首打掉。
“够了,只是应你的要求随口一说,我可没真对你做什么,你这条命就这么不值钱吗?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还怎么闯江湖?”
“什么?”
沈渐清一愣,随即皱眉道:“难道不是你将我掳到绝情崖上软禁,我才只能出此下策么?”
“唔……”这也太下策了。
江叙想了想,“如果没记错的话,是你说你还真想见识见识绝情崖是个什么样子,还要斩杀江湖人人喊打的大魔头,我才带你上山的,满足了你的心愿难道还不合理吗?”
沈渐清:“……”
他这具身体的人设主打一个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做什么。
虽然是玄月教的教主,可大部分时间他生活里就两件事,一个是练功,另一个就是闲着无聊没事装正常人下山玩,于是就遇到了瞒着家里偷偷出来闯江湖的沈渐清。
没见过这么单纯的愣头青,住客栈被人当肥羊宰都没发现,老老实实给了十两银子,一看就是不谙世事的少年郎,随后便去接近认识了,而后从觉得他有意思,到渐渐动心,再到无法自拔的深爱。
和用假身份的江叙相识后,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可我也不知道你真的是玄月教的大魔头江叙啊!”沈渐清语无伦次,“我要早知道是你,根本不会跟你交朋友的!”
“那就是只想杀我这样的大魔头?”江叙半坐起身,屈膝抬手搭上,坐姿十分狂放不羁,“那你还得再练个十年二十年,现在是不能够了。”
沈渐清:“…………”
他真的不想跟这个大魔头再多说一句话了!
见他语塞,好半天说不上话,江叙轻笑一声,起身往床下走去,红色衣带自沈渐清面上划过。
一缕莲香幽幽,十分好闻。
沈渐清莫名红了脸。
“你走吧,我会吩咐下去,没人拦你。”
江叙背对着沈渐清,一边整着衣带,一边心里想着事,没看到沈渐清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变了又变,古怪起来的脸色。
“你真要放我下山?”沈渐清狐疑。
“嗯,快走吧。”再多说几句话,他脑仁都要疼了。
谁料沈渐清思索一番后却说:“不,我改主意了,我不走了。”
“?”江叙疑惑转身:“我刚才没打到你脑袋吧?”
要死要活吵着要他放他走,现在又不走了,搁这翻书呢?
【这小子不闯江湖了可以去演变脸,没开玩笑。】
【让你走你不走,不让你走你要死,大傻春你到底想要啥?疑惑.jpg】
沈渐清心里却在想,这大魔头喜怒无常,之前隐瞒身份说都不说就把他带上绝情崖,让他在这屋里同吃同住了几天,又突然要让他走,其中一定有诈。
他能有这么好?
难道是有什么法子能让他在离开后,又自己回来吗?
沈渐清瞪大眼睛,听说魔教中人除了修炼歪门邪道的魔功,最为擅长的就是蛊毒之术!
玄月教里就有一位毒医,该不会他这些天的饮食都被下了毒吧?
等他下了山之后就会发作,这大魔头就在山上等他灰溜溜地找上门。
不行,他绝对不能被这魔头牵着鼻子走, 看样子江叙也没有要杀他的意思,那他就在这玄月教里多留几天,他倒要看看江叙究竟想做什么!
想到这,沈渐清的思绪开始忍不住往深处想,要是这些天他能取得这个大魔头的信任,在他不设防备的时候,杀了这个为害江湖的魔头,岂不是立下大功了!
爹爹总不让他出门闯荡,所有人都只知道沈家剑庄有天下第一的剑客沈乾,和年纪轻轻就名列江湖飞花榜第二的师兄。
而他,就只是一个被爹爹和师兄保护的剑客的儿子。
沈渐清暗自握拳, 他才不要做一直被保护的那个,爹爹可以,师兄可以,他也一定能在江湖上闯出自己的名头来!
心中做下了决定,沈渐清昂首开口道:“对,我不走了,你不是让我留下来做客么,反正还没真正见识过大魔头住的地方,那我就在这住些时日,长长见识!”
江叙:“???”
他真是大大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这小子的脑瓜是回炉重造了吗?
【兄弟,你是被夺舍了吗?刚要死要活要走的人不是你?是我看错了,还是你被盗号了?】
【给我整不会了(挠头)他到底是要走还是要留啊。】
【他要发癫。】
【别管,沈少爷有自己的想法和节奏。】
【好的节奏哥。】
江叙叹了口气:“你走吧,未经你允许把你带上山是我冒昧了,我没对你做过什么,也不打算对你做什么,你可以安全下山。”
“不!”
沈渐清下床,在床边坐下,骄矜地扬起下巴,少爷脾气上来,“我现在不想走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走,我难道是你们绝情崖上养的狗么?”
江叙:“……”你真要这么自个儿骂自个儿我也没有办法。
要不还是给他吓走吧。
江叙垂下眼睫,再抬眸时,面上笑意全无。
红衣翻飞,他一个闪身逼近沈渐清身前,那双笑起来时多情又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只余冷淡。
“继续留在这里,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莲香围绕,沈渐清不由屏住呼吸,视线落在这张好看得过分的脸上,三千青丝如绸缎般从他肩头滑落,更衬得他肌肤雪白,眉眼昳丽,像绽放在雪山之巅的红莲,令人心向往之,却又遥不可及。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也曾听说过传言,有说玄月教魔头为了练邪功面目全非,恐怖如鬼,提及他的名字便能止小儿夜啼。
也有说玄月教魔头生得貌美妖孽,能蛊惑人心,据说玉清宫的女弟子对他一见如故,周朝皇城里的五公主曾被他搭救过,自此对这魔头情根深种,只可惜他行踪不明,也没人有那本事闯到绝情崖上去找他。
还听说那位五公主甚至为了找到玄月教教主,放着好好的皇宫和锦衣玉食的公主日子不过,隐姓埋名入了江湖闯荡。
如今看来,倒是后者才是真相了。
这皮相实在蛊人,那双似有流光转动的眼睛也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沈渐清心跳加速,移开视线,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不信,你要真想杀我,刚才就不会把匕首打掉,而是看着我寻死了,你也就是嘴上凶人罢了。”
江叙单挑一边眉梢,还挺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见他一时没说话,沈渐清翘起唇角笑了起来,一双眼睛亮亮地揶揄道:“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说着他又若有所思,皱起眉嘟囔:“其实你也没有江湖上传言的那么弑杀,对不对?”
这小野猫不发狠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淦。
此念头浮上心头,江叙面色一僵,【这玩意就不能屏蔽一下吗?】
996:【会随着他身上万人迷属性的减弱而减少的,现在还有人对他心生好感。】
明白了,意味着他得努力开启打脸模式,把这小子身上的无差别万人迷属性扇没。
但目前他得找个地方一个人静下来想想。
江叙收敛神情,起身拂袖离去,朗润慵懒的音色在大殿里格外悠扬。
“我的确不会杀你,但也不想再留你,你愿不愿意都不重要。”
“既然你自己不想下山,我会让人送你下山,下山之后的路我就不管了,你自己走吧,之前的事是我冒昧,对不住了,我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这事到这就翻篇,你走吧。”
沈渐清蹙起眉,这人……明明之前趁他晕倒把他带到玄月教的时候,还跟他说什么要留他在这暖床的话,突然这么干脆利落的抽身,把他当什么了?
好一通暧昧之后又抽离,凭什么只有他心里乱糟糟的?
这种落差感并不让人感到舒适。
沈渐清起身拔腿追上,“江叙!你别走,你要给我个说法!”
【给你啥说法?刚才说的不明白吗?】
【你……我……他……蒜了,这种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你想要怎样的说法?”江叙站定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要走,我让你走,你又改变主意不走,难道你还真想留下来给我暖床吗?”
十八岁的少年矮了江叙一些,刚好到他下巴,入眼便是江叙松散领口下的白皙锁骨,那处不知何时留下了一抹红痕,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格外明显。
沈渐清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盯着看了一会,脑补了一下和眼前这人极尽亲密,在他身上留下这样痕迹的场景,脸颊顿时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怎么又像只羞兔子了?
江叙对这样的内心os已经麻木到极致,累了倦了不想再提了。
“我、我不是,我就是,我就是想知道,你这么对我,到底是想做什么?”沈渐清害羞得不成样子,耳朵红得几乎快要滴血,“我们都是男人,能怎、怎么暖床啊……”
少年人情窦初开,离家除了想闯荡江湖,还有另一层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