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郁娴答应他了,但是郁娴的诚信在傅斯年这里,为零。
只要没有签字画押的白纸黑字,面对更大的诱惑的时候,郁娴完全做得到忘掉对他的承诺。
而他相信郁娴不会把股份卖给邝家,是基于客观利益考量去揣测的。
她不会卷入政斗中去,所以她只可能卖给国资委。
当一个人的力量在三方利益中无法做到博弈时,她不会逞强非得去做三角形的第三角,而是去做两点线段中间的中点,谁也不得罪。
成尧璋略带调侃的声音在后座响起:
“现在钢材板块就已经在慢慢上涨,郁娴真是赚麻了。”
傅斯年低头看着手机,“比螺纹钢和热卷涨的更快的是大豆。”
在未来,真正让郁娴赚大钱的是大豆,傅斯年知道郁娴早在年前八月份就在抄底大豆,年前豆二国际股暴跌,她差点穿仓,但是她胆子大到离谱,持续补仓,她是真的敢赌,不要命。
傅斯年见过太多人炒期货一夜暴富来找他合作,他们信心满满,也见过后来那些人在期货市场一夜回到解放前,接受不了失败跳楼身亡,期货的十倍杠杆下同时放大了人性的贪欲,所以他才不希望郁娴这样做。
他顿了顿说道:“郁娴那边,不会把股卖给其他人,你们不用再想法子打她主意了。”
这话是对成尧璋说的。
成尧璋往后靠了靠,“斯年,说实话,你是不是一直忘不掉郁娴啊。”
傅斯年轻笑,“什么叫一直?”
成尧璋侧头看着窗外,“初恋情节呗,每个男人都对自己第一个动情的女孩子忘不掉。”
燕京四中的校花郁娴,被认为辉煌了三年的茉莉花,在后来销声匿迹于社交场。
现如今回忆,走廊上的微笑,课间的交谈,一起去参加比赛的默契等一切情感萌芽的瞬间。
是不是都带着美好朦胧的不真实。
毕竟青春是孕育纯爱的温床,一旦遇到了,一辈子都忘不掉。
成尧璋觉得肯定有,别问他为何这么浪漫,因为他也是半个艺术工作者。
傅斯年清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以他们为原型拍电影的天马行空的想法。
“没谈过哪来的初恋?你自己给我意淫的?”
成尧璋,“那到没有,只不过就觉……”
那么般配的金童玉女没走到一起有些可惜。
成尧璋到底没说后半句,他是话痨,但是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总会做到急刹车。
年前铖珩还带着郁娴出来过呢,而现在傅斯年显然对郁娴的感情有死灰复燃的势态,他要是真说了,给傅斯年增加信心去抢怎么办。
还是别了……拍傅斯年的青春?除非他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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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娴下午买了礼物去的齐珺家,齐珺长高了很多,身体也恢复的不错。
郁娴给她请的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本来想请保姆的,但是齐家人婉拒了,郁娴也没坚持。
她一个外人干涉太多也不好,郁娴给齐珺爸妈买了些礼物,剩下的都是给齐珺的。
她摸了摸齐珺的短发,“明年就升中学了,我找人让你去燕京四中,可以吗?”
齐珺:“不用的姐姐,不用那么麻烦,我在哪都可以。”
“傻,这本来就是你该有的待遇。”
齐珺软软嗯一声,“可是我很幸运了,你对我那么好是愧疚吗?”
郁娴挑眉,姣好的容颜泛起真实的笑意,温柔而高贵,是一种自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典雅。
她弯腰,“不是哦。”
毕竟又不是她造成的灵魂互换,是系统。
郁娴弯眉浅笑,“是亲密,我们两个是共用过一个身体的人。”
郁娴想了想,“这是一种很浪漫的相遇,我觉得是很棒的,那么奇妙的经历你不觉得很喜欢吗?”
齐珺没想到是这种原因,她眨了眨眼,“喜……喜欢。”
郁娴揉了揉她的头,“那就好,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你怕冷除了穿得暖和一定要多跟心理医生聊聊知道吗?”
“我不是小孩子。”齐珺反驳,她活了28年了。
“我跟医生姐姐联系不多了,看了那么多年我已经渐渐痊愈了。”
郁娴点头,然后颇为随意回答她上一句话:
“可是你活了两个未成年,两次零到14岁,还是小孩子没经历过买成人票的年纪啊。”
“……”竟无法反驳。
初三,郁娴从御景出门去找林昭,居然看到了应该在南方过春节的景凛。
男人穿着高领黑色毛衣,遮住下巴,面容精致,脸色阴郁,开门见山道:“你什么时候和霍殃结婚?”
郁娴:“???”
景凛看她这懵逼样就更气了,“你说你赚钱赚疯了?你知道你男人在抢我女人吗?”
郁娴想起来了,霍殃说景凛是沉茜养的情人。
他这话是说的霍沉两家有意联姻?
郁娴浅笑:“我男人可多了去了,你说的哪个?”
景凛瞪大双眼,靠,看起来不显山露水的,比沉茜那个渣女都渣!
果然,温柔是她的虚假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