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等人进了木房中,却不见王、赵二人,不由问道:“他们俩呢?不能这么早就去砍柴吧。”
龙儿和小黑对望一眼,谁也没敢搭言。龙儿则假装没听见,转头对大龟道:“咦,你、你怎么认得我啊?”
“大、大小、小姐。我、我、我见、见过、你,我、我是,……”说到这里,它情绪激动,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张道陵在一旁道:“龙儿,它是被九曲夫人安排在犀牛望月山下,负责看我的。它哥则负责看管被关在阴阳二气瓶中的你。那日我无意中打开阴阳二气瓶,放你逃走,不知为何,它大哥竟然没有阻止。却因此被九曲夫人责罚,送了性命,它大哥的内丹也被宝琴得了去。这位龟兄闻得宝琴身上有它大哥内丹的气味,于是暗中助我逃走。要不是有这位龟兄相助,我是根本就逃不出来的。”
“可不是吗!张大哥,我和龙姐姐等了你一个多月,见没有你的音讯,我和龙姐姐不放心,便决定前去黄河转转,我们找了七天七夜,也没有寻到你的踪迹,昨天晚上,我们乘着夜色正寻找间,我忽然闻到你的味道,当下和龙姐姐一同上山寻找,我们先是从一块大石头下找到你的一只臭袜子,又在那山壁处的一棵松树上,找到别外一只臭袜子。我们俩断定,你就在附近。可是我们俩将此山转了个遍,却再闻不到一丝你的气味。龙儿姐姐又到水下寻找,我则隐身在山上观察动静。就在深夜中,我看到一个黑影来到石壁处,鬼鬼祟祟地在石壁上贴着不动。我心中奇怪,忙去找龙姐姐。等我们再次赶时,见那山上石壁开了一个大口子,我们悄悄来到洞中,正看到宝琴要杀这位龟大哥,于是龙姐姐忙出手相救,将她打败。”
小黑憋了一肚子的话,总算打开话匣子,叽叽喳喳地说完,张道陵和龙儿知道了这事情经过,二人对望一眼,均一起对着大龟行礼道:“多谢龟兄相助。”
那大龟见了,更是激动,忙磕头道:“大、大、大小姐,你、你、你别这、这样,小、小、小的可、可受、受、不、不不、不起。”
张道陵在一旁诚恳地道:“龟兄,你我都已共患过难,就不要讲什么了。我们这几个人,我是修道中人,龙儿是龙身,这是小黑,她和她姐姐小白都是小耗子,我还有两个徒弟,还有一个金蝉小和尚,他们都极好,而且我们几个都是哥哥姐姐地叫着。你若是不嫌弃,就当我们的大哥如何?”
那大龟听了,双眼流出泪来,泣声道:“我、我、我活了,这、这、这么大,除、除了、我、我大、大哥,没、没、没人、这、这、这么、瞧、瞧瞧、瞧得得起、起我。”
龙儿见了,过来轻劝为它拭出泪水,柔声道:“龟大哥,你放心吧,到了这里,我们都是一切平等,互相帮助的。你为了张大哥,得罪了九曲夫人她们,她们必会找你麻烦的。不过咱们几个,只要同心,也不用怕她们。你就和我一同住在济水这里。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小黑听了大喜,叫道:“对,对,一家人了。”说着就爬到大龟身上,开始玩耍起来。
张道陵看了叫道:“小黑,不要胡闹。快从龟大哥身上下来。”
大龟则赶紧道:“没、没、没事。我、我正好和小、小、小黑妹、妹子玩。”
小黑在它身上玩了一会,见它壳上长满了青苔,问道:“龟大哥,你身上这么多青苔,长在身上不痒啊?”
“怎、怎、怎么、不、不痒。可、可、可是、我、我够、够、够不、不、不着。”
“哎,以后你就放心吧,有我呢,我现在就给你清理。”小黑说干就干,在大龟身上壳中忙活起来,仔细地为大龟清理壳上的绿苔,就连每一处缝隙中的泥垢,也不放过。
大龟心下感激,连连道谢,头脚都伸了出来,让小黑为它清理,样子甚是享受。
张道陵和龙儿见了,不禁微笑。张道陵打来水,取来手巾,帮小黑擦拭龟壳。龙儿也从张道陵处要来金针,为大龟清理壳纹上的青苔污泥。
大龟的背、腹两面由骨板包被,左右两侧连结起来,形成一副扁平的圆形“铠甲”,套在身上。它的壳表面较为光滑,背甲不凸起,形成圆形的平面。
张道陵边擦边想:九曲夫人用它来作会转的餐桌,倒是个法子。
等将大龟背面擦净,大龟再次站立起来,众人看它长头大,颈长,四肢粗壮,顶着个圆桌大的龟壳。
龟壳上的绿苔被除去后,整个表面平整光滑,现出褐黄色纹理,纹理将龟壳分割成大小不一的十三块褐色背甲,在明珠的照耀下,闪着的晶莹的光泽。
小黑见清理干净的大龟背壳,竟然如此美丽,不由地惊叹道:“龟大哥,你的壳好漂亮啊!”
张道陵看着这大龟身上的美丽花纹,十三块褐绿色背甲和周边的黄点斑点,仿佛与洛书相似,想到《易经·系辞》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九曲夫人还说过,上万年前,龙马从黄河出现,背负‘河图’;伏羲得河图而演成先天八卦,也就是后来《三易》的起源。后来周文王又依周易而又推出后天八卦。五千年前,大禹又在洛河得神龟驮洛书相献,这才得以治水成功。想来这河图洛书之秘,除了伏羲和大禹之外,这龙马和神龟,也应知道些。
龙儿见张道陵面怔怔发呆,不由笑道:“张大哥,你想什么呢,咱们光顾弄上面了,下面还没清理呢。”
张道陵这才回过神来,不顾大龟的连声反对,将大龟翻过身来,细细清理它的腹部。但见大龟的颈部和四肢与甲壳结合处,皮肤的褶皱之间,正是藏污纳垢之地,当下由张道陵亲自为它清理。
清理完这些后,张道陵又见甲盾四击还有的陈旧角质甲壳,与大龟问了后,仍是好多年前有脱壳时,因长得太结实,始终没有脱落。
张道陵于是找来做饭的菜刀,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陈旧的角质甲壳除去。等众人一切忙完,均是一身大汗。大龟见众人竟然都不嫌弃它脏,还为它清理了身上的脏东西,如今只感觉浑身上下神轻气爽,无比舒服,感激无比,磕巴着连连道谢。
张道陵笑道:“龟大哥,你再客气,下回我们可就不给你清理了。对了,龟大哥,这洛书仍是神龟所赠给大禹,神龟是何方神圣,你可知晓?”
大龟听了,茫然的摇了摇头。过了片刻,它又想起一事,结结巴巴地对张道陵道:“张、张、张大哥,我,我想起、想起来了。我、我大哥,和、和我说过,我的、祖、祖父,生活在北方,一、一个海、海中,深、深不、不、不可测。它还、还、帮、大、大、大、大禹的、的、的父亲治治治过水,但、但它,是、是、是不是、神、神、龟,我、我、我就不知、知、知道了。”
“那你的父母呢?”小黑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我、我、我大、大哥、大哥说,他、他们,都死、死了。”
“噢。”张道陵听了,点点头,思索着。
“对了,张大哥,你这次去黄河,不是为九曲夫人她们参悟洛书河图吗?可为何还被她们关了起来,是不是不译出来,就不让你走吗?”龙儿想起来,忙又问道。
“我到黄河,就被宝琴带到犀牛望月山中,九曲夫人命我为她参悟这洛书河图。那洛书还好说,我勉强参悟了一些,可是河图上面的点会变,我一看就头昏眼花,根本参悟不了。”
“那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想来九曲夫人看你的面子,必会带你去看我大哥了?”龙儿听了,急切地问道。
“这个,是。对了,龙儿,我知道你大哥在那了,但现在咱们还不能去看他。”
“什么?”龙儿听了,无比失望,一下子流出泪来,口中泣道,“张大哥,我嫂子已经不在了,我就一个哥哥了,为什么不能去看他呢?是不是那妖妇挑拨的,她不让我去见我大哥。”她想起自己不是九曲夫人的对手,心中悲苦之极,掉过头来,伏在桌上,掩面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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