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窗外,樱桃树等来了春天。
作者:沉醉落星海   快穿:诱他深情,神君他欲罢不能最新章节     
    屋门在身后关上。
    极细微的一声,琼音的心却跳起来。
    客厅撤去了所有的家具,到处摆满了鲜花和玩偶。
    成双成对的玩偶幸福地靠在一起,身上的裙子和领结看起来都是那么登对。气球飘在天花板上,每一个长长线的尾端都缀着一个小小的纸条。
    琼音伸手拉过最近的一个气球。
    她解下纸条,展开。
    上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外露的笔锋很明显是傅洲淮的笔迹。
    【我爱你。】
    她将纸条攥进手里。
    到处是粉蓝的颜色。
    傅洲淮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背对着她,站在吧台处。
    她的脚下是用玫瑰铺就的花路。
    琼音又向前走了两步,她扯过挡在眼前的又一个气球。
    上面依旧是傅洲淮写的我爱你三个字。
    琼音看过去。
    这里有这么多气球,他便写了这么多句我爱你。
    她站在原地,忍不住开口轻唤。
    “傅洲淮。”
    傅洲淮转过身来。
    他今天一定好好做了造型,额发全部梳了上去,露出凌厉英挺的眉眼,西装熨贴得没有一丝褶皱。
    可琼音没有分毫的心思分给其他,她定定看着傅洲淮那双黑如曜石的眼睛。
    傅洲淮朝着琼音走过来。
    皮鞋敲击在地板上,琼音整个人被他的目光笼住,再动不了分毫。
    傅洲淮走到她面前,单膝下跪。他摊开手掌,露出手里一直紧紧握着的戒指。
    他轻声开口。
    “上次的告白你说没有诚意,也不够浪漫。我便回来自己准备了这些。我问了姜文遂,也参考了网上的建议,可我仍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浪漫,但我愿意拿我的余生来证明我的诚意。”
    傅洲淮顿了顿,他几乎是在剖白自己。
    “我们之间的婚姻曾经是我太过愚蠢,那些对你有过的伤害我无法弥补,但我愿意以我的生命起誓,往后余生,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和委屈。我也愿意接受你的任何责难和怨怪。”
    “我将地点选在这里,这里是我们第一个家。我希望我自己能记住过往发生在这里的所有错误,也希望我们能够从这里重新开始。”
    他曾经愚不可及到亲手将自己的爱人推远,他的爱人却怜他孤苦,愿意再倾身给他一个拥抱。
    他只觉庆幸。
    他也贪心地祈求更多。
    傅洲淮压下声音里的颤抖。
    “音音,我爱你。”
    “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爱你吗?”
    他用力捏着戒指,指尖用力到泛白,戒圈陷进指腹中。
    “我一定一定会做的很好。”
    琼音想,傅洲淮实在算不上是一个浪漫的人。
    他严谨、克己、不解风情,他是一个人生规划精准到每一分钟的人。
    他曾高如天边之月,如今也会为了她弯下头颅,折下膝盖。
    这场求婚或许不够盛大,也不够奢华。
    它只有两个人。
    可偏偏是这份看似笨拙的努力,让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
    嘴角却弯成最幸福的模样。
    琼音单手怀抱着鲜花,伸手过去接过戒指。
    “好。”
    她听见自己说。
    傅洲淮握住琼音的手,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颤抖。
    他抬起她的手,将温热的戒指缓缓套进她的手指,如同郑重交付他的一生。
    他始终看着琼音的眼睛。
    看那双泪眼朦胧的杏眼满满当当只有他一个人。
    琼音离开的那三年,他的生活其实一如往常。没有人看得出他的不一样。他定期回去看望父母,在生意场上和人推杯换盏,天南海北地飞,公司的股票和银行账户上的数字不断上涨。
    他唯独不会再在一个出差归来的深夜小心推开一扇虚掩的房门。
    他开始在公司久住。
    他依旧是世俗眼中成功的模样。
    恭维、奉承、褒奖、欣赏、钦佩从四面八方涌来,他被捧上云端。
    众生喧嚣,可他的世界一片寂静。
    时间如同穿堂而过的风,吹皱了他的衣衫,吹乱了他的额发,可他的脚步一动未动。
    时间不再有意义,他被永远地留在了三年前。
    从公司回宸光书邸那条路,琼音回国后他送她回去那天是时隔三年他再次走上那条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下意识避开了那条他走过无数次无比熟悉的回家路。
    似乎如果不看,不见,也就能不想,不念。
    琼音坐在他身侧同他说话,呼吸之间是习惯的熟悉的气息。他终于再次听到停摆的时钟指针重新开始转动的声音。
    “嗒——嗒——嗒——”
    她带来鲜活的色彩,为他拥有的一切赋予存在的意义。
    钻石戒指重新戴回琼音左手无名指的那刻,傅洲淮久悬的心才缓慢地回归到原地。
    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人越是渴望,便越是忐忑。
    在爱她这件事上,他早已失了气定神闲的风度。
    琼音的手还握在他的手中,钻石在日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闪烁在他的眼底。
    琼音流着泪扑进他的怀里,她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傅洲淮扣着琼音的腰把她抱起来。
    他方才有了失而复得的实感。
    渴望已久的吻落在琼音的脸上。
    他吻去她的泪水。
    滚烫的唇落在琼音薄薄的眼皮上,琼音被烫得轻颤,她伸手攀住傅洲淮的后颈。
    啄吻像春天的细雨,不断地落在琼音的眼上、脸上、唇上。
    琼音被亲得痒,她笑着偏头躲。
    却被人掌着后脑拖过来,只能仰着头尽数承受。
    脸颊红红,唇也红红。
    他却不甘如此。
    琼音细白的颈子高高扬起。
    一张宣白的纸,上面被人珍而重之地汇满了红梅。
    裙摆盛放成葳蕤的花,在黑色的纸条上摇曳。
    琼音之前还紧紧抱在怀里的鲜花不知何时被无情地丢在了地上。
    无人注意到地上鲜花被傅洲淮的皮鞋踩到,花瓣在重力之下被碾出汁水。
    琼音娇声指责他的野蛮。
    他对她的呵斥照单全收,轻言安抚。
    只是凌乱的额发和一双不再清明的眼将他的失态展露无疑。
    花瓣噗簌噗簌落了满地。
    包装纸发出被踩踏的轻响,伴随着含糊哼出的颤音。
    一地凌乱。
    窗外,樱桃树等来了春天。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