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周颐急忙将她拦下。
“你伤还没好,而且离公主大婚不足半月,到时候此件事情一了,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立刻离开。”
“不行,这里太危险,我的伤没事,路上也能慢慢养,你不是一向行事不羁,怎么这会还要参加公主的婚礼?”
菱歌总觉得心中不安,还是觉得早走为妙。
周颐忙劝:“我答应过阿冷,要看着他妹妹出嫁,他最喜欢这个妹妹,我得替他完成这个愿望。”
再说,宫中那件事处理不好,他时刻如鲠在喉。
“那好,等公主大婚后,我们立刻就走。”
菱歌听他如此说,只好答应,又道:
“那今日我们便离开公主府。”
“怎么这样快?你的伤还不能走太远。”
周颐有些不解,这公主府住着也还算舒服,也没人打扰她。
“不行,我今日便要离开,你不带我走,我自己走。”
说着,菱歌竟真的挣扎着起身。
周颐虽不解她为何执意今日离开,但还是顺从她的意思。
“好好好,你别动,我去吩咐人安排马车,而且还得向公主辞行。”
见他答应,菱歌这才高兴起来。
住在这公主府,她总觉得心中不安,谢承初对她有那般的心思,难保不会时刻关注自己,若是自己无意中表现出以往的习惯,以他缜密的心思,定会发现端倪,还是速走为妙。
……
陆泉查清了刺杀始末,公主府中被扣押的众人皆各自归家,眼下公主府又重归平静。
周颐见到云嘉公主时她正在同驸马在花厅闲聊,二人听到他的来意俱是一惊。
“周夫人的伤还未痊愈,何不多住些日子,等伤养好了再挪动。”
公主着急劝着,毕竟这次的刺杀公主府是有责任的,何况她确实想留周颐多住些时日。
周颐笑道:“多谢公主好意,只是叨扰多日,使团那边积压了许多事情等着在下去处理,而且我不在,我那两位弟弟指不定闯出什么祸事,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周颐并未提到是菱歌的意思。
公主还想再劝,却听驸马说道:“既然周先生有政务,我们也不便挽留,若是先生有任何需要,尽管来找我们。”
“那便多谢公主驸马了,告辞。”
周颐拱手作辞。
周颐走后,公主立刻不满的瞪了驸马一眼,赌气背过身去。
驸马也不恼,而是起身坐到公主面前,劝慰道:
“知道你想听他的琴音,但眼下他夫人受伤,只怕他也无心弹奏,不如等他夫人好些了,再派人去将他请过来也是一样的。”
公主叹息:“眼下也只能这样了,那帮此客真是可恶至极,竟敢来公主府行刺,日后可要加强守卫,绝不能再出这样的事情。”
“都听你的。”
驸马眉眼具笑,看得出来,他对这位妻子十分宠溺。
……
周颐将菱歌安置在宽敞舒适的马车中,谢承月与谢承初都出来相送。
谢承月没想到他们走的这般急,面上十分不舍,拉着菱歌的手,直言让她日后再回来住些时日。
菱歌点头应下。
谢承初神情倒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可他心里却是猜出几分他们离开的原因。
不过这也证明,她身上藏着秘密。
思索间,他听到车轱辘发出的声音,这才发现马车早已走出几丈。
“哥,你说他们怎么突然要离开?”
谢承月望着马车的背影疑惑问道,她觉得以周颐对夫人的宠爱,当不会让她病未好便行远路。
“许是觉得这里住着不舒服吧!”
谢承初随便想了一个理由回答,他并不想让承月知道太多的腌臜事,她本该活在阳光下,不像自己,一直都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谢承月信了,哥哥说什么她都信,她信他不会骗她。
……
周颐并没有带菱歌回晋王府,而是带着她去了之前买的小院,因为她估计只有在那里才能自在些。
“你将我安置在这里,那你岂不是要两头跑?”
菱歌侧靠在靠枕上,看着周颐忙前忙后的身影,忍不住担忧。
周颐笑答:“我又没受伤,来回跑又碍不着什么事,倒是你去了晋王府,见了公主,只怕也休息不好,也不利于养伤。”
菱歌道:“可我不想你太累。”
听她关心自己,周颐心中欣慰,放下手中的东西,便也靠坐到菱歌身边。
“我不累,照顾你,我不觉得累。”
周颐虽这样说,可菱歌却见他眼里露出疲惫之色。
“那你不许收拾了,就躺在我身边我们说说话。”
菱歌只能用这个借口让他多歇息一会。
周颐笑着应下,脱了外衣,听话的躺在菱歌身边。
“你这几日连胡子都忘刮了。”
菱歌摩挲着他有些扎手的胡茬,眼里满是柔情。
周颐拉住她的手打趣道:“无妨,你夫君我也不是靠脸吃饭的。”
“你这人,嘴里就没一句正形。”
菱歌方才的柔情,被他的一句话顿时逗得烟消云散。
“忧思伤脾,你就是太正经先前才被伤了根本,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我。”
周颐拍着她的手笑着让她宽心。
昨夜病中的呓语他听明白了,他明白她的苦心,可他又怎会舍得让她九死一生。
“一会我让周醉与弘儿过来陪你,公主大婚将至,我怕那边会很忙,有时会顾不上你。”
“我再将双双接过来陪你解闷,她性子好,与你很是合得来。”
“对了,你还记得紫阙与紫菱吗?前两日我写信将她二人唤了过来,估计后日便能到,到时候让她们照顾你,我还能放心些。”
“……。”
周颐絮絮叨叨的吩咐了一大堆,菱歌只管听,就见他眼皮越来越困重,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还说不累,这不睡的挺快的。”
菱歌边笑边忍着痛给他盖了一层薄被,又在其耳边低语:
“周颐,我爱你。”
言罢,也歪在他身边正准备睡下,但她握住他手腕时,突然察觉他脉息有些紊乱,她以为是他这几日太累,才会这样的,并未另作他想。